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通任督二脉的赵均修习九阳神功再无一丝障碍,不出三天,就在虚竹的指导下练成了九阳神功与小无相功,同时也补全了北冥神功的存用之法。
虚竹站在一旁,见赵均眉心舒展,气息绵长,缓缓点头,“祈国公此番功成,武林中能胜你者寥寥可数。不知祈国公可否听贫僧一言。”
赵均诚心说道:“愿听大师教诲!”
虚竹望着掌心的念珠,他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带着出家人少有的沉重::“贫僧早该在藏经阁里伴着青灯古佛,不问窗外事。可这些年,听南来北往祈福的百姓闲谈,心总难静。”
他抬眼望向赵均,百岁的眼眸里尽是悲天悯人的慈悲:“贫僧不是不懂,打仗要死人。刀兵一过,良田成为焦土,孩子失去爹娘,这苦,百姓已经受够了。可金人是什么心性?绍兴合议后拿了六十七年岁币,刚停几年就又要南侵,狼子野心哪里填得满?”
虚竹双手合十,语气陡然沉了几分:“贫僧没有两全的法子,却也知道,民族大义面前,有些步不能退。祈国公此去东京商议宋金之事,贫僧不敢妄议朝堂决策,只盼你持这身本事,能为大宋百姓争一分安稳,寻一个两全之策。”
赵均闻言,缓缓站起,“大师的话,晚辈都听进心里了。岁币榨取百姓血汗,金人又贪得无厌,晚辈此去东京,断不会让大宋再做吃亏的让步。只是两全之策难寻,晚辈能做的,便是在金人和朝堂间尽量周旋。”
虚竹听他说完,目光转向禅院外的老槐树,枝叶间漏下的晨光落在他肩头,“祈国公喊出百姓万岁的口号,已是百姓之福。如今这少林寺,也在金人地盘上,寺外常有汉人百姓悄悄寻来祈福。在这地界,连说句盼着大宋的话,都要提心吊胆。”
他收回目光,双手合十对着赵均微微躬身,“那些百姓,能忍金人日日盘剥,能受故土被占的屈辱,唯独放不下王师归来的念想。”
虚竹虽是出家人,一生慈悲为怀,可他也是宋人,自从缥缈峰归来后,一路所见,无不是百姓流离失所,他曾特意绕行淮河两岸,那片土地曾是天下最繁华的所在,往昔村落连绵,渡口商船密布,可如今的淮河两岸早已没了往日模样。北岸自落入金人之手,重税与兵灾接踵而至,户口十不存一,田间野草已有人高,到处都是断墙残垣,曾经热闹的淮河两岸,如今只剩一片荒芜。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陆游的这首绝笔诗,是多少宋人的念想和遗憾。
赵均立在原地,听虚竹的话一句句砸进心里,胸腔里翻涌的不只是悲愤,更有一股从未有过的决绝。
朝堂上的士族只为争权夺利,对金人一味退让,才让百姓受此流离之苦,才让大宋的疆土一寸寸被蚕食。
他想起史书里的记载:赵竑空有太子之名,最终被权臣摆弄,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大宋的江山,终究没抵过蒙古的铁蹄,崖山之上,十万军民跳海殉国,血染碧波,那是刻在汉人骨血里的耻辱!
如今上天让他成为先知,还打通任督二脉,练就绝世神功,自己的悲剧不能再重演,大宋一定要在自己手中重现汉唐荣光,再无崖山之悲。
赵均抬眼望向虚竹,目光里多了几分虚竹未曾见过的锐气,那是属于帝王的野心与傲视天下的雄心:“大师放心,晚辈此去东京,不仅要为百姓争安稳,更要为大宋争一个未来。”
虚竹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变化,手中的念珠顿了顿,却未多问,只双手合十道:“施主心怀天下,便是苍生之幸。贫僧在此,盼施主能得偿所愿。”
虚竹是出家人,本该断尘缘,不涉俗务,可身上毕竟流的宋人血,让他没法对故土的命运无动于衷。
大宋的官家早已让天下汉人百姓失望透顶,如今见赵均有这份锐气与雄心,竟忍不住生出一丝盼头,佛门讲众生平等,若真有位能护百姓、强大宋的君主,或许比空守戒律更能解众生之苦。
使团一行人在知客寮已等了整整三天,黄蓉秦南琴小林子周执礼等人无不耐心等待,少林寺也以礼相待,唯有李莫愁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她数次想闯进去寻赵均,都被少林寺的和尚拦了下来,天鸣禅师苦口婆心劝李莫愁稍安勿躁,言祈国公已入藏经阁,外人不可入内。
李莫愁眼底都是按捺不住的焦躁。听到天鸣禅师又说再等等,她忍不住上前一步,银索金铃在腕间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等?都等了三天了!连句消息都没有,谁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
天鸣禅师刚要开口,黄蓉已走上前,柔声劝道:“李莫愁,均哥哥不会有事的。”
李莫愁猛地转头看向黄蓉,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又掺着几分莫名的气闷:“黄蓉,你是真一点都不急!这少林寺可是在金国境内,谁知道他们会对赵均藏着什么心思。”
话出口,她才愣了愣,自己明明与赵均不算亲近,可这三天听不到他的消息,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揪着,总忍不住往坏处想。
她别过脸,强压下心头的慌乱,“我不是急他,是急赴东京的事!如今在金人地盘上,多耽搁一日就多一分危险,他要是被少林绊住,误了议合,怎么对得起百姓?”
她心里哪顾得上什么百姓不百姓,议合成败也与她无关,她这话像是说给黄蓉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慌乱中倒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黄蓉瞧着李莫愁语无伦次的模样,心里虽对她这份异样牵挂有几分在意,却也没在此时计较,眼下身处金国境内,使团安危,赴东京议合才是头等大事。
她上前半步,声音依旧温和,却多了几分沉稳:“李莫愁,我怎会不急?只是急也得有章法。均哥哥如今的武功,寻常人伤不了他,少林若真要与金人勾结,也不会这般客气待咱们。”
她抬手示意天鸣禅师宽心,又转向李莫愁,语气软了些:“你看秦姐姐,周大人都沉得住气,咱们若是乱了阵脚,反倒给人可乘之机。再等等,说不定晚些时候,均哥哥就出来了。”
秦南琴也适时开口,轻声附和:“黄妹妹说得是,赵大哥素来有分寸,不会误事的。”
周执礼亦点头,补充道:“少林寺既敢留咱们,必是有周全考量,李姑娘稍安勿躁,待祈国公出来,咱们再议启程事宜不迟。”
李莫愁被几人劝着,腕间的银索金铃不再乱晃,可眼底的焦躁仍未散。
她别过脸去,小声嘟囔了句谁要等他,其实她心里清楚,黄蓉说得在理,只是不知为何,就担心赵均会出事,更多的是自己也觉察不到的心理变化。
黄蓉看她这般模样,也不再多言,只悄悄往藏经阁方向望了望,她何尝不盼着赵均早些出来。
只是比起李莫愁的慌乱,她更更相信赵均,懂得稳住阵脚,护住使团周全,才是对均哥哥最好的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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