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掌心的鲜血顺着刀刃蜿蜒而下,一滴一滴落在秦南琴苍白的脸上。
黄蓉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她只想逼走秦南琴,根本没想过要伤郭靖,刀刃被郭靖的掌心死死钳住,进退不得。
“郭靖,你疯了不成!”
郭靖牙关紧咬,掌心剧痛几乎让他握不住拳,却依旧不肯松劲,“黄姑娘,快松手吧,有何恩怨,待祈国公回来让他主持公道不迟!”
“你这死脑子,均哥哥回来了,还能让我赶她走吗?”
驿站里的皇城司守卫们早已闻声聚拢,却都垂手立在远处,眼神躲闪装作未曾看见。他们是赵均亲自留下的人手,深知黄蓉与赵均的亲近关系,又怎敢插手这位姑娘的私事?几人交换了个眼神,纷纷背过身去。
隔壁房间的李莫愁对此番动静充耳不闻。
她盘膝坐在床榻之上,双手结印置于丹田,周身气息平稳流转,正潜心修习古墓派的内功心法。
就在这时,杨铁心与穆念慈已疾步奔至房门口。
杨铁心见房内这般光景,黄蓉手持匕首,郭靖掌心淌血护在秦南琴身前,秦南琴僵立落泪动弹不得,眉头顿时拧成疙瘩,“黄姑娘,住手!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
穆念慈紧跟在后,见郭靖手掌鲜血淋漓,急忙上前两步却又不敢贸然插手,只急声劝道:“黄妹妹,郭大哥也是一片好意,你快把匕首放下吧,别伤了和气。”
“要不伤和气也行,你们带着秦南琴离开罢!”
穆念慈自是不愿离开,她不知小林子的身份,这些天小林子虽刻意避开她,她却对小林子越来越欲霸不能。
郭靖借着黄蓉愣神的刹那,猛地一咬牙,那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左手疾伸而出,指尖快如闪电点在秦南琴腰间几处穴位。
他动作极快,黄蓉反应过来时,秦南琴已轻轻闷哼一声,僵硬的身体终于能活动自如。
“多谢郭大哥……”秦南琴揉着发酸的腰肢,刚能开口便泣不成声。她望着郭靖淌血的手掌,泪水混着脸上的血珠滚落,满心愧疚与感激。
黄蓉见秦南琴穴道被解,怒火再度窜起,不由自主发力想抽回匕首。
郭靖吃痛闷哼一声,掌心伤口被撕裂得更大,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黄蓉的衣袖上。
那温热的触感让黄蓉动作一滞,眼神里的狠厉渐渐被犹豫取代。
杨铁心见状大步流星跨进房内,一把按住黄蓉持匕首的手腕。
郭靖杨铁心两人合力此时也不及黄蓉,可黄蓉并不想伤他们,略一迟疑,匕首已被杨铁心夺了过去。
他按着黄蓉的手腕未松,沉声道:“祈国公心怀百姓,我和靖儿都很佩服,黄姑娘如此行事甚是不妥。”
黄蓉猛地甩开他的手,衣袖上的血渍被扯得愈发刺目,“我妥不妥当,轮不到杨大叔管教!我只要秦南琴走,她离开这驿站,自然万事皆休!”
秦南琴闻言身子一缩,泪水又涌了上来:“我……我没有要和黄妹妹争什么,只是想留在赵大哥身边报恩……你又何苦一直为难我!”
黄蓉冷笑一声,“报恩?你的恩情比武招亲那日早用性命还过了,何必再赖在这里碍眼!”
郭靖忍着掌心剧痛,往前站了半步挡在秦南琴身前:“黄姑娘既只要秦姑娘离开,那便不必动刀。待祈国公归来,我南下嘉兴,顺道护送秦姑娘回大宋。”
黄蓉猛地拔高声音,胸口剧烈起伏,“你说得轻巧!均哥哥回来了,他岂会让你走?他最是心善,见你为她伤了手,再听她哭诉几句,只会劝我容人!到时候你走不成,她也赖着不走,我这气要往哪儿出?”
杨铁心眉头皱得更紧,接口道:“黄姑娘多虑了,靖儿从不说谎,既答应带秦姑娘离开,定然说到做到。祈国公明事理,知晓前因后果,必会体谅。”
黄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转头看向秦南琴,眼神狠厉,“体谅?当初在小河镇我就不该多管闲事,你和郭靖现在就走。”
秦南琴听得黄蓉这话,身子晃了晃,泪水却骤然收住。
她目光落在郭靖渗血的手掌上,急忙从怀中摸出个小巧的瓷瓶,正是赵均此前赠予她的金创药。
她快步上前,声音哽咽:“郭大哥,我先帮你包扎伤口。”
郭靖本想推辞,却见她眼神恳切,再看掌心鲜血仍在汩汩渗出,便依着她伸出手。
秦南琴小心翼翼拧开瓷瓶,倒出淡黄色药粉撒在伤口上,指尖微微颤抖,生怕弄疼了他。
穆念慈见状,连忙从包袱里取出干净布条递过去,秦南琴接过。
郭靖低声道谢,“多谢秦姑娘。”
杨铁心看着眼前情景,又瞧了眼仍在气头上的黄蓉,知道祈国公不在,若不带秦南琴离开,难免还会闹出别的动静,倒不如先避开风头。“既如此,靖儿,我们就先一同南下吧,待日后再与祈国公解释。”
这话一出,黄蓉脸色稍缓,却依旧盯着秦南琴。
郭靖原本就是要回牛家村认祖归宗,半道被六位师傅喊回汴京城,此时已多日未见师傅们出现,又找到了杨铁心叔父,于是点了点头。
秦南琴却猛地抬起头,泪水又涌了上来,用力摇了摇头:“杨大叔,郭大哥,我不走。”
穆念慈抿着嘴,她也不愿离开。
黄蓉闻言,怒火又噌地窜了上来,指着秦南琴骂道:“秦南琴!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郭靖一愣,先伸手拦着黄蓉,不解道:“秦姑娘,为何?留在此处,黄姑娘难免仍会为难你。”
众人争执间,李莫愁突然破门而出,喊道:“别争了,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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