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成功了!”
昭昭这段时间都快把双手练成麒麟臂了,就是为了将牛奶搅和到能分离出奶油的程度。
现在终于有奶油了。
还要抓紧把奶油变成糊状的。
又是一通搅拌!
“哇,郡主……这、这是什么呀?”小枝刚进来就看到了碗里已经打好了的奶油,顿时惊呆了。
昭昭得意的挑眉,“还能是什么?自然是鹤玦说的奶油啦。”
“之后就是做蛋糕胚,这东西似乎还要用上烤箱……这东西交给爹爹让人琢磨吧,我实在累不行了……”
“应当是可以赶上鹤玦生日的吧?”
一想到她做出蛋糕坯后,还要现场打奶油,昭昭就觉得心累崩溃。
可恶的鹤玦。
“谁家仆人跟鹤玦一样娇气的。”
“是啊昭昭大王!”小枝连忙表忠心,“奴婢也才偶尔让郡主哄一哄呢,鹤玦真不省心,还是小枝好对不对~”
“对对对。”昭昭忍俊不禁,“还是咱家小枝最好啦。”
小枝得意歪嘴。
区区鹤玦,还想跟她抢郡主?
门儿都没有!
手下败将!
略略略!
“郡主。”管家在此时找了过来,“外面来人了,他好像是……医仙,说是有要紧事前来找您。”
“是吗?”昭昭直接拒了,“不见,爹爹呢?”
“在书房。”
昭昭对赵星华的印象很不好,她发现自己重生后的的确确多了不少底气。
就比如,她曾经总是不断妥协。
曾经总是苛责自己。
总认为要是有人不喜欢自己,那就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可现在么……
因为得到的爱足够多,因为有父亲不断地肯定她是个很好的女儿,所以遇到不喜欢的人,她也终于拥有了说不的果决。
现在的昭昭确信自己很好很优秀,招惹她不开心的人都是傻瓜!
“把门口那个傻瓜赶走吧,就说我讨厌他。”
“是。”
管事照做。
书房。
昭昭屁颠屁颠的来到此处,照旧抬起小板凳坐在鹤御川对面,“爹爹我来啦!”
“李源那边的进展如何?”
“十分顺利。”烬王放下手里的书,抬眸看向昭昭,“你呢?怎么胳膊还肿了?”
昭昭漫不经心的回答:“哦,就是搅拌奶油的时候有些太久了,所以可能有点儿肿叭,不是多大的事儿。”
“嗯……李源那边成功得手了吗?那他可以暂时按兵不动,作为一个暗棋用。”
“我打听清楚了,太子一党的核心人物一共三个。”
“三人关系看似不错,但……”
小姑娘还在巴拉巴拉说着自己的想法,然而老父亲却满脸急切,又是叫府医又是叫人去找上好膏药的。
没多久就把她安排的明明白白。
等到昭昭回过神时,她胳膊上已经敷了一层厚厚的膏药。
旁边儿还站着一个汗流浃背的府医,跟王爷不断保证,“王爷,不会留疤的……”
烬王这才松了口气,“去吧去吧。”
昭昭:……?
诶??
她人都麻了,“爹爹,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我拥有自愈能力,不过是用力过猛肿了点儿,又不是残疾了废了……您这是干嘛呀……”
烬王欲言又止,战术沉默。
傻闺女身上的疤痕太多了。
说到底,女儿将来也是要嫁人的。
……嫁人。
想到这两个字,某位女儿奴老父亲再次生气。
不行,女儿怎么就快到嫁人的年纪了呢?
可这疤痕很不会影响到她未来夫君的态度……
罢了,谁敢嫌弃昭昭,他隔天就能提刀杀过去砍人!
可这疤……
完了,女儿未来真的会嫁出去的。
烬王面上毫无波澜,实则心都快碎了。
最后他默默地决定,“不行,得招个上门的。”
昭昭:????
不是?
方才还在说疤呢,怎么突然变成要招上门了?
“府医大人。”昭昭眼角抽了抽,“不然你帮爹爹也看看吧。”
府医:?
昭昭:“看看脑袋。”
烬王:???
只有竹影在认真听方才昭昭郡主说的话,表示:“王爷,郡主这个方法还真不错诶,虽然稚嫩了一些,但她好歹也是个孩子,也能比得上您府中不少谋士的谋略了。”
昭昭愣住,“嗯?爹爹已经行动了吗?”
之后她这才知道,烬王早就在两天前解决了这个问题。
用的方法更温和,更不动声色。
也更收买人心!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烬王不必做得太多,他本身的人格魅力就足够旁人为其倒戈。
愿意“为君死”。
昭昭傻了,她这才察觉自己前世今生都从未正视过这位“爹爹。”
他温柔,也仅仅是对她温柔罢了。
这人有手腕有气魄更有城府,简直是做皇帝的不二人选。
想到爹爹前世被谢砚礼用毒药送上了西天,昭昭心头凝重。
这辈子,她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叩叩——”
此时,鹤玦一瓶药找了过来,“不是说受伤了么?我从宋宗主那里要来的,能祛疤。”
昭昭眼角猛然抽了抽。
“你……”
她现在看鹤玦都头大,“你怎么知道的啊……”
鹤玦:“听下人说的。”
昭昭信不了一点,一次还好,可她现在真觉得不是什么巧合!
他不会偷偷监视她吧……?
不过既然是她师父老人家的,那肯定就是好东西。
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
昭昭果断接过那药膏,带着小枝又噔噔噔的回了客房。
涂抹了好一阵子。
鹤玦就静静地在院子里候着,并未越矩。
直到小枝带着空瓶子走过来,“呐,谢谢小世子,用完了。”
“那个……您有空可以从宋宗主那里捎捎过来一些吗?”
鹤玦神情一顿,“用完了?她不是只有胳膊伤了吗?”
提起这个,小枝深深地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只有那一点伤……”
说完这话,她忽然有些后怕的捂住嘴,女孩子身上有伤这种事情怎么能随口往外说?
于是连忙摇头,“奴婢方才是胡说的,还望鹤世子莫要放在心上,也莫要往外声张,拜托了。”
“不会。”鹤玦眼眸低垂,将锋芒全部敛藏起来。
“我只是在想,昭昭受到这么大的委屈,那厮……还怎么好意思在国子监继续上学?”
小枝愣住,“世子爷,您这话的意思是……?”
……
这几日,昭昭终于把蛋糕做了出来。
“哇——”
小枝简直兴奋的快要土拨鼠尖叫了,“郡主,您竟然真的做出来了!好漂亮啊,您还知道用樱桃去染色呢,这个奶油居然被做成了鲜花的形状,这是什么花呀?”
“是红梅。”昭昭不好意思的挠头,“不过……枝条的部分实在是太难了,又找不到合适的可食用染料。”
“索性就多点几朵红梅吧~”
“完美!”小枝的情绪价值给的满满当当,“剩余的奶油恰好是奶白色,看上去就如同白雪一般,简直是绝美!!”
“郡主好棒好棒,郡主是世界上最最最厉害的女孩子!”
“就你嘴贫。”昭昭捏了捏小枝的鼻子,这才回过神,“对了,鹤玦去了哪里?分明是过生日呢,怎么还到处乱跑。”
这两天烬王府都在筹备生辰宴,把这里打扮的十分漂亮。
怎么主人翁还跑了?
小枝急忙开口,“前两日鹤世子就出门啦,的确不知去了何处……”
“好吧,我去寻他。”昭昭掐诀算了一卦,直奔西边。
她并未想到过,竟会跟着鹤玦走到一个偏僻的院落。
“是这里吗?”
昭昭有些困惑,但还是推门而入,“阿玦堂兄,你在这里吗?”
“堂兄堂兄?”
“难道算错了?”
秋风吹来,将敞开的大门猛然关上。
昭昭着实没招了,决定索性在院子里到处转悠看看。
这才发现这个院落的不同之处。
外表看似破败,倒更像是为了保护里面……
这里,跟昭昭见过的很不一样。
像是柔软的沙发、浴池,以及一些从未见过的风格家具,甚至于……灯泡?
当然,这些名字其实是昭昭根本叫不上名字的。
她甚至不知道应当如何称呼这些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昭昭站在一面墙前,看着那把“武器”陷入沉思。
“这是什么呀?长枪么?”
她忍不住将把墙上的武器拿下来,这才发现这家伙竟是纯铁的,以自己的小身板想扛起来着实艰难,费了不少劲儿。
随后便忍不住伸出手把弄着——
“咔嚓!”
这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鹤玦的身影出现在昭昭对面,他面色凝重,“昭昭,把你手里的枪放下。”
昭昭听出了这语气凝重,马上点头照做,“是,阿玦堂兄。”
她轻手轻脚的放在地上,还不忘询问鹤玦,“这是什么呀?”
鹤玦这才松了口气,他抬眸看向昭昭,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你啊,真是个活祖宗……”
“你知不知道自己方才差点没命了?”
真是个傻瓜。
竟然把巴雷特的枪口对准自己,竟然还误打误撞的子弹上膛了。
光是想到可能会失去昭昭,便让鹤玦全身紧绷,方才一瞬间……甚至感受到了天崩地裂。
鹤玦记得前两日听说她身上满是伤痕,便心疼的这两日都睡不好。
他不敢想象,倘若有一日昭昭有个什么好歹,他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来。
“这是很恐怖的东西吗?”昭昭对这个鹤玦愈发疑惑了。
果然是异世之魂。
他的太多想法都与众不同了。
不管是生辰蛋糕,还是今日她见到的这个……枪?
“你这个枪做的会不会有问题呀?”昭昭有些疑惑的询问:“你的枪头呢?”
鹤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古代自然也有枪,但……是长枪。
他这才耐心的解释道:“我这把枪跟你所见过的不太一样,这东西……能在百米之外取人性命,能轻易击碎战车,包括城门。”
“不,等我回头安装好瞄准镜,应该可以达到千里之外。”
千里之外?!?
昭昭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急忙算了一卦,“妈呀,你没骗我?”
随后双腿更软了。
这么个东西竟然能击碎战车跟城门??千里之外取人性命……
那简直是堪比神器了。
“你、你是神仙吗?”昭昭嘴唇都发白了。
重生之后,这是她第一次感到恐惧。
这种恐惧就像是蚂蚁面对飓风时的无力。
白衣少年忍俊不禁,实在没想到这小家伙被吓到的第一时间竟是算一卦。
……昭昭是吃可爱多长大的不成?
罢了罢了。
“这个东西叫巴雷特狙击步枪,目前还不能达到我说的那样厉害,贸然使用,恐怕还会将人炸死。”
提起这个,他眼里闪过一抹阴霾。
那是,他年少时的梦魇。
昭昭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些,她其实一直都很好奇鹤玦为何总是会不高兴,现在终于忍不住询问了,“堂兄,心里的秘密积攒太久会很累很累的,倘若你不介意的话,其实……你可以试着跟我说。”
“我保证哦,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鹤玦微微一怔,他抬眸看向昭昭,挑眉,“你,不会说出去?”
昭昭点头如捣蒜。
“嗯嗯嗯,今日是你的生辰,你最大。”
“……你还记得?”鹤玦眼里的惊喜转瞬即逝,他迫不及待的想将心里的秘密说出来,却又……不敢说出口。
这边是昭昭起初说的建立羁绊吧。
他最初不愿意,可现在却逐渐身不由己了。
羁绊……兴许已经在他惧怕失去昭昭的那一刻,便已永久建立了。
沉默良久,鹤玦缓缓开口,“我杀过人。”
“如此,你也能接受吗?”
昭昭:?
她愣了一下,“呸!你不说清楚怎么指望我是接受还是送你去大理寺卿,快点儿,不要当谜语人。”
“如果是误会咱们努力冲破阴霾,如果真是自己犯了错,那就立正挨打、改过自新。”
鹤玦:……
少年默了会儿,继续说:“我七岁就已经尝试做过,但……这东西当时被侯府管事的小儿子带走去偷玩了,他也是……我年少时最好的朋友。”
“他在扣动扳机的时候,巴雷特炸膛了。”
他说完,脸色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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