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西湖的晨雾里，已能闻见新抽的荷叶清香。黑风魔被斩后，江南的生机像雨后春笋般从每一寸土地里冒出来 —— 巷口的早点摊从寅时卖到午时，青石板路上的孩童追着纸鸢跑，连灵隐寺山门外的古槐，都比战前多抽出了十几枝新绿。
凌尘背着那柄斩妖剑，慢悠悠地走在通往灵隐寺的蜿蜒小路上，手里还拎着两个热气腾腾、刚出锅的糖糕——这可是要给楚嫣然带的甜蜜小点心呢。当他路过波光粼粼的西湖畔时，眼角忽然扫到湖东边小山丘上那一抹熟悉的淡蓝光芒，就像平静湖面突然投下一颗石子，他的脚步“唰”地一下就顿住了。“那是寒月宫的方向啊……苏清瑶不是去北境了吗？怎么殿宇外面还有弟子在热火朝天地练剑呢？”
正疑惑着，一道冰蓝色的身影从殿内走出，小冰龙盘旋在她肩头，正是苏清瑶。她穿着一身浅蓝劲装，袖口沾着些冰屑，显然刚指导完弟子练剑，看到凌尘时，快步迎了上来：“凌大哥，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说北境的事。”
“你没去北境？” 凌尘迎上去，心里的疑惑更甚。
“去了，不过只走了一半就暂返了。” 苏清瑶解释道，指尖泛着微弱的冰蓝光，“北境冰原比想象中凶险，刚入冰原就遇到暴风雪，连方向都辨不清，而且我发现暗魔殿的探子在冰原边缘活动，像是在盯梢。我想着寒月宫刚重建，弟子们还没掌握完整的魔气识别术，不如先回来把月宫的事安顿好，顺便带些抗寒的丹药和至阳石碎片，再去北境也更稳妥。”
她指着殿外练剑的少年少女，眼里满是欣慰：“这些都是在魔气袭击中失去亲人的孩子，我教他们冰灵力防御术和魔气识别法，等我去了北境，他们就能帮着丐帮和药宗弟子，守好江南的西大门。昨天有个叫阿禾的少年，已经能凝聚出小冰盾了，以后定是个好帮手。”
凌尘看着那些认真练剑的孩子，又看了看苏清瑶眼底的红血丝，才明白她暂返的用意 —— 既放心不下江南的防御，也想为北境之行做更充分的准备。他递过一块糖糕：“辛苦你了，先歇会儿。楚嫣然在灵隐寺加固阵眼，正好一起商量下后续的计划。”
两人并肩往灵隐寺走，刚到山门口，就看到楚嫣然带着两名药宗弟子围着阵眼罗盘忙碌。罗盘指针泛着淡金光，对着北方微微晃动，石桌上的至阳石碎片与龙气阵的三色光相互呼应，空气中满是清霖草的药香。
“清瑶？你怎么回来了？” 楚嫣然抬头看到苏清瑶，惊讶地放下手里的丹杵，“我还以为你已经在北境了。”
“暂时回来安顿月宫和备物资，北境的情况比预想的复杂。” 苏清瑶接过楚嫣然递来的温水，语速加快，“我在冰原边缘发现了暗魔殿的探子，他们手里拿着标注阵眼的地图，显然是在探查副封印的位置。而且冰原深处的魔气很浓，我怀疑四大护法可能已经快到冰原腹地了，只是暂时没找到副封印的入口。”
这话让凌尘和楚嫣然的脸色都沉了几分。正说着，一名丐帮弟子匆匆跑上山，手里攥着封染了尘土的信笺：“凌少侠！楚姑娘！分舵传来消息，扬州、常州发现零星暗魔探子，他们不偷不抢，就盯着各城的阵眼看，墨统领已经带着暗卫赶过去清剿了，让咱们多留意杭州周边的动静！”
凌尘接过信笺，指尖刚碰到纸边，背后的斩妖剑突然微微发烫 —— 剑身的龙纹泛出柔和的赤金光，不再像之前那般锐利，反而像被龙气滋养过，能清晰感知到三里外一棵老槐树下，藏着一缕极淡的魔气，和苏清瑶在北境遇到的探子气息一模一样。
“这剑…… 好像不一样了？” 楚嫣然最先注意到剑的变化，伸手碰了碰剑鞘，“之前它的光很烈，现在却这么温润，还能主动探魔气？”
“嗯，最近帮着加固阵眼时，它好像吸收了不少龙气，能主动感知周边的微弱魔气了。” 凌尘握紧剑柄，顺着龙纹的指引望向老槐树方向，“那边有探子留下的魔气痕迹，应该是刚离开没多久，和扬州、常州的探子是一伙的，说不定是在为北境的护法传递江南阵眼的消息。”
“那我这就安排药宗弟子，配合丐帮弟子在杭州周边巡查，每个时辰汇报一次！” 楚嫣然立刻转身吩咐弟子，又回头看向苏清瑶，“你什么时候再去北境？需要多少抗寒丹药和至阳石，我现在就开始准备。”
“后天一早就走。” 苏清瑶点头，眼里满是坚定，“这次我带五名冰龙军团的弟子一起去，既能应对暴风雪，也能帮忙探查。等找到副封印的具体位置，我会立刻传讯回来，到时候凌大哥再带着斩妖剑来会合，咱们一起守住副封印。”
凌尘点头，心里清楚这是目前最稳妥的计划。下午，他跟着苏清瑶去了寒月宫，看着她手把手教弟子凝聚冰盾，又仔细检查弟子们绘制的魔气识别图，连最细微的符号错误都一一指出。夕阳西下时，苏清瑶还在殿内整理北境的地图，在冰原凶险处标注红色记号，旁边放着打包好的抗寒丹药和至阳石碎片。
“凌大哥，你帮我把这个交给楚姐姐。” 苏清瑶递来一张清单，上面写着需要补充的丹药种类，“她炼的驱魔丹在北境肯定用得上，多备些总是好的。”
凌尘接过清单，看着苏清瑶认真的模样，忽然想起初次在江南小院见面时，她还只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少女，如今却能独当一面，不仅撑起寒月宫，还能为北境的危机筹谋。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后天我送你到杭州城外，路上小心，要是遇到危险，别硬拼，先传讯回来。”
“我知道。” 苏清瑶笑着点头，小冰龙飞到她掌心，蹭了蹭她的手指，像是在应和。
次日，凌尘陪着楚嫣然去了苏州。苏州城外的稻田里，百姓们正弯腰补种水稻，丐帮弟子拿着至阳石碎片在田埂上巡查，看到他们来，村长张老伯拄着锄头迎上来：“凌少侠！楚姑娘！自从您上次清了魔化草，地里的土都松快了，今年肯定是个好收成！就是最近总看到陌生人在村外晃，我们都按您说的，一发现就报给丐帮兄弟！”
凌尘拔出斩妖剑，让龙纹贴近地面 —— 淡金光渗入泥土，没有任何魔气反应，显然土地里的魔化草已彻底清除。他收起剑，又叮嘱道：“那些陌生人可能是暗魔殿的探子，你们多留意，要是他们打听阵眼的位置，千万别透露，立刻通知丐帮弟子。”
“哎！我们记着呢！” 张老伯连连点头，田里的百姓也纷纷应和，笑声在稻田里传开。
返回杭州时，天色已暗。灵隐寺的钟声缓缓传来，西湖的水面泛着月光，寒月宫的冰砖在夜色里透着柔和的光。凌尘站在湖边，握着斩妖剑，剑身的龙纹轻轻震动，像是在感知着江南的安宁，也在警惕着北境的危机。
他知道，苏清瑶后天的北境之行，只是新挑战的开始。暗魔殿的四大护法、冰原深处的副封印、潜伏在江南的探子…… 还有无数未知的危险在等着他们。但看着眼前复苏的江南，看着百姓们安稳的生活，他心里的决心更坚定了 —— 无论多难，都要守住江南，守住北境，守住所有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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