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李玄所料,镇煞谷的变故很快在皓月宗高层引起了轩然大波。
就在李玄闭关巩固修为的第二天,阵法堂的赵长老便急匆匆地再次前往镇煞谷,准备进行下一步的研究。
然而,当他穿过层层守护阵法,再次看到那面暗蓝色崖壁时,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呆立当场!
崖壁依旧散发着柔和的水元净化之力,镇压着煞气,看起来与之前并无二致。
但以他金丹期的修为和阵法大师的敏锐感知,却清晰地发现,那核心处那股浩瀚、古老、充满灵性的本源力量——消失了!
留下的,只是一个空有其表的能量壳子!虽然依旧能镇压煞气,却失去了那种神韵和成长的可能性!
“碎…碎片呢?!天一真水碑的碎片呢?!”赵长老失声惊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疯狂地用神识扫描整个崖壁和周围区域,却一无所获!那块碎片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消息立刻上报宗主云皓真人。
宗主大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云皓真人面无表情,听着赵长老和随后赶来的吴长老的汇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消失了?在重重守护和尔等眼皮子底下?”云皓真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两位金丹长老额头冒出了冷汗。
“宗主明鉴!”赵长老连忙道,“昨日大阵结束时,碎片尚在,还主动助阵,一切正常!”
“谁知今日…今日就…而且现场没有任何强行夺取的痕迹,也没有外敌入侵的迹象,就像是…就像是碎片自己飞走了一样!”
他自己都觉得这解释难以置信。
吴长老脸色阴沉,补充道:“当时在场的所有弟子都已严加审问过,并无异常。唯有…唯有那个李玄,昨日回去后便一直闭关不出。”
他再次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李玄。虽然毫无证据,但李玄的种种“巧合”和“异常”让他始终无法释怀。
云皓真人沉默片刻,缓缓道:“天一真水碑乃祖师至宝,灵性非凡,自行择主离去,也并非没有可能。或许是其感应到了更合适的宿主或地点。”
他这话像是在安抚,但又带着一丝深意:“既然碎片已失,加强镇煞谷封印,防止煞气反噬即可。至于调查…”
“吴长老,此事由你执法堂暗中进行,勿要声张,以免引起宗门恐慌。尤其是那个李玄…重点观察,但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得轻举妄动。”
“是!谨遵宗主令!”吴长老和赵长老齐声应道。
退出大殿,吴长老眼中寒光闪烁。宗主虽然说要暗中调查,勿要声张,但却点名了重点观察李玄,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李玄…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我定会查出你的秘密!”吴长老心中冷笑。
接下来的日子,李玄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
他洞府周围,时常有陌生的神识隐晦扫过,虽然极其小心,但又怎能瞒得过他增强后的【水镜】感知?
李玄知道,这必然是吴长老派来监视他的人。
同时,宗门内关于镇煞谷的传言也开始悄悄流传,版本各异,有的说封印松动,有的说异宝出世后又隐匿,但都语焉不详,显然被高层压制了。
李玄对此心知肚明,他依旧深居简出,每日不是在洞府修炼,就是去幽泉圃照料灵草,表现得与往常无异,甚至更加低调。
期间,吴长老甚至亲自来“探望”过他一次,美其名曰关心他上次任务的消耗恢复情况,实则又是一番旁敲侧击的试探,但都被李玄以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滴水不漏地应付了过去。
吴长老没有找到任何破绽,只能阴沉着脸离开。
李玄知道,这种监视和试探不会短时间内结束。他必须尽快找到下一步的目标,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同时继续提升实力。
李玄将目光投向了新优化的【感召】功能。
融合第二块碎片后,【感召】的感知范围和清晰度大增。
除了依旧模糊感应到西北方向更深处,可能存在玄冥真水主脉外,他还隐约感知到,在宗门的东南方向。
似乎也存在着一件能引起碑块轻微波动的水属性宝物,距离似乎也并不太远。
“东南方向…”李玄查看着宗门地图,那个方向主要是外门区域和杂役区,还有几处宗门产业。
或许,该找个机会下山一趟了。
正好,他晋升精英弟子后,还没回家乡看过。原身的家乡黑水城,似乎就在宗门东南方向。
一个下山探亲的计划,在他心中逐渐成形。
李玄深知,一直待在宗门内,始终处于吴长老的眼皮底下,行动不便,也难以寻找新的机缘。
下山一趟,既是缓解压力,也是寻找突破的契机。
他准备以“晋升精英弟子,回乡探亲,了却尘缘,稳固道心”为由,申请离宗。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许多弟子修为大进后都会如此做,以免凡俗牵挂成为心魔,宗门通常也都会批准。
这一日,李玄整理好仪容,前往执事堂办理离宗手续。
执事长老听闻李玄的来意,又见他已是筑基巅峰,连忙客气道:“原来是李师兄。师兄晋升之喜,回乡光耀门楣,乃人之常情。不知师兄欲离宗多久?”
“短则一月,长则两月必返。”李玄道。
“好。”执事长老很快办理好手续,递过一枚通行玉符,“师兄一路小心。如今宗门之外并不太平,听说黑水城附近最近也有妖兽异动,师兄若是路过,还需谨慎。”
黑水城附近有妖兽异动?李玄心中微动,这倒是个意外消息。
李玄接过玉符:“多谢长老提醒。”
离开执事堂,李玄能感觉到几道隐晦的神识从他身上扫过,显然吴长老的人还在监视。他故作不知,径直回到洞府做最后的准备。
李玄将大部分贵重物品,如元重真水、幽玄寒铁、剩余的寒髓丹和凝元丹等都收入碑块空间。
只随身携带了一些常用的符箓、丹药和数百下品灵石,以及那柄千幻水凝珠。
第二天一早,李玄便悄然离开了皓月宗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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