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声音紧绷:“丁冲!你想干什么?”来人正是当日在小河镇差点杀了赵均的明教光明右使丁冲,算是老相识了。
赵均早想报当日一剑之仇,只是此时的自己还未必是丁冲之敌,当即把黄蓉往身后护了护,掌心暗自蓄力,目光沉冷地看向丁冲:“阁下深夜现身,是来截杀我的?”
丁冲抬手掸了掸肩头的落叶,玄色劲装下的身形依旧挺拔如松,目光却比周遭寒风更冷了几分:“我丁冲身为明教光明右使,心中从无私人恩怨,当日小河镇欲灭口,是因事光重大,你我立场又相悖,各为其主。今日寻来,亦非为旧怨,只论明教教义,天下百姓。”
他指尖按在腰间佩剑上,语气里多了几分沉肃:“明教以推翻苛政,解救万民为第一宗旨,从不是乱臣贼子之流。你赵均在襄阳城头喊出百姓万岁时,我教中多少英雄豪杰都记在心里,虽未谋面,却已心生敬佩,这天下,难得有皇室宗亲真把百姓放在眼里。”
小林子依然警惕,当日丁冲之剑早已成了他心中阴影,若非那天报着必死之心,又有老伙头死死抱住丁冲,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从他剑下逃出。
赵均有着后世的记忆,知道明教历朝历代都是造反专业户,从唐末到清末,就没断过跟朝廷的纷争,说是与官为敌也不为过。
但丁冲所说的明教教义,确实不是随口胡诌,他们聚流民,开义仓,逢着灾年还会帮百姓对抗苛吏,倒真有几分解救万民的影子。
天下人都当明教是魔教,那是因为朝廷怕他们聚众成势,断了自己的统治根基,便常年在市井间散播谣言,说明教茹毛饮血惑乱人心,把他们塑造成青面獠牙的邪魔模样。
再加上明教行事素来不拘礼法,不拜孔孟,不尊皇权,与世俗礼教格格不入,名门正派也耻与他们为伍,寻常百姓听多了朝廷的渲染,又瞧不惯他们的离经叛道,自然也跟着称他们为魔教。
久而久之,明教即魔教的说法便深入人心,谁也忘了他们最初揭竿而起,本是为了那些被苛政逼得走投无路的穷苦百姓。
丁冲指尖猛地一勾,腰间佩剑呛啷出鞘,寒光划破夜色。
他玄色身影微晃,剑尖已直指赵均心口:“说再多立场规矩,不如手上见真章,让我瞧瞧,祈国公这降龙十八掌,功力近来是否有进益。”
小林子见状,当即挺剑上前,却被丁冲一道剑气逼退半步。“这位兄弟,此事与你无关,莫要插手,且把心放宽,今日,我不会伤你主子。”
丁冲目光未离赵均,剑势丝毫不减,“我只想领教祈国公的功夫,若你连我这一剑都接不住,北上东京,怕是连自己都护不住。”
赵均早想报当日一剑之仇,只是皇城司的兄弟寻不到明教中人踪迹,今日相见,正如试试与丁冲的差距到底还有多大。
他松开护着黄蓉的手,轻声道:“蓉儿,你往后退些。”
话音落时,他掌心已聚起浑厚内力,降龙十八掌亢龙有悔悄然展开,掌风裹挟着寒风直逼丁冲剑尖:“既如此,赵某便陪丁右使过几招!”
黄蓉往后退到安全处,目光紧紧盯着场中二人,悄悄握紧打狗棒。她虽相信赵均的功夫,却也不敢掉以轻心,丁冲的一字电剑速度极快威力更大,稍有不慎便会伤及要害。
小林子仗剑护在黄蓉身前,随时准备加入战斗。
场中剑掌相交,丁冲剑尖如电,每一剑都直指赵均要穴,却又留着三分余地。
赵均掌风沉猛,降龙十八掌的刚劲被他运用得愈发纯熟,虽仍未完全接住丁冲的快剑,却也渐渐稳住了阵脚,不再总是依赖凌波微步逃命,更不像当日那般狼狈。
两人身影在寒风里交错,剑风掌劲卷起漫天落叶,不过数十招的光景,赵均额角已渗出细汗。
丁冲的一字电剑果然名不虚传,剑招愈发迅疾,剑尖始终锁着赵均周身大穴,寒光几乎贴着眼睫掠过,每一次格挡都让赵均手臂发麻。
赵均咬紧牙关,拼力催动内力,飞龙在天刚猛出掌,却被丁冲侧身避开,剑尖顺势挑向他手腕。
这一剑又快又准,赵均只得使出凌波微步险险避开,衣摆却被剑气划开一道口子,寒意瞬间钻进衣襟。
“祈国公,你的掌法虽稳,可后劲还是差了点,与当日相比,却是进步良多。”
丁冲声音没有半分感情,剑势不停歇,“若遇上真正要命的对手,这半分迟疑,便是生死之别。”
赵均凌波微步如鬼似魅,边闪边继续出掌:“丁右使之言赵均铭记于心!”
话音落时,丁冲剑招突变,剑尖在空中划出三道残影,数百数虚影,残影同时指向赵均心口,咽喉与小腹,虚影罩住赵均周身大穴,正是一字电剑的杀招闪电三叠浪。
赵均见漫天剑影罩着自己周身大穴,凌波微步自离位瞬间踏入乾位,但丁冲这剑范围太广,剑势又快,仓促间只能双掌交叠护在身前,硬生生接下这一剑的余势。
嘭的一声闷响,他被剑气震得连连后退,脚下在地里踩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黄蓉在旁看得心头一紧,打狗棒几乎要脱手而出,却被小林子悄悄按住。“蓉妹妹,莫急,我与丁冲交过手,他的剑路我熟,方才那闪电三叠浪看着凶险,实则剑势收了三成,若真要下杀手,公子此刻绝不止是后退几步。”
丁冲收剑而立,他看着赵均略显苍白的脸色,语气里听不出喜怒:“看来,你与我之间,仍有不小的差距。北上东京的路,祈国公可得更小心些,莫死在宵小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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