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埃克斯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迷茫，像是背诵着不属于自己的台词，“要奋不顾身吗？”
A（内心oS）：？？？什么玩意儿？！这疯子脑子里装的什么？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A强作镇定，按m给的“标准答案”回应：“奋不顾身是愚蠢。爱是尊重，是成全，不是强取豪夺。得不到，就该学会放手。”
埃克斯像是被“放手”这个词刺中了，眼神剧烈地闪烁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挣扎和困惑。
他喃喃道：“放手...？那...那如果...开始就错了呢？”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孩童般的无助，“伤害了...还能补救吗？能救吗？”
这突如其来的情感节目走向让整个血腥工厂的氛围都变得诡异起来。
A感觉自己的cpU快烧干了。
他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到埃克斯似乎陷入了某种混乱的思考，攻击姿态明显松懈。
好机会！
A慢慢从掩体后站起身，摊开双手示意没有武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可信：“这些问题，也许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情报的价值，也包括帮你理清一些...困惑？”
就在A以为局面终于被他（或者说m）拉回谈判轨道时，异变陡生！
“嗤——”
一声冰冷的嗤笑从他身后的阴影里传来。
A浑身汗毛倒竖！他甚至没来得及回头，一个冰冷的硬物已经抵在了他的后心！
“谈？”一个清脆又带着戏谑的女声响起，是晓明。
她不知何时如同幽灵般潜行到了A的身后，手中的枪稳稳顶着A的脊椎。“跟一个连‘得到’的勇气都没有的懦夫谈‘放手’？”
她枪口用力顶了一下A，目光却越过他，灼灼地射向愣在原地的埃克斯：
“想想你付出的代价！想想你流过的血！想想你离目标只差一步！你现在要为了这些可笑的‘道理’放弃吗？得不到她的人，你怎么得到她的心？用你的‘放手’去感动她吗？别天真了！”
晓明的声音带着煽动性的狂热，“你忘了我们的目标了吗？！”
埃克斯被她的话语刺激得浑身一震，眼中刚浮现的迷茫瞬间被更深的混乱和一种被质疑的暴怒取代。他握枪的手再次抬起，指向A！
A的心沉到了谷底。
被前后夹击，伪装随时可能被识破！他耳朵里传来m急促但冷静的指令：「别动！坚持住！b在...」
几乎是晓明话音落下的同时，另一个方向，靠近巨大粉碎机的位置，传来一声清晰的枪栓拉动声！
“动我搭档的弟弟，问过我们同意吗？”
b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轻松和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不知何时也潜入了工厂，此刻正站在一处高起的传送带残骸上，手中的狙击步枪稳稳地瞄准了——晓明！
这个选择极其刁钻！他瞄准的是晓明，而非埃克斯。因为威胁A生命的是晓明。
同时，晓明被牵制，埃克斯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对A开枪。
晓明脸上的戏谑瞬间凝固，她身体微僵，眼角余光瞥向b的方向，金发在昏暗光线下像一道危险的信号。
b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冰冷如刀：“这位漂亮的小姐，我建议你把那可爱的玩具收起来。我搭档的弟弟身体不好，经不起吓。而且，我这个人吧，手有点滑，尤其看到有人拿枪指着我搭档的‘家人’的时候。”他刻意强调了“家人”二字。
工厂里，四人对峙，枪口互指，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晓明眼珠飞快转动，脸上的表情几经变换，最终定格在一个夸张的笑容上：
“高明！指我不指他，确实让我不敢轻易扣扳机了呢。”她枪口微微偏离了A的后心，但并未放下，声音甜腻却充满威胁，“那么，这位金发帅哥，你想怎么‘各退一步’？”
b耸耸肩，枪口依旧稳稳锁定晓明：“简单。你，带着你的‘小朋友’，从你们来的门离开。我们，带着我们的‘病号’，从另一个门走。大家就当今晚没见过，如何？”
他目光扫过埃克斯，“至于你小朋友的‘问题’...下次找个安全的地方，再慢慢‘谈’也不迟。”
晓明盯着b看了几秒，又瞥了一眼眼神混乱、枪口微微颤抖的埃克斯。她知道，今晚的计划彻底被打乱了。强行冲突，风险太大。
“哼。”她冷哼一声，枪口终于彻底垂下，但眼神依旧冰冷，“埃克斯，我们走。”她拽了一下还在发愣的埃克斯。
埃克斯仿佛被惊醒，灰绿色的眼珠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m”，又扫过持枪的b，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吼，最终还是跟着晓明，一步步倒着退向那扇维修小门，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直到确认两人离开，b才缓缓放下枪，长长舒了口气，从高处跳下，快步走向A所在的方向。他夸张地抹了把并不存在的冷汗：“呼！吓死我了！m你这小混蛋，回头必须加钱！精神损失费！”
A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腿一软差点坐倒，他一把扯下碍事的微型耳麦，对着b抱怨：“加！必须加！还有，b！你这妆化得什么玩意儿！我看起来像被吸血鬼吸干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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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维修平台上，纪川缓缓移开了贴在瞄准镜上的眼睛。
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下方劫后余生，或者说闹剧结束的A和b。他面无表情地开始拆卸狙击枪。
工厂里发生的一切，从血腥杀戮到诡异的情感问答，再到三方对峙的闹剧，都清晰地落入了他的眼中。
看来情况变得更复杂了。
“A...和b...果然。”纪川心中了然。
那个“m”的身手和反应速度，绝非重伤之人能有。气质虽有模仿，但细微处的差别瞒不过他。再加上最后b那句“搭档的弟弟”和“家人”，答案不言而喻。
让他更在意的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孩——晓明。她的身手、她对埃克斯那种近乎操控般的煽动语气、以及她最后看向b时那冰冷又带着算计的眼神...都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危险气息。
她是谁？和埃克斯什么关系？又为何要推动埃克斯晋升？
纪川将拆解好的枪部件放回吉他盒，动作流畅而安静。
今天这一趟，虽然没有等到预想中的“猎物”（m），但收获的信息量远超预期。埃克斯的状态、晓明的存在、A和b的介入...组织的阴影下，涌动的暗流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他背起吉他盒，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银狐，悄无声息地从来时的路径撤离，没有惊动下方正在“算账”的A、b二人组。
工厂再次陷入死寂，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和满地的狼藉，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疯狂与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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