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频道 - 线上
“……所以,结论是,很有可能是教廷的白袍派系的余党,联合了组织内部的反动残余,给那位‘热爱和平’的伊本医生灌了迷魂汤——思想上,或许还有物理上的?”
商时砚的声音响起,冷静而清晰地总结着,“然后他们觉得,勾结黑鹰内部的人,先把目前维系着相对正常体系的关键人物——比如我——干掉,是步好棋?”
屏幕里的丽瑞尔披着红色的披肩,脖子上纹了一堆歪歪曲曲的纹身,极具力量感与神秘感。
她原本撑着头听着,闻言,夸张地拍了拍手,红唇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精彩!那么按照这个逻辑,下一个目标岂不是我?我是不是得立刻申请加强安保了?庇护所那边能提供点支援吗?”
此刻的会议频道里,除了纪川和已故的S,其他字母级杀手,连同庇护所的代表江怜和酒保,全员在线。
酒保低沉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他的声音比以前更加沧桑:“涉及的范围如此之广,渗透的层次恐怕也不浅,他们这次……谋划绝非一日之功。”
“总之,还会继续查。”商时砚快速翻动着面前的档案,那是从伊本内院终端恢复的部分数据,“我这边初步整理出一份可疑人员关联名单,顺着这条线挖下去,把他们连根拔起的可行性很高。”
“行,我们这边也会协助跟进。”
“教廷这边预计半个月内会出内部调查结果,届时同步发送。”
“正事谈得差不多了吧?能散会了吗?还是说大家再闲谈一会?” x 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快点吧,我忙着回去带孩子呢。” 这显然是个玩笑,但会议确实已经到了尾声。
Y无奈地笑了一声,在一旁补充道:“她的意思也不是说要闲聊……除了伊本这件事,其他部分的进展怎么样?比如……之前从训练营分流、送去黑鹰那边安置的那些孩子,现在情况如何?”
商时砚面无表情地调出另一份档案:“还行,身体素质异常突出,足球都要踢进国赛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一下。
“为了避免他们为国争光暴露了伪造的身份信息,我们进行了柔性劝导。”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然后他们差点把学校体育馆的屋顶给掀了——我认为,教廷方面应该为此提供相应的精神损失及物资补偿。”
莫名被点名的丽瑞尔挑了挑眉:“找错人了吧商老板?这难道不该是庇护所那边负责他们的问题?”
商时砚表情丝毫未变,目光仍盯着眼前的屏幕,语气幽幽地说:“这些孩子展现出的‘过人’身体素质,追根溯源,难道不是你们教廷早期培育体系的功劳?你们对此难道没有一点责任?”
丽瑞尔的眉毛挑得更高了,几乎要飞入鬓角,她拖长了语调:“好吧——商时砚,你真幽默。就是开玩笑的时候要是能来点像样的表情就更好了,我刚才差点以为你在说真事呢。”
她挥了挥手,“行了,有事再联系。” 说完,她那边的屏幕率先暗了下去。
紧接着,b那标志性的、带着点戏谑的清朗笑声传了出来:“哟,商老板,光听我们在这儿吵吵了。不是听说K醒了吗?这么大的事儿,他人呢?怎么没来参会?”
A的声音立刻无缝衔接,语气里带着点“这你都不知道”的熟稔,以及难以言喻的八卦与激动(?):“还用说?听说K不是失忆了吗?指不定他们现在正在搞金屋藏……唔唔!!!”
话没说完,就变成了一阵模糊的挣扎声。
b的声音带着点哭笑不得的凌乱传来:“哎!m!你要对你亲哥干嘛?!oh天哪,A你简直了……连个手机都守护不住……诶!等等我的手……!”
只听“嘟”、“嘟”两声急促的提示音,A 和b的屏幕头像几乎同时变黑,频道里瞬间清净了不少。
m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长吁一口气,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别在意,我把他们俩的频道暂时屏蔽了。我们继续说正事,别让话题发散了。” 他顿了顿,转向商时砚的方向,“商先生,K……”
商时砚打断他,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K先生现在什么也不记得,身体状况也不稳定,不方便参与这些事,没必要让他参会。”
江怜的声音温和地附和:“对,K现在的情况,需要的是绝对的静养和循序渐进的康复,不宜受到外界刺激。”
闻言,商时砚嘴角再次微不可察地一抽,张嘴想说什么——
这时,b断断续续的声音顽强地从m的麦克风背景音里挤出来,带着喘息和打斗的动静:“……躺了三年……肌肉萎缩……现在才两个月……复健应该……都挺艰难的吧……他做事也是真的……疯……当初付出……真不知道……”
A似乎也在旁边含糊地讨论着什么。
m 那边传来一声清晰的、带着忍耐的深吸气的声音,可能是找了个角落蹲下,压低了声音:“不参与那样也好,我们这些人解决这些麻烦足够了。”
他话锋一转,带着些许试探,“不过……等事情明朗些,或许他还是可以旁听的吧?就算失忆了,以他的能力……”
“没事我下了。”
商时砚面无表情地吐出五个字,不等任何人反应,便“啪”地一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干脆利落地切断了所有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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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电脑,商时砚向后靠在椅背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起身,离开书房,径直朝外走去。
脚步略过走廊的一面墙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
那面墙上不再空荡,而是满满当当地挂着一排排用精致相框裱起来的照片——一半是纪川各种角度的抓拍,另一半则是商时砚自己,两人的照片交错混杂地摆放着,紧密不分。
拍商时砚的那些照片,大多是纪川从他手机里翻出来的“库存”,核心来源是他们那次去游乐园的纪念。
当时拍了很多,后来,纪川某天看着空荡荡的墙壁,忽然提议:“打出来怎么样?挂起来,说不定我看着看着,哪天就全想起来了?”
而所有照片的视觉中心,特意留空了一小块区域,只并排挂着三个尺寸稍大的相框。
第一幅,是纪川在开车,商时砚当时正装失忆,死皮赖脸要求合照的那次。画面有些模糊,能看出是纪川冷冰冰地扶着方向盘,商时砚凑在镜头前,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大男孩。
第二幅,是港口告别时,商时砚紧紧抓着纪川的手,强行比了个剪刀手,背景是模糊的码头与海平面。照片里,纪川有些茫然,微微睁大了眼,而商时砚的视线完全落在他身上,嘴角不受控制地弯起。
那些充斥着不安、分离与强烈占有欲的时刻,如今被定格在相框里,竟也蒙上了一层名为怀念的柔光。
路过这面照片墙时,商时砚紧绷的嘴角无意识地软化,向上勾出一个温柔的弧度。
他推开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门,门轴转动带起的微风,轻轻拂动了门口玄关花瓶里插着的、新鲜欲滴的薰衣草花束。
几缕细小的、带着浓郁香气的紫色花穗被风惊动,飘落下来,恰好落在了第三幅相框的玻璃边缘。
第三幅照片,是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薰衣草花田里。
商时砚一手高高举起手机,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纪川的肩膀上,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而站在他身边的纪川,虽然没有看镜头,嘴角却清晰地勾着一抹清浅而真实的笑容,正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商时砚的侧脸上,同时,一只手悄悄在身侧,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照片的电子时间落款,清晰地印着——6月2日。
一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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