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大公我们来我们来,你歇歇!”杨兴旺兄弟俩一脸兴奋,朝着放凉粉草的地方大步走去。
村长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父子仨没安好心,他朝着一旁的儿子使了个眼色。
杨兴德会意,一个跨步就挡在了杨家兄弟俩前面,语气不冷不热,“不用了,我们人手够,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被周漾他们注意到了,山坡上的凉粉草还是有点分散,大家人也就分布得散了点。
加上人多,三三两两在一起,各个兴奋得不行,一边聊天一边干活,还真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杨兴德声音有点粗,一开口就被注意到了。
周漾直起身,看着那边的三人,脸上满是不快,陈春花夫妻俩离得近,陈春花拍了拍周春仁。
周春仁收了镰刀,也一个大步跨了过来,脸上笑着,可话里话外却都带着软刀子,“是啊,老二,这割草也是个细致活,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怕是镰刀咋拿都不晓得,你们干不惯这活,别到时候‘好心’还帮成了倒忙。”
好心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的重。
杨老二被堵了回来,脸上带着些许不快,但村长是他叔,他老人家还在这里,也不好直接撕破脸。
他干笑了两声,自己往前凑了凑,眼睛却是看向了周漾,故作好奇的大声问道:“漾丫头,你们这兴师动众的割这么多野草干啥用啊?这草拿去喂猪,猪怕是都不爱吃吧?”
漾丫头?
周漾翻了个白眼,漾你奶奶个腿,叫这么亲热,搞得好像我们很熟一样。
周漾把手里的凉粉草放背篓里,看都没看他,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刚吃过饭一样,“不喂猪,拿回去有其他用处。”
一般这样回答,就代表了别人不愿意说,正常人都会一笑而过,不会再问。
偏偏杨老二是个厚皮梨(厚脸皮),一副今天不问出来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
“啥用处啊?跟二叔说说呗,咱们都一个村的对吧,往上理理还是一个老祖呢,这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有啥用拿出来说说呗,也别藏着掖着了。”
杨老二不死心,又往前凑了凑,都快要到背篓旁边了。
杨兴德难得机灵了一次,把背篓挪了个位置,又用芭蕉叶盖上,严严实实的,一条缝都没留。
“我说你这人,脚都跛了还不老实!”杨兴德皱着眉,满脸不悦,因为他发现别人干得比他快,好几个都割了半背篓了,就他们,背篓底刚盖满。
“赶紧让开,挡到我干活了,没事儿就别瞎出门溜达,”碍手碍脚的。
当然,最后五个字他也就是嘟喃了一下,杨老二并没有听清。
杨老二往旁边挪了挪,脸上的笑也收起来了,眼睛微眯,“你们这,该不会又是啥新的赚钱营生吧?”
他这话一出,就看到周贤明弟弟脸色变得有点不自然了,毕竟年纪小,稳不住。
杨老二笑了,“你们这样做可就不对了,都一个村的,这有赚钱营生不应该带着大家一起吗?你们现在这是在干嘛?搞小团体?把我们排在外?”
说着,看向了离他最近的村长,“叔,你还是村长呢,这样做怕是不妥吧?要不,我去跟村里的大家伙儿说说?看看大家啥意思?”
周漾笑出声了,“有啥用?”她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镰刀,镰刀被转得起飞,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我若是说这是药材呢?”
她抬眸看向他,“你敢信吗?”
杨老二顿住了,还真有点不信。
“你看,是你不信的啊,我可是告诉你了,你要是有种,那就再赌一次呗,”
“就跟上次的刺儿菜一样,再赌一次啊。”
她一字一顿道:“你,敢吗?”
杨老二皱着眉,见周漾一脸认真,往后退了半步,竟然是药材,有点失望。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老鱼头三叔公,坐在石头上,把鞋脱下来,在石头上敲了敲,倒出一些细土,慢悠悠的开口,
“老二,你这人年纪也不小了,咋还没点眼力见?咋的,都活狗肚子里去了?没看到大家正忙着呐?你是能帮着背一背篓,还是能帮着挑一担?不告诉你吧,你又打破砂锅问到底,告诉你吧,你又不信,往旁边稍稍,挡道了。”
王秀霞本就泼辣,扬声道:“就是,杨老二,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去把祠堂打扫一下,别在这儿碍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虽然没直接撕破脸皮,但那排斥和防备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了。
杨老二脸色有点挂不住了,两个儿子脸皮没他厚,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
看着周漾那满不在乎的的样子,又看看村长,显然也是不愿意搭理他,他自知再待下去也打听不到什么。
轻哼一声,“兴旺咱们走,不就是几根破草吗?还能变成摇钱树不成?搞得谁稀罕一样。”
看着父子三人的背影,众人哄堂大笑起来,那声音是一点也没压,特别是王秀霞,“说是不稀罕,也不晓得是谁喔,那脚跟生了根似的,挪都不带挪的,那眼睛,都快粘咱们背篓上了。”
身后笑声太过张扬,也不怕杨老二听到,父子三人脸色阴沉,“爹,她说是草药,你觉得呢?”
杨老二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那棵凉粉草,“是与不是,拿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正好,昨天他们家老太太病倒了,“你去请大夫,就说你奶病了,让他来看看。”
杨兴旺瞬间明了,“嗳!我晓得了。”
杨兴旺跑去请大夫,杨兴财扶着杨老二,父子俩慢悠悠往家里走,虽说碰了一鼻子灰,但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周漾松了口气,陈春花凑过来跟胡氏说话,“这杨老二还真是个狗皮膏药,甩都甩不脱,这是天天盯着你们家呢?有点风吹草动的就火急火燎的追过来了。”
胡氏也烦他们家得紧,“只怕他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周漾笑了笑,眼神却格外明亮,“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干咱们的,只要咱们拧成一股绳,他们再怎么眼红也偷不走咱们的营生,再说了,不是还有村长的嘛,他若是敢乱来,就是直接赶出去了,后果他拎得清。”
周漾话音才落下呢,那边村长也在跟儿子说话,“这杨老二,看着没憋好屁,晚上再去敲打敲打,再乱来,让他自己想想后果!”
这凉粉草,今年还是头一次种,若是成了,来年这会成为全村人的营生,他若是再不知轻重,索性一次性赶出去得了,图个清净。
“嗯。”杨兴德点头,“他爹娘是管不住他了,也就您跟几个族老的话还有点份量,”
他其实想说的是,直接赶走得了,但他也知道,他爹念情,这杨老二他爹跟他还是兄弟呢,也不忍心看着老两口临老临老还背井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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