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宫讲道,鸿钧老祖宣讲无上大道,天花乱坠,地涌金莲,道韵弥漫诸天。洪荒乃至万千联网世界的生灵,皆沉浸其中,修为境界突飞猛进,整体气运为之沸腾。
作为网络核心掌控者和讲道的重要“技术支持”,段风(无涯道人)自然也受益匪浅。他一边维持着网络稳定,一边分心感悟鸿钧所讲之混元妙理,自身的大罗圆满道果愈发凝练,对“抽象有无之道”的理解也更上一层楼。他甚至能感觉到,混沌珠那99.95%的修复度,也在天道气运的滋养下,隐隐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提升。
然而,他并未沉溺于此。时空奇点的经历让他深知,混沌珠最后碎片的获取,绝非易事。趁着讲道带来的气运加持和自身状态达到巅峰,他决定再次出发,前往第二个绝地——【归墟之眼】!
此地乃万物终结、一切湮灭之地,是混沌海的“下水道”和“垃圾场”,吞噬一切物质、能量、信息,甚至时间与空间在此地都会走向最终的寂灭。其危险程度,比之时空奇点有过之而无不及!
“归墟之眼,吞噬万物,连光都无法逃脱……我的抽象大道,乃信息与概念之道,不知能否在那绝对的‘无’与‘寂灭’中,保持‘存在’?”段风心中凝重,但眼神坚定。
他再次做了万全准备,兑换了系统商城里最顶级的【存在锚定符】、【概念防删除屏障】,并请扬眉大仙和时辰道人联手,在归墟外围预设了数个超远程空间跳跃信标和时光回溯触发点(以防万一)。
告别了仍在悟道中的诸位大佬(仅私下告知了鸿钧、扬眉、时辰),段风驾驭着混沌珠,再次隐入混沌,向着那令人闻之色变的绝地进发。
越是靠近归墟之眼,周围的景象就越是令人心悸。混沌气流不再狂暴,反而变得死寂、粘稠,仿佛失去了所有活力。光线扭曲黯淡,法则凋零枯萎,甚至连“时间”的概念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一种走向终极“虚无”的恐怖趋势。
终于,他抵达了目的地。
眼前,是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大无比的、缓缓旋转的黑暗漩涡。它没有光芒,没有声音,没有温度,没有波动……它吞噬一切,包括观测者的视线和神念!它仿佛就是“无”本身,是宇宙的终极坟墓!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让人元神摇曳,道心不稳,仿佛自身的存在都要被其吸走、湮灭!
“这就是归墟之眼……”段风感到自身的抽象道果都在微微颤抖,仿佛遇到了天敌。他的抽象之力,基于“信息”和“概念”,而这里,却是信息的终结,概念的坟墓!
他强压下不适,仔细感应。果然,在那无尽的黑暗漩涡深处,他感受到了另一份混沌珠碎片的微弱召唤!那份碎片,似乎正沉沦在归墟的最底层,被无尽的寂灭之力包裹、侵蚀。
“必须进去!”段风一咬牙,将抽象之力催动到极致,周身浮现出无数闪烁的、代表着“存在”、“信息”、“互联”的道纹,如同在绝对黑暗中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灯。
他小心翼翼地飞入了归墟之眼。
一入其中,可怕的湮灭之力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这不是攻击,而是一种“规则”!一种让一切“不存在”的绝对规则!段风周身的抽象道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消散!他的神念被压缩到极限,仿佛随时会断裂!连混沌珠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珠体表面的光华被迅速吞噬!
“抽象定义——此地信息永存!概念不灭!”段风疯狂燃烧抽象值,强行扭曲局部规则,艰难地维持着自身的存在。
他如同逆流而上的鱼,在奔向死亡的大河中挣扎前行。每前进一步,消耗都巨大无比。周围是绝对的寂静与黑暗,没有任何参照物,只有那指向碎片方位的微弱感应指引着他。
不知“下降”了多久(这里没有时间),他的抽象值即将见底,元神也开始感到疲惫。而那碎片,似乎依旧遥不可及。
“不行!这样下去,还没找到碎片,我自己就先被归墟同化了!”段风心中焦急。
危急关头,他再次福至心灵!
“归墟吞噬一切,是因为一切终将走向‘无’。而我的抽象之道,核心是‘有无相生’!既然无法硬抗‘无’,何不……融入‘无’,再从‘无’中生出‘有’?”
一个疯狂的想法涌现!
他猛地停止了所有抵抗,甚至主动散去了周身护体道纹,收敛了所有气息,将自身的存在感降至最低,仿佛化为了归墟的一部分,随着那湮灭的潮流,向着深处沉去。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当他放弃抵抗,选择“融入”归墟的规则后,那恐怖的吞噬之力反而减弱了!他不再是与整个归墟为敌,而是成为了它的一部分,虽然依旧在走向湮灭,但速度大大减缓。
“抽象奥义——【404 Not Found】终极版:【我即归墟,归墟非我】!”
他将自身状态调整为“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仿佛一个即将被删除却又因系统bug而残留的“缓存文件”,巧妙地卡在了归墟规则的漏洞之中!
借此机会,他全力感应那碎片的方位,加速下沉!
终于,在仿佛经历了亿万年寂灭之后,他触碰到了目标——那块混沌珠碎片,正静静地悬浮在归墟的最底层,周围是连“无”都近乎消失的“奇点”。碎片本身,也几乎被寂灭之力侵蚀得失去所有光泽。
段风心中狂喜,正欲收取。
突然,异变陡生!
那沉寂的归墟最底层,猛地波动起来!一股冰冷、死寂、没有任何情绪、却庞大到无法想象的“意识”,缓缓苏醒!它是归墟本身意志的显化!它察觉到了这个“异常缓存文件”和即将被取走的“固有财产”!
无形的湮灭风暴骤然加剧,从四面八方锁定了段风!这一次,不再是规则层面的同化,而是带着“意志”的抹杀!
段风亡魂大冒!这种感觉,比时空奇点的守护者恐怖无数倍!这是整个归墟之眼的愤怒!
跑!必须立刻跑!
他一把抓住那块碎片,瞬间融入混沌珠,然后不惜代价,疯狂燃烧本命本源和剩余的抽象值!
“抽象燃烧!概念超载!信息跃迁!给老子跳出去!”
他触发了扬眉和时辰预设的时空信标,发动了最强遁术!
嗡!
一道微不可查的空间波纹在归墟底层一闪而逝。
下一刻,段风的身影狼狈万分地从预设在外围的空间信标点跌出。混沌珠光芒黯淡到了极点,布满了细微的裂痕(修复度跌回99%),珠内空间震荡不休。他自身也元神受损,气息萎靡,显然付出了巨大代价。
但他的手心,紧紧握着那枚来自归墟之眼的、散发着微弱混沌光芒、却带着一丝永恒寂灭道韵的碎片!
第二块碎片,到手!
“快!时辰老师!回溯!别让那鬼东西追出来!”段风嘶哑地喊道。
早已准备多时的时辰道人立刻出手,强行扰乱了归墟外围的时间线,抹去了段风逃逸的痕迹。
那归墟的恐怖意志在边缘徘徊了片刻,似乎失去了目标,缓缓沉寂了下去。
“………好险……”段风瘫倒在混沌中,心有余悸,随即又是狂喜。
他立刻将第二块碎片融入混沌珠。
嗡!
混沌珠剧烈震动,那丝寂灭道韵被迅速吸收转化,珠体的裂痕飞速愈合,光泽重新亮起,甚至变得更加深邃内敛,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修复度瞬间飙升,达到了99.98%!只差最后一丝!
他的抽象道果上,也多出了一道代表着“终结”与“寂灭”的黑色纹路,与代表“互联”与“存在”的亮色纹路交织,使得他的“有无相生”之道更加完整、强大!
“归墟的寂灭……也是一种极致的‘无’……领悟了它,我的抽象之道才真正趋于圆满!”段风若有所悟,虽然重伤,但道行却精进了不少。
他不敢久留,立刻拖着伤体,返回洪荒调息。
而就在他离开后不久,那归墟之眼的最深处,那双冰冷死寂的“眼睛”似乎又缓缓睁开了一丝,漠然地“望”向了洪荒的方向,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理解的波动……
段风的第二次冒险,再次成功,但也再次惊动了一个难以想象的恐怖存在。
洪荒的抽象之主,在寂灭中涅盘,距离圆满,仅剩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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