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喃喃自语如今只能说给黄泉的风,以及那些不在花期的曼珠沙华听。
曾经那个坐在身侧听她讲话的人不见了。
那个说要做她得力助手的人,不见了。
泪水从桃夭的眼眶滑了出来,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会哭的人,可直到墨白离开之后,她才明白。
不是不会哭,而是没有东西可以让她的心如此痛。
孟婆赶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桃夭手忙脚乱在找东西,她缓步走了过去,弯腰将她身后的酒壶放在她手边。
“不去送他最后一程吗?”
孟婆的话让桃夭停下了一切的动作,她就那样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忘川之尽:“你们找到他了?”
“没有。”孟婆说着低下了头,然后慢慢坐在桃夭身侧,抬手握住她僵硬的肩膀:“就连诛神,我们也找不到。”
说着孟婆觉得有些讽刺。
他们这戏自许魔帝四大护法的人,在魔帝灰飞烟灭这么长时间,在三界之内竟然没有找到一件他的贴身之物。
如今魔界的那个也只是衣冠冢罢了。
“孟婆,你觉得他真的舍得下魔界众生?”桃夭转头看着孟婆,她红彤彤的眼眶看着格外的无助。
孟婆抬起手,慢慢的把人抱在怀里,手掌在桃夭的背后帮她顺气。
“他舍不得下三界众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舍不下你。”孟婆说着从怀里拿出来一道密令:“在他传位给紫寒帝君的时候,你便是魔界要守护的人,是他要守护的人。”
看着孟婆手里的密令,上面熟悉的字体让浑身都在颤抖。
她忽然抬手推开了孟婆,整个人也往后爬了一段距离,她盯着孟婆的样子,对着背后的忘川之尽喊道:“我是天帝孕育的最后一个神,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谁需要她保护了?”
这话说的格外没底气。
是桃夭这一生说的最没有底气的话。
她就是被墨白从生死线上救下来的,原该祭神的人是她,本该为了三界放弃生命灰飞烟灭的人是她。
她躲在一旁颤抖着身子,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黄泉。
桃夭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在天界、人界她是人人敬仰的神明,可在魔界她是罪人,若不是她一意孤行,也许墨白现在还在布局等着剿灭渊,也许他还有一线生机。
可现在因为她的祭神仪式,因为她的自以为是让墨白成为了牺牲品。
站在魔都的人群中,桃夭一袭红衣也变成了黑色的。
她抬头看着那被白启和判官抬着的棺椁从半空中而过的时候,桃夭傻傻的跟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没人住化作一缕青烟落在墨白的棺椁上。
在她落下的瞬间,白启和判官看了彼此一眼,然后加大了自己的灵力加持。
从魔都到帝王冢的距离,桃夭觉得格外漫长,她悄悄把当初自己赠与墨白的赤凤放在了棺椁里面。
在白启他们封墓的时候,桃夭真的很想在这里一直陪着他。
可白启和判官一直在墓室里面探查,她无奈只能转身离开。
封墓的那一瞬间,桃夭显出了自己的身形,站在白启和判官前面,双手置于身前对着墓室拜了两次。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的桃花酿拿了出来,放在墓室门口,随后看着那黑漆漆的墓道:“藏了很久,没想到最后一坛,还是给你了,你可要省着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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