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秦归涯确认安全后,寻了一处隐秘山洞,才将乾云曦和墨清荷放出。
“好险……”
乾云曦抚着胸口,脸色依旧有些发白。
墨清荷也心有余悸:
“那究竟是什么怪物?归涯,你的身体……”
“我没事,因祸得福,道体已成。”
秦归涯安抚道,随即叹了口气,面露惋惜,“可惜了那些真灵遗骸,除了最早炼化的太阴幽荧,其他的都没来得及收取,便随着空间一同湮灭了。”
乾云曦闻言,却嫣然一笑,素手一翻,掌心出现了一套晶莹骨骼:
“夫君忘了?我靠近那金乌遗骸时,虽九死一生,但也趁机得到了这具骸骨。”
秦归涯先是一愣,随即畅快大笑:
“哈哈,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有此物在,也不算白跑一趟!”
两人相视而笑,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收获的喜悦冲淡了之前的惊险。
稍作调息后,秦归涯彻底收敛气息,太虚敛息术运转到极致,带着两女,悄无声息离开了万妖古岭这片是非之地。
就在秦归涯带着乾云曦与墨清荷,离开万妖古岭不到半日功夫。
那片隐藏上古战场节点的荒芜山谷上空,三道波动浮现。
首先现身的,正是那位乾家老者。
他面色依旧阴沉,目光扫视下方的混乱区域,试图从中找出更多蛛丝马迹。
几乎在他现身的同时,山谷另一侧的虚空,走出一位披着兽皮的中年巨汉。
他双目赤黄,正是万妖古岭两大主宰之一,妖圣山的天狰妖尊!
“乾老鬼!”
天狰妖尊声若洪钟,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此地乃我古岭腹地,你乾家的人不打招呼便在此弄出如此大动静,是想再启战端吗?!”
老者乾元极,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漠:
“天狰,管好你的嘴。此地空间异动,波及万里,毁我乾家一处重要遗迹,老夫还未找你问责,你倒先反咬一口?”
“放屁!”
天狰妖尊怒目圆睁,“谁不知道你们乾家最喜欢在这些上古破烂里捣鼓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定是你们行事不慎,引动了什么禁忌,才导致空间崩塌!”
“两位,何必一见面就如此剑拔弩张?”
一个温和声音响起。
山谷上空,点点翠绿光华汇聚,化作一位身着青碧长裙,耳后却生着细微翎羽的女子。
正是万妖古岭另一位主宰,万灵盟的青霖元君,一位实力深不可测的半妖大能。
青霖元君目光扫过下方狼藉山谷,秀眉微蹙:
“此地的空间结构彻底崩坏了,残留能量……极其古怪,带着一种古老、混乱,却又……至高无上的湮灭气息。
绝非寻常争斗或秘境探索所能造成。
乾道友,天狰道友,我等毗邻而居,此地发生如此剧变,关乎古岭乃至整个大陆的稳定,还望坦诚相告,究竟发生了何事?”
乾元极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念头飞转。
他绝不可能承认一处蕴含大量真灵遗骸的上古战场被人毁了,那不仅是巨大的损失,更是颜面扫地。
他冷哼一声:“老夫亦是感知到异动方才赶来。此地乃一处天然形成的脆弱空间节点,或许是自行坍缩,亦或是……被某些不知天高地厚、胡乱探索的小辈意外引爆。”
他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甚至暗示可能是妖族或半妖的人搞的鬼。
天狰妖尊闻言,更是暴怒:
“乾老鬼,你少在这里含沙射影!我妖族儿郎从不靠近!定是你们乾家……”
“天狰道友稍安勿躁。”
青霖元君抬手制止了他,那双眸子转向乾元极,“乾道友,据我所知,此地空间异常稳定,虽时有波动,但绝无自行坍缩之理。
而且,这残留的湮灭气息,层次极高,恐怕……非大乘之力难以企及。”
她话语中的怀疑意味很明显。
乾元极心中暗骂这女人敏锐,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天地之威,玄奥莫测,岂是你我能尽知?或许是有异宝出世,引动天罚,最终连同空间一并毁去也未可知。
老夫来时,只见一片废墟,别无他物。”
他这话半真半假,将自己看到混沌兽虚影的事情完全隐瞒。
天狰妖尊和青霖元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信。
乾家对这处地方的关注,他们早有察觉,如今此地被毁,乾元极却推说不知,鬼才相信。
但乾元极咬死不认,他们也没有确凿证据。
毕竟那混沌气息层次太高,掩盖了太多痕迹,而秦归涯等人离开时又处理得极其干净。
三方各怀鬼胎,沉默地对峙了片刻。
青霖元君率先打破沉寂:
“既然乾道友也不知情,那或许真是一场意外吧。
只是此地空间崩塌,能量紊乱,恐会影响周边地域稳定。
我万灵盟会派人驻守附近,监控情况,以免再生变故。两位意下如何?”
她这话,既是表明态度,也是划下界限,防止乾家或妖圣山再暗中搞什么动作。
天狰妖尊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他虽暴躁,但也知道此事蹊跷,需从长计议。
乾元极深深看了青霖元君一眼,淡淡道:
“可。”
说完,不再停留,身形一晃,便已消失不见。
他需要立刻回族内,彻查究竟是谁,有能力且有机会毁掉那处上古战场!
乾元极走后,天狰妖尊看向青霖元君:
“青霖,你真信那老鬼的鬼话?”
青霖元君望着下方混乱废墟,轻轻摇头,眸光深邃:
“他定然隐瞒了关键。不过,能让乾元极吃如此大亏却不敢声张,对方恐怕极不简单。
罢了,此事暂且记下,加强戒备吧。这古岭的风,怕是要起了。”
两位古岭主宰又交流了几句,便也各自化作流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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