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掌门赐婚的消息传开，清玄门的春日便添了几分不一样的热闹。青瑶的住处外，每日都有弟子悄悄放下新鲜的灵花——有用来染丝线的云锦花，有能安神的月见草，连后厨都时常送来清甜的灵果羹，说是“给未来师娘补身子”。
这日清晨，青瑶刚推开窗，便见苏绾抱着一个雕花木匣跑过来，脸上满是雀跃：“师娘！你看我给你寻来了什么！”木匣一打开，里面铺着层雪白的蚕丝，放着几缕流光溢彩的丝线——竟是难得一见的“云光丝”，在晨光下能映出浅粉、淡蓝的光晕，最适合绣嫁衣。
“这可是我托灵虚宗的师兄，从极北的冰蚕巢里换来的。”苏绾凑近青瑶，小声说，“师父昨天还悄悄问我，绣嫁衣要不要帮忙绷架子呢，可惜他那双手只会握剑，哪懂这些细活。”
青瑶听得心头一暖，指尖抚过柔软的云光丝，忽然想起什么，拉着苏绾往灵湖的方向走：“走，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此时的灵湖早已没了冬日的冰雪，湖面泛着粼粼波光，岸边的柳树垂下嫩绿的枝条。青瑶带着苏绾走到湖边一处隐蔽的石亭，指尖轻点湖面，淡绿色的灵气便从水下缓缓升起，在亭边绕了个圈，化作一层温暖的光罩。
“这是……灵脉的气息？”苏绾惊讶地伸手触碰光罩，只觉一股暖意顺着指尖流遍全身，连灵力都变得格外活跃。
青瑶笑着点头：“墨渊说，灵脉的灵气能滋养丝线，绣出来的纹样会更鲜活。”她从怀中取出一方素色的锦帕，铺在石亭的石桌上，拿起针穿过云光丝，指尖凝起一缕微弱的灵力，慢慢绣了起来。
丝线在她手中格外听话，不多时，一朵小小的玉兰花便在锦帕上显了形——花瓣层层叠叠，边缘泛着淡淡的光晕，仿佛下一秒就要绽放。苏绾凑在一旁看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转头便见墨渊站在亭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目光正落在青瑶的侧影上，眼底满是温柔。
“师父！”苏绾笑着喊了一声，青瑶手一顿，转头时正好对上墨渊的目光，脸颊瞬间泛起浅红，手里的针线都差点拿不稳。
墨渊走进亭中，将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便飘出清甜的香气——里面是一盅莲子羹，还卧着一颗晶莹的“凝露珠”，是用灵脉的灵气凝结而成，能让羹汤更添温润。“刚从后厨拿来的，趁热喝。”他递过瓷勺，目光落在锦帕上的玉兰花上，轻声赞道，“绣得极好。”
“还是灵脉的灵气帮了忙。”青瑶接过瓷勺，舀了一勺莲子羹，忽然想起青岚，问道，“兄长今日没去灵脉边修炼吗？”
“他说要去后山采些用来染布的青黛，说是想给你绣的嫁衣配条青绿色的腰带。”墨渊坐在她身边，看着她低头喝汤的模样，指尖轻轻拂过石桌上的锦帕，“需不需要我帮你寻些珍珠，缀在嫁衣的裙摆上？我记得东海的鲛人珠，在夜里会发光。”
青瑶刚要点头，却见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青岚提着一个竹篮走来，篮子里装着新鲜的青黛草，还有几枝刚开的桃花：“瑶瑶，我寻到最好的青黛了，染出来的颜色定衬你的嫁衣！”
他走近石亭，看到墨渊也在，笑着打趣：“墨渊兄，你这几日是不是总往绣房那边绕？我昨天还见你对着一匹锦缎发呆，莫不是在想给瑶瑶挑什么样的喜服？”
墨渊闻言，耳尖微微泛红，却没有否认，只是拿起青瑶绣了一半的锦帕，轻声说：“嫁衣的纹样，我觉得可以再加些流云，与你的灵珠相衬。”
青瑶看着眼前的三人——温柔的师尊、亲近的兄长、活泼的弟子，再看看亭外的春光、湖下的灵脉，忽然觉得，这便是她此生最想要的圆满。她拿起针线，继续绣着嫁衣上的纹样，阳光透过灵脉的光罩洒在她身上，将每一针每一线，都染成了春日里最温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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