Atm机上清晰的余额显示,像一道刺目的光,射穿了笼罩在林墨眼前的浓重黑暗。
五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好是公司被卷走的金额!
这突如其来的、神秘的援助,让林墨和李伟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和困惑之中。
“一个看不过去的路人”?谁会如此精准地知道公司遭遇的危机和急需的金额?又谁会如此不动声色地雪中送炭,甚至不愿留下姓名?
“墨哥,这……这钱……”李伟拿着那张轻飘飘却重如千斤的银行卡,手都在抖,既惊喜又不安,“来路不明……我们能用吗?”
林墨的大脑飞速运转。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知道公司成立日期、能迅速拿出五十万现金、并且选择用这种匿名方式帮助他的人……范围其实很小。
一个名字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苏明远。
只有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动机(或许是为了晚晴),并且会用这种居高临下、带着施舍意味的方式。那句“一个看不过去的路人”,像极了那个男人别扭的风格。
林墨的心情瞬间复杂到了极点。一方面,这笔钱确实能解燃眉之急,将公司从悬崖边拉回来;另一方面,接受苏明远的帮助,让他骄傲的自尊心感到无比的刺痛和难堪。
他宁愿这钱是任何一个陌生人给的,也不愿欠苏明远这么大一个人情。
“墨哥,供应商和员工那边……”李伟焦急地提醒,现实的压力迫在眉睫。
林墨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自尊在公司的存亡和员工的饭碗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不能因为自己的骄傲,而让整个团队和晚晴的付出陷入险境。
再睁开眼时,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冷静和决断。
“钱先用了。”他沉声说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立刻支付最紧急的供应商款项和本月工资。稳住局面是第一位的。”
“那……这笔钱的来历?”李伟还是有些犹豫。
“来历我会搞清楚。”林墨目光深邃,“先按我说的做。记住,对外统一口径,就说银行系统故障解除,款项已正常支付。”
“明白!”李伟重重点头,拿着卡匆匆离去。不管这钱怎么来的,能解决眼前的危机就是天大的好事!
办公室里,林墨独自一人看着那张写着密码的纸条,手指用力,几乎将纸条捏碎。
苏明远……他到底想干什么?示好?还是另一种形式的羞辱?
无论如何,这个人情,他记下了。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地还回去!
有了这笔神秘资金的注入,公司的危机暂时得以缓解。供应商停止了催款,员工的情绪稳定下来,项目运维恢复正常。
警察那边对赵健的追踪也在进行中,但暂时还没有突破性进展。
林墨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和疑虑,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公司的稳定和后续发展中。他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冷硬。兄弟的背叛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心里,让他很难再轻易相信别人。
他并没有将赵健卷款跑路和神秘人汇款的事情告诉苏晚晴,只说公司资金问题已经暂时解决,不想让她再担心。至于母亲那边,更是只字未提。
他独自消化着这一切,将所有的压力和痛苦都埋在心底,只在无人时,眼神会流露出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几天后,林墨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是之前合作过的一位律师朋友打来的。
“林墨,你托我打听的关于赵健家里的事,有点眉目了。”律师朋友的声音有些凝重。
林墨精神一振:“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赵健的父亲两个月前确诊了尿毒症,需要长期透析,甚至换肾,费用极高。他们家里条件一般,好像为了治病已经债台高筑了……我估计,赵健这次铤而走险,可能跟这个有关。”
电话那头的声音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林墨心中的一个结。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愤怒和背叛感依旧存在,但其中却掺杂进了一丝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是了,赵健虽然冲动暴躁,但本质并不坏。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挂断电话,林墨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沉默了许久。
晚上,他去了赵健家。果然如律师所说,家里愁云惨淡,赵母眼睛红肿,显然哭了很久。看到林墨,她先是惊恐,随即羞愧地低下头,不停道歉。
林墨没有多说,只是留下了一个装着几万块钱的信封和一句话:“阿姨,叔叔的病要紧。赵健的事,法律会处理。这些钱先应应急,不够再跟我说。”
在赵母难以置信和感激涕零的目光中,林墨转身离开。
走在夜晚的冷风中,他的心情依旧沉重。他理解了赵健的动机,但无法原谅他的行为。公司的危机因那笔神秘汇款而缓解,但信任的裂痕,却需要更长的时间来修复。
然而,就在他试图一点点收拾残局、努力让公司重回正轨的时候,一场更大的风波,却以他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悄然袭来。
这一次,矛头直指他个人,甚至牵连到了苏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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