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初次见面时刘朔就计划杀了自己,两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
钱仲礼脸色发白,喃喃自语:“为何啊......可是我等此前哪里得罪了你?”
孙得禄红着眼睛,声音发颤地质问:“莫非......我们祖上有仇?”
“当然没有?”刘朔摇摇头,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我们前几日才第一见面,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他看着孙得禄肯定道:“祖上也并未结怨!”
迎着着二人愤怒不解的眼神,刘朔叹了口气,终于摊牌:“自我此次领兵出发,就存了削弱甚至铲除青州境内军事力量的心思,特别是卫所部队!”
“不瞒你们,我迟早要反。”他语气加重,野心毫不掩饰,“第一步,便是割据青州!不管是朝廷官军,还是闻香教匪,全都是我要消灭的对象!”
“原来你要造反!”孙得禄听闻刘朔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瞬间炸毛,目眦欲裂,当即拔出腰刀就要跟上来跟他拼命。可惜立马便被刘朔亲卫按在了地上。
饶是如此,他依然挣扎着梗起脖子,朝刘朔破口大骂:
“刘朔!你这狼心狗肺的逆贼!你不得好死!”
“朝廷不会放过你的!你早晚要被凌迟处死!”
......
可惜他绝望的嘶吼诅咒,声音在连绵的枪炮轰鸣、箭矢呼啸和濒死惨叫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刘朔阻止了亲卫去堵他的嘴,反而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任由他骂着。直到对方骂得没劲了,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才慢悠悠开口:“骂累了?不骂就先听我说两句。”
“其实初见时,我就想直接灭了你们。”他语气平淡,像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但心里一直犹豫,毕竟是七千多条人命,你们也没传出什么十恶不赦的劣迹。后来相处久了,连杀心都淡了,甚至想过把你们收编改造,为我所用。”
讲到这,他顿了顿,目光骤然变冷,注视着二人道:“可是昨天,你们屠戮百姓,让我对你们断了所有的念想,你们没有任何被改造的可能。”
“还要谢谢你们帮我坚定了决心!”他脸上泛起冷笑,“以后遇到卫所部队,不用想那么多,只要时机合适,直接灭了便是!”
被按在地上的孙得禄突然嗤笑一声,声音沙哑却带着不甘:“作恶的便只有我们卫所吗?我们平时不过关起门来作威作福,这个天下难道就是我们卫所败坏的吗?真正的大奸在朝堂上!你怎么不去杀那些贪赃枉法的文官,你怎么不去杀寿光县那个狗官?”
刘朔笑了,笑得玩味:“谁说我不杀文官,等我杀入京城,大半的文官都得挨刀子!至于寿光县那个,你们路上走慢些,我明天便让他下来陪你,到时候你想怎么料理,随你”
孙得禄冷哼一声:“老子等着!”
“孙指挥硬气!”刘朔朝孙得禄比了个大拇指,然后转向钱仲礼打量一番,笑道“钱指挥为何不发一言!是没想通,还是不敢说?”
钱仲礼面色变幻不定,青一阵白一阵,仿佛内心正在剧烈挣扎,突然,他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猛然往地上一跪,声音带着哭腔:“大人,我愿效忠大人,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求您饶我一命!”
孙得禄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老钱,你疯了?死就死,怎可向逆贼屈服,这可是要连累家小,辱没祖宗的!你个没卵子的,俺老孙看错你了!”
钱仲礼脸涨得通红,头埋得更低,一句话也不敢接。
“啧啧,孙指挥这话未免太难听了些。”刘朔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有道是,千古艰难唯一死;又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钱指挥想活,也无可厚非.......”
钱仲礼闻言眼睛一亮,眼里露出一丝喜色,以为性命保住了。却又听刘朔话锋一转:“可惜啊,你等卫所世代做了两百年的土皇帝,民愤极大,在刘某规划的新天地中,并无你等存在的位置。这大周所有的卫所,从千户以上,肯定是要抄家灭族的!”
刘朔心中冷笑,他根本没打算学历史上那些枭雄招降纳叛。系统军队既强大又忠心,实在没必要去赌降将的忠心!即便是作为二线部队,他也宁愿去培养那些流民辅兵,成分干净又听话,不用怕背后捅刀子。
钱仲礼刚浮上来的喜色消失了,面露绝望,他颤声问道:“刘大人......你要灭天下卫所?你怎么跟那闻香教的悍匪‘基哥’一样,对卫所如此仇恨!”
“大言不惭!”孙得禄啐了一口,他即便身处绝境,依旧硬气,“我卫所遍布大周天下,就凭你区区一卫之兵,也敢说灭?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你们以为那‘基哥’为何能窜起如此之快?”刘朔笑道:“反正都要死了,也不瞒你们,这‘基哥’本名张洪基,背后乃是我资助的!”
孙得禄闻言又要冲起来跟他拼命,可惜被死死地按在地上挣脱不得,只能红着眼眶对他怒目而视:“你这狗贼,原来早就包藏祸心!”
刘朔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无能狂怒的样子,调侃道:“你这人还真是有意思,一边肆无忌惮地屠戮着大周的百姓,一边又对大周忠心耿耿!你自己不觉得矛盾吗?”
孙得禄听了他的评价,不置一词,只是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刘朔顿觉无趣,有些兴意阑珊,语气也淡了下来“也对,你们忠的从来不是大周,你们忠心的不过是这套维系你们世代荣华富贵的体系。你们眼中的大周天下,哪有百姓的位置!”
他转头望向远处的战场,从开炮到现在不过盏茶功夫,恐怖的火力覆盖已然停止。整个包围圈内已是一片狼藉的屠宰场!
他一眼看去,莱州卫、灵山卫的营寨中几乎看不到还站立着的人。登州卫辅兵正手持长刀、长矛稳步推进,先将躲在壕沟中瑟瑟发抖的倒霉蛋一枪捅死,然后搭着木板跨过壕沟进入营寨,挨个清理营帐,不管是趴着不动的,还是在哼哼唧唧的,都要进行最后的补刀。
“两位,你们的部下差不多死光了,你们看,我军儿郎正在补刀......”刘朔看向孙、钱二人,笑容可掬,“那么,两位若没什么遗言,便上路吧!”
“刘朔,你这狗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钱仲礼自知再无侥幸,对刘朔破口大骂。
“没错,老钱!不用求他!”孙得禄咬牙道:“头掉了不过碗大的疤!等到了地下,再集齐我们两部儿郎,回来找这狗贼算帐!”说完,他恶狠狠地盯着刘朔,似乎要彻底记住他的样子,生怕做了鬼认不出。。
“哎呀,我最怕鬼了!”刘朔故意作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转头看向谢沉璧、燕迟月的几个亲卫,笑着问:“你们说,他们要做鬼来找我欸,怎么办?”
燕迟月见他搞怪,也装作一副柔弱害怕的模样,偎缩在他怀里,声音带上‘怯意’:“夫君,人家也怕怕......我听说大炮至刚至阳,能打散魂魄......不如用大炮轰吧?这样能教他们魂飞魄散,连鬼都做不成!”
孙得禄、钱仲礼二人闻言勃然作色,开口便咒骂道:“你这个妖女,艹......”
刘朔能面不改色地看着他们骂自己,却绝不能容忍他们骂自己的女人。他脸色骤然一沉,大手一挥,冷冷道:
“送他们上路,用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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