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衙署,刘朔带上沈如默和几个亲卫,策马向东郊的仓库区而去。
今日倒是难得的好天气,风和日丽,至少阳光有了几分温度,不像前几日那阴沉沉的。
刘朔等人不多时便到了仓库区,勒马停驻后,他意念锁定在一片平坦的空地,选择布署‘仓库’蓝图。
系统只有本身自带的建筑是可以瞬间布署完成的,而奖励的建筑蓝图都有系统安排的建筑队来从无到有一点点地修建。虽然修建速度那是非常快——那个“拙政园”工程,在刘朔陆续派了近十万民工后,一个月没到,眼见的都快建成了!
和布署‘领主府’时一样,依然是天际外,地平线上烟尘滚滚,无数马车朝着奔袭而来。
刘朔已是见怪不怪,在问过领头的管事,修建工期要两个月后,直接表示可以为他提供两万民夫,管事当即表态:最多十天便可!
看了一会施工,只见建筑队工匠们从马车上卸下一件件工具、机器和预制件,开始测量和打地基,又像拼积木一样组装出了一个个铁皮房子。初看还有点意思,看久了也乏味,便任由新来的建筑队在此忙活,叫来亲兵分派任务:
“你,跑趟腿,告诉许长远征调两万民夫过来!”
“你,也去,通知何建业派一队兵过来管着点秩序和治安,别出乱子!”
安排完这边,招呼上沈如默他们,溜达着去旁边船坞瞧瞧。
此次剿匪,系统面板上人口上限暴涨了一万多,银子也是非常充裕,刘朔寻思是时候好好扩充一番海军实力了!
瞄一眼此时的系统面板:
【宿主:刘朔】
【人口:13,390\/25,671】
【白银:2,488,200】
【空间:100m*10m*10m】
到了船坞却没瞅见总管陈大海,一问才得知他还带着人在腌鱼工坊管理生产呢。刘朔当下令亲卫将他找来。等人气喘吁吁跑来,他也不废话,直接下达了五艘战列舰,二十艘巡洋舰,一百艘渔船的造船任务!
【白银-370,000!】
【人口+10,000!】
刘朔又补充道:“腌鱼工坊那摊子事儿,你从流民里提拔个人,以后交给的他负责,反正有军队的人盯着,出不了在乱子。你专心管好造船即可!记着啊,战舰优先,特别是战列舰!然后巡洋舰,最后才是渔船!”
陈大海闻言大喜,差点蹦起来!可算干回老本行了。自从上次在薛仲山的求助下,一时心软答应临时管着腌鱼工坊这摊子。结果给刘朔撞见,就让他兼顾两头,这下好了,临时帮忙成了正式差事,这担子就再也卸不下来了!
而船坞那边,除了中途造了几艘巡洋舰和渔船,之后便一直没有造船任务。他只好把兄弟们都拉来腌鱼工坊打下手,搞得大家伙儿是怨声载道。他们不敢对刘朔埋怨,却敢对他吐槽,搞得他也是一个头八个大!
谢天谢地,现在总算是解脱了!他算是明白了,千万别随便接同僚给的担子,不然老板觉得你干得还挺顺手,就甩不下来了......
“主公您放一百个心!”陈大海把胸口拍得啪啪响,“我这就去安排生产,保质保量!”
“好,你办事,我放心!”刘朔点点头,又勉励了他几句就走了。
......
忙完了外头的事,刘朔在沈如默等亲卫的簇拥下回到衙署。。甫一踏进后院膳厅,便觉一股幽香伴着暖意袭来。
小厅里,秦诗谣显然精心打扮过,正守着几样精致早点,还冒着热气。她今日换了一身水绿的衣裙,倚着窗棂,正望着庭院角落几朵寒梅出神。阳光勾勒着她柔和的侧脸,恬静似画。
刘朔故意加重了脚步声。秦诗谣闻声转过头,眼底漫起明媚的笑意:“将军大人忙完了?再不来,妾身可要饿得把这点心先偷吃了。”
刘朔哈哈一笑,身上那股军伍硬气瞬间散了,在她对面坐下:“岂能让佳人久等?更不敢让美人饿肚子。”他拿起一块精致的桂花糕递过去,“来,先垫一口。”
秦诗谣接过,小口咬着,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好奇:“方才院里感觉到到东边传来的震动了......夫君是开了什么大工程?”
“嗐,算不得什么大工程,不过是仓库不够用了,这次建了个大的,在打地基”刘朔摆摆手,像说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等会我带你去'拙政园'工地看看,那处是我新修的府邸,这才是大工程,足有十万多人在那忙活,估摸着快盖好了。顺便也去看看各处卫所,正好让手底下的兵将和管事伙计们都认认咱们家的女主人”
秦诗谣昨日半夜才到威海所,那时乌漆嘛黑的,没看到所城周围那一大片流民营地和工地工坊,也没看清刘朔麾下有多少军队,只是觉着得人有些多,不太像一个小小的千户所该有的实力,但具体多厉害,实在不清楚。
可此时她听到了什么?!刘朔漫不经心地说他派了十万人修园子?
秦诗谣都以为自己听岔了,期期艾艾道:“夫...夫君,你是说...你派了十万人修园子......修新的府坻,咱们一个千户所有那么多人?”
“嗨,人多着呢。”刘朔也不瞒她,啜了一口清粥,目光幽深,“原来咱这千户所的人都死光了,我又招收三十多万逃难的老百姓,现在每天依然有大几千人来投奔。不说流民,如今光在你夫君手底下吃饭的将士就超过一万!还有......”
他顿了顿,加了点猛料,“船坞那边,大型的远洋战舰也在造了,千吨级以上的这批就要造几十艘...”
秦诗谣指尖微微一颤,搁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点心,心里头翻江倒海。她有点懵:自己夫君明明就是个小小的千户,按编制,所统士卒名义上仅千余名额。怎么养的兵比一个卫还多,不光养兵,还要养那么多大舰,这是要造反还是海外开疆?
心中想到,她夫君怕是真不一般啊?横竖父亲死后她对大周王朝再无好感,如果刘朔真要造反,她嫁鸡随鸡,跟着便是!
此刻秦诗谣她以为的那上万大军大部不过是新招募的流民成军,精锐也只有昨日见的那些。以为所谓大舰不过是大点的福船安几架床弩。哪里会知道她的好夫君上任不到一月折腾出了如此多的甲士和炮舰呢!
心绪翻涌间,她面上很快恢复了从容。她放下糕点,声音轻柔却带着别样的力度:
“夫君龙骧虎视,气吞万里,妾身心折不已。只是......供养这几十万流民,上万士卒,造这许多大舰,每日消耗,怕是金山银海也难长久支撑吧?妾身虽愚钝,于经营筹措之道也略知皮毛,不知......不知能否替夫君分担一二?”
“诚如夫人所说,我经常为银钱不足苦恼呢?”忽然起身,脚步一转便转到她身后,双臂一用力,竟将她惊叫一声从椅中抱了起来,稳稳放在自己坚实的大腿上。他凑近那玉润的耳垂,故意带着些调笑:
“只是夫人出身簪缨诗礼门第,乃是金枝玉叶娇养闺中,竟也通这迎来送往、锱铢必较的商贾之术?”
秦诗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羞得晕生双颊,捶了他胸膛一下,嗔道:
“夫君以为我等女子便只知琴棋书画、针织女工是吧。似我等官宦女儿哪个嫁人后不得管一大堆产业,不懂经营,看不懂账本如何能行!就说妾身在家时便管得京畿的十几家商铺,一年下来,不敢说多大出息,几万两盈余总是稳稳当当的......爹爹说......”
提到“爹爹”二字,语调忽地低沉下去,眸中泛起淡淡水光,那些产业父亲曾笑言会纳入她嫁妆以壮她底气,可如今物是人非......
刘朔见她伤怀,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温热的掌心轻轻抚过她单薄的脊背安慰,嘴上却故意打哈哈:
“哈哈,没想道我娘子还是商业奇才!我对经营之道可是一窍不通,不瞒夫人,当年我在京城看人家书铺门庭若市,便学着开了个,呵呵...哪知来赠书看的人不少,一个月竟卖不了百本,差点赔得要饭!哈哈...”
秦诗谣果然被他这狼狈往事逗乐,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方才那点沉郁顿时烟消云散。
刘朔见她重展笑颜,更紧地环住她,温言道:“夫人解语如花,真我良助。我早就想搭建自己的商业脉络,可一直为人才缺乏而苦恼。特别是我忙于军务,内政这块实在有心无力。”
“听说夫人早年便替岳仗草拟公文,日后咱家卫所的内政和商业经营一应事务便都交由夫人管理了。以后咱家是锦衣玉食还是吃糠喝稀就全看夫人的运筹帷幄。”
秦诗谣迎着刘朔郑重又信任的的目光,眼波如水,满是笃定:“夫君放心,交给妾身,这民政琐事必不出差错!至于经商买卖,能赚多少不好说,必然亏不了,妾身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略作沉吟,又带满脸郑重:“只是夫君,购置地皮,兴办商铺,招募伙计,样样都要大笔银钱投入。夫君坐拥上万虎贲、数十艘巨舰,日常粮秣军饷甲仗修造便是泼天消耗,万万不能因此短了军中分毫!这经商的本钱......”
她忽然扬起俏脸,着无限情意,玉臂环上刘朔的脖颈,将温热的气息裹挟着幽兰般的体香送入他耳中,声音压得极低,细微如同情人的呢喃:
“......让妾身的‘嫁妆’来出吧。”
在刘朔惊讶的眼神中,怀抱里的秦诗谣拣起一块糕点喂给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勾着他的脖子,侧首贴进他耳边,吹气如兰道:“秦氏累世簪缨之家,虽是文臣清流,两百余年积累亦颇有家资。临行前父亲将家族藏银点告与兄长,倒未特意支开我,就藏在大名府老宅附近的......应不下两百万两!”
刘朔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只发出一个气音。两百万两白银!即便放在大周朝堂上来说,也是一笔能改变战略的惊人财富!而这沉甸甸的、足以让人疯狂的信任,被她如此轻飘飘、仿佛理所当然般塞进了自己怀中。
靠在刘朔怀中的秦诗谣,感受到夫君胸膛剧烈的起伏,嘴角那丝狡黠的笑意渐渐融化作了一片似水柔情。这笔倾尽秦氏两百余年的积累,本意是在家族沉沦之际留给后人的翻身之资......她却要用在夫君的宏图伟业之上,她心甘情愿,且觉得极为恰当......
刘朔却被自家娘子这情深意重有点堵得慌,佳人恩重,无以为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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