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陈默指尖发麻。
那张照片——碎裂的玉镯,渗血的断口——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的眼底,刺入他早已混乱不堪的大脑!
“嗡嗡嗡——”
手机还在不知疲倦地震动着,母亲那张焦急万分的脸在视频请求界面不断闪烁,与旁边那张诡异恐怖的照片形成了极其惊悚的对比。
“啊啊啊——!开门!冷!好冷啊!”
门外,林莉芯(在林薇身体里)凄厉的哭喊和撞击声还在持续,充满了生理性的痛苦和最原始的恐惧,仿佛正在遭受某种非人的折磨。
“陈默!妈……妈说什么?镯子怎么了?”林薇芯(在林莉身体里)也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内容,虽然没看清照片细节,但“镯子碎了”那几个字如同重锤砸在她心上,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内外交困!精神与视觉的双重冲击!
陈默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几乎要爆炸了!他猛地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吼道:“都他妈给我安静点!!”
这一声怒吼如同炸雷,竟然暂时压过了门外的哭嚎和手机的震动。
陈默眼神血红,手指颤抖着,几乎是戳向了屏幕,率先点开了那张让他头皮发麻的照片!
图片瞬间放大,占据了整个屏幕。
这一次,看得更加清晰,也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那确实是林薇从不离身的那只淡绿色玉镯,但此刻它已经断裂成了四五截,断口嶙峋狰狞,绝非自然磕碰所能导致,更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狠狠摔碎!
而最让人遍体生寒的是——在每一处断裂的茬口上,都清晰地、丝丝缕缕地渗透出一种暗沉粘稠的、近乎黑色的暗红色物质!那颜色、那质感,像极了半凝固的血液!它们甚至微微凸出于断面,仿佛有生命般正在缓慢地、持续地向外渗漏!
一股阴冷邪异的气息,仿佛能透过手机屏幕弥漫出来!
“这……这是什么?!”林薇芯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猛地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血……血吗?!镯子怎么会流血?!”
陈默的心脏疯狂下坠,坠入无底冰窟!他瞬间明白了母亲为何如此惊慌失措,深夜连续发起视频!
这镯子……这镯子果然邪门!它的碎裂,绝对和薇薇莉莉的互换有直接关系!
他猛地挂断了母亲的视频请求,手指颤抖着飞快地拨通了母亲的电话!视频根本没法接,他需要听到最直接的信息!
电话几乎是秒通!
“默默!默默你看到照片了吗?!看到了吗?!”母亲带着哭腔的、尖锐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炸开,背景音里似乎还有父亲焦急的询问声。
“看到了!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镯子怎么会碎?!怎么会……会那样?!”陈默的声音因为极致的紧张而嘶哑变形。
“是我!是妈不好!是妈的错啊!”母亲在电话那头痛哭失声,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恐惧,“昨天早上……我想着薇薇这镯子戴了这么多年,帮她拿出来擦擦保养一下……结果手一滑……就……就掉地上摔碎了!我当时就觉得心口猛地一揪,慌得不行!赶紧想联系你们,但你出差,薇薇和莉莉的电话都打不通!我心里这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一晚上眼皮跳得厉害,刚睡着就做噩梦吓醒了!梦到薇薇和莉莉浑身是血地对我哭!我这才忍不住给你们打视频……默默你老实告诉妈!薇薇和莉莉是不是出事了?!啊?!你刚才是不是在骗我?!”
母亲语无伦次,但信息量巨大!
镯子是母亲昨天早上摔碎的!
时间点,恰好和薇薇莉莉互换灵魂的时间完全吻合!
摔碎后母亲就心慌意乱,联系不上姐妹俩,夜里做噩梦!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这个邪门的镯子!
“妈……您先别急……您慢慢说……”陈默努力想让母亲冷静,但他自己的声音也在抖,“这镯子……这镯子到底什么来头?它碎了……会怎么样?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电话那头的母亲哭声顿了顿,似乎被问到了最关键也最恐惧的问题,她喘着粗气,声音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压得极低,仿佛怕被什么听见:
“这镯子……这镯子是你姥姥临终前偷偷给我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共生镯’……邪性得很!说是能护主,但更会……更会绑命!一旦认主戴上,就不能轻易取下,更不能碎!一旦碎了……就……就会……”
母亲的声音因为极度的害怕而断断续续。
“就会什么?!妈您快说啊!”陈默急得额头青筋暴起,门外林莉芯的哭嚎和拍门声又开始了,一声声撞击着他的神经。
“一旦碎了……据说……据说会‘互换命数’!对!就是这个词!‘互换命数’!”母亲像是终于想起了那个可怕的词,声音尖利起来,“而且……而且最初……最初可能只是短时间的……一周!对!你姥姥好像提过一嘴,说最开始可能只是一周!”
一周?!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但……但那只是最开始!”母亲的恐惧丝毫未减,反而更加浓重,“你姥姥说得含糊不清,只说这镯子裂了就不祥,血光之灾……还说什么‘血脉相连,魂兮归来’……我当初没太当真,只觉得是老人家迷信……没想到……没想到真的……默默!薇薇和莉莉到底怎么了?!她们是不是……是不是……”母亲已经不敢问下去了。
“互换命数”!“一周”!
母亲的话,如同最后一块拼图,狠狠砸了下来,将陈默心中那荒诞恐怖的猜测彻底砸成了血淋淋的现实!
一切都对上了!
镯碎,魂换!期限……最初可能只是一周!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得知“期限”后短暂松了半口气的复杂情绪,交织着那渗血玉镯带来的视觉冲击和门外凄厉哭喊的听觉折磨,让陈默几乎站立不稳,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重重靠在了冰冷的门板上。
“陈默?妈说什么?一周?什么一周?”林薇芯(在林莉身体里)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急切地追问,眼泪不停地流。
陈默看着眼前顶着妹妹脸庞、眼神却属于妻子的她,又想起门外那个顶着妻子身体、正在遭受莫名痛苦的妻妹,喉咙像是被铁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电话那头,母亲听到了林薇芯(虽然声音是林莉的)带着哭腔的追问,更加确信出了大事,哭喊得更凶了:“是莉莉在哭吗?到底怎么了?!你们真要急死我啊!”
陈默深吸一口气,知道再也瞒不住了。他对着电话,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一字一句地吐出那个足以让任何母亲崩溃的真相:
“妈……薇薇和莉莉……她们……她们的灵魂……好像……互换了……”
电话那头,母亲的哭声和父亲的询问声,戛然而止。
死一般的寂静。
足足过了五六秒,听筒里才传来母亲一声极度惊恐、几乎破音的、短促的尖叫,随即是手机摔落在地的碎裂声,以及父亲惊慌失措的呼喊:“老婆子!老婆子你怎么了?!醒醒!快拿救心丸来!”
接着,电话被猛地挂断!只剩下一片忙音。
嘟嘟嘟——
忙音如同丧钟,敲打在陈默的心上。
完了。妈吓晕过去了。
陈默无力地垂下手,手机从掌心滑落,再次掉在地毯上,屏幕暗了下去。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所有声音和色彩。
只剩下门外林莉芯那持续不断的、因为寒冷和恐惧而变调的哀嚎:
“冷……好冷……姐……姐夫……救命……这身体是不是要死了……换回来……快换回来啊……”
“一周……”陈默靠着门板,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个如同救命稻草又如同魔鬼诅咒的词语,“只有一周……吗?”
林薇芯也听到了这个词,她猛地抓住陈默的胳膊,像是抓住了唯一的希望,声音因为急切而尖锐:“一周?妈是说一周就能换回来吗?!是不是?!陈默!是不是一周后我们就能换回来了?!”
她的眼睛里爆发出强烈的、近乎疯狂的光彩。
一周?
真的只有一周吗?
姥姥说的“最初可能只是一周”是什么意思?
那渗血的镯子碎片,那“互换命数”的邪门说法,真的会这么简单就结束吗?
陈默看着妻子(在林莉身体里)那充满希冀的眼神,又听着门外妻妹(在林薇身体里)那痛苦不堪的哭喊,目光最终落在地毯上那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上。
仿佛还能看到那镯子碎片上渗出的、诡异冰冷的血丝。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个更加深沉、更加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般缠紧了他的心脏。
一周……
或许,仅仅是这场噩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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