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带回来的金山银山,把内库塞得满满当当。
钱一多,朱棣那心思,又活泛地瞄向了北边。
几天后大朝会,户部尚书夏元吉刚汇报完南方税收,朱棣直接扔了个炸弹:
“朕决定了!迁都北平!”
大殿里瞬间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接着,炸锅了!
“陛下!不行啊!” 户部尚书夏元吉第一个跳出来,胡子都气抖了:
“江南是钱袋子!漕运方便!北平那破地方,冬天冻死人,修宫殿得花多少钱?”
“南方刚遭了水灾,百姓喘口气都难,您再搞这么大工程,老百姓还活不活了?国家要乱啊!”
句句戳钱袋子,好些官员跟着点头。
一个江南口音的御史也蹦出来,脸红脖子粗:“陛下!应天府是太祖爷定下的都城呀!宫殿侪是现成格!”
“江南乃文脉根基喏!您搿一搬场,大家侪要背井离乡,家弗要了?文气还要弗要了?格是动摇国本呀!”
这是担心江南官老爷们的根基不稳。
兵科给事中赶紧跟上:“陛下!北平就在边境边上!鞑子、瓦剌那些狼崽子还没死绝呢!”
“都城放他们眼皮子底下?太危险了!应天有长江天险,才是太平地方!” 安全牌打出来。
朱棣脸一沉,眼神跟刀子似的扫过去,猛地一拍桌子:
“危险?放屁!” 他“腾”地站起来,龙袍一甩:
“就因为北边有狼,咱才要坐镇北平!‘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才是我大明的骨气!”
“缩在江南温柔窝里,能守住这江山?鞑子打过来,咱隔着千山万水指挥?”
“迁都北平,就是告诉那些北元杂碎——咱就在这门口!刀就架他们脖子上!”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这十个字跟炸雷似的,震得不少人哑巴了。那股子狠劲儿,暂时压住了反对声。
可利益勾着呢,哪那么容易服?下朝后,江南那帮子官员私下串联更起劲了,奏折雪片似的飞,核心就一句:
“太花钱!国家要完!”
朱棣理都不理,直接用行动说话。内库的银子,哗啦啦直接往北平运,绕过户部那帮扯后腿的。
工部能干事的官员,悄悄派去北平,量地、画图、招工匠。
迁都这大车,皇帝亲自推着,轱辘已经开始转了。
对付朝堂上闹腾的,朱棣手段更硬。
提拔北平、河北的官,还有支持迁都的实干派,塞进工部、户部要害位置。
明摆着告诉江南帮,以后谁说了算!
闹得最凶的几个,锦衣卫“请喝茶”是少不了的。
一个江南籍侍郎,喝完茶就“病”了,再没敢吱声。
真正的狠招,来自一个叫萧仪的江西御史。
这家伙头铁,奏折写得跟骂街似的,说迁都是“扔了太祖基业,就为满足皇上您自己爽”。
甚至暗戳戳说朱棣这皇位来得不正,想回自己老窝。
奏折到的当晚,萧仪就被锦衣卫从被窝里薅走了。
第二天大朝会,朱棣脸黑得像锅底,把奏折直接砸台阶下:
“萧仪狗胆包天!骂咱!坏国家大事!拖下去!给朕往死里审!”
啥廷议?啥程序?没那闲工夫!几天后,萧仪就因为“大不敬”,在西市砍了脑袋。
据说死前还喊“太祖基业在江南”,喊破喉咙也没用。
萧仪的血,彻底浇灭了公开反对的火苗。
那些慷慨激昂的奏折,一夜之间全消失了。
等朱棣再问“迁都,谁还有意见?”时,大殿里静得能听见外面呼呼的北风。
最后,夏元吉拖着步子站出来,腰弯得低低的,声音透着疲惫和认命:
“陛下……您深谋远虑,臣等愚钝。修北平新都,确实是为国家长远计,抵御北虏……臣,没意见了。”
“只求陛下……可怜可怜百姓,少用点民力……” 他身后那群江南官,像被抽了筋。
稀稀拉拉地附和:“臣等……附议。”
“好!” 朱棣声音响彻大殿,斩钉截铁:
“工部、北京行部,立刻给朕动起来!修宫殿!修城墙!户部、兵部全力配合!谁敢耽误,朕砍了他的头!”
永乐五年的第一场雪,终于飘飘悠悠落下来,盖住了金陵的宫殿。
可北边,那片叫“紫禁城”的工地上,打地基的夯歌已经隐约响起。
铁和火,权力和野心,将在那靠近刀锋的地方,烧出一个新朝代。
陈兴站在宫墙角楼上,迎着寒风,看着北边飘来的雪沫子。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大明医途:从洪武开始长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