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肥马正和朱有观说话,眼角余光突然瞥见白芮和梁为人被龙磊引着往里走,手里的酒杯下意识捏紧了些,她怎么也来了?白芮这女人,总让他觉得看不透,曾经在十城区合作时,她精明得像只狐狸,事事都算得明明白白,从不做亏本的买卖,那次的郊区一战,死了那么多兄弟,她也是玩起了消失,让肥马等人对她彻底失望。可现在自己把十城区扛把子的位置让给朱有观,压根没跟她打招呼,这会儿她不请自来,还带着梁为人,心里会不会憋着什么不痛快?
“呦,刚才过去那个不是大红人,白小姐吗?”朱有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俩现在还搭伙玩呢?”
肥马皱着眉头含糊道:“嗯……不是玩不玩,有些事你不清楚,回头我跟你细说吧,我们之前吧,更多算是合作关系。”
“合作?”朱有观嗤笑一声,往椅背上一靠,“我可告诉你,既然你这么说,那待会儿她要给我摆谱,我可不给你留面子。”
肥马愣了愣:“为啥这么说?”
“你傻啊?”朱有观用下巴点了点白芮的方向,声音压得低了些,“你看不出来?这女人是想拿捏整个十城区,说白了就是想找傀儡。你小子傻,好摆弄,她才会跟你们走得近。可他妈的我朱有观是谁?能让她随便摆弄?”他往地上吐了口烟蒂,眼神狠了些,“她一个外来的,根本都不是枫国人,根都没扎稳,凭啥在十城区捞油水?再让她这么折腾下去,兄弟们喝西北风啊?早晚我得想办法把她挤出去。”
肥马听着,眉头慢慢皱起来。他也清楚,白芮跟自己合作是为了利益,她用钱帮自己打通各路关系,而自己这帮兄弟们,帮她完成她不方便出面的事,这本就是一场交易。可朱有观的话像根刺,扎得他心里发沉:白芮的野心,真的只限于十城区吗?以她的手段和人脉,怕是没这么简单。
正琢磨着,方稳急匆匆跑了过来,额头上还带着汗:“哥,白芮她们来了,我已经安排到东边的桌上了。”
肥马点点头:“嗯,我看见了,正常安排就行,具体的等仪式后再说。”
“还有个事……”方稳往侧门的方向瞥了眼,声音透着犹豫,“还有个人也来了,被兄弟们拦在侧门了,不知道这王八蛋到底想干啥。”
肥马心里咯噔一下:“谁?”
“二城区那个被我吓尿的带鱼!这兔崽子!”
“带鱼?”肥马手里的酒杯差点没端稳,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他可是奶牛的盟友啊,之前吃了亏,奶牛也败了,难道是想来寻仇?可今天这日子,这么多大人物在场,难道他敢贸然来捣乱?
“他带了多少人?”肥马往前倾了倾身,声音沉下来。
“就带了俩跟班,”方稳赶紧说,“被弟兄们拦在侧门的巷子口了,刚才弟兄们打电话,说这小子非要见你,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我让他们先别动手,赶紧来问问你。”
一旁的朱有观不屑地撇撇嘴:“出啥事了?有闹事的?”
肥马皱着眉摆摆手:“放心,观哥,没事。”又转头对方稳说,“这样吧,反正仪式还没开始,我去见见他,看看这小子到底想耍什么花样。不然等会儿正式开始了,他真捣乱,也不好看。”
朱有观当即瞪眼:“你这扛把子当的,他说见就见?老实待着!特林,跟我走,去会会他。”
“别,观哥,”肥马赶紧拦着,“今天你们是客,哪能让你们出面?”
“少跟我扯这些!”朱有观立马点燃一根烟,随后把打火机摔在桌上,“上周刚他妈结盟,屁大点事你就想自己扛?你再让人给揍了,本来就已经长成这样了,一会再顶着熊猫眼讲话,哪还有人样?这么着,他们也别去了,就咱俩去,再多说就揍你。”
肥马知道他的牛脾气又上来了,犟不过,只好妥协,让方稳接着招呼客人,俩人悄悄往侧门走,生怕被其他宾客看见追问,那可就不好解释了。
刚推开侧门,就听见一旁小公园传来吵嚷声。俩人探头一看,带鱼和他那两个跟班,正抱着头蹲在地上,狼狈不堪。关铭带着七八个弟兄围着他们,手里还攥着半截木棍。
“肥……肥马哥!你可算来了!”带鱼抬头看见肥马,声音都发颤。
关铭上去就又给了他一脚,骂道:“艹尼玛的少废话!肥马哥来也是来揍你的!也不知道你小子抽什么风,敢在这时候来捣乱!”
“哎呦!哥,别打了!”带鱼疼得直咧嘴,赶紧喊,“我真是来投靠肥马哥的!”
肥马和朱有观走过去,肥马盯着他问:“什么投靠?带鱼,今天什么日子,估计你也听说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带鱼抬头瞅了瞅他,又看了看旁边叼着烟,眉头紧锁的朱有观,缩了缩脖子:“肥……肥马哥,我能不能先站起来啊?蹲得腿都麻了。”
“你他妈配站起来吗?”关铭又要抬脚,“给我蹲着!双手抱头!”
肥马抬手示意关铭:“老关,先别打了,就让他站起来说吧。”
关铭“啧”了一声,不情愿地收了脚,冲带鱼恶狠狠地骂道:“你他妈要是敢玩心眼,今天弄死你。”
带鱼这才哆哆嗦嗦地直起身,揉着发麻的腿,一脸畏惧地看向肥马,声音还带着颤:“肥马哥……我是真没办法了才来的……但我也绝对是真心的……”
他搓着手,像是鼓足了全身力气,才敢把话说开:“您是知道的,我之前和奶牛结盟……咱们还发生了点不愉快……可前阵子听说,她败在您手上了,现在连人带弟兄都撤了,躲哪儿去了都不知道……”
说到这儿,他咽了口唾沫,眼神里满是慌乱:“我知道,我之前跟您作对过,也帮着奶牛使过坏……自从奶牛倒下了,我天天睡不着觉啊,虽然您还没找到我头上,但我知道这早晚躲不过去……”
他偷瞄了眼肥马的脸色,见没发作,赶紧接着说:“这不听说您今天正式当三城区的扛把子,是大喜的日子……我就想着,来给您道贺,顺便……顺便投个诚。小弟我在二城区,也还算有点人脉,还有奶牛以前藏货的地方,也略知一二,这些都能给您当投名状!只要您能不计前嫌收留我,以后我带鱼就跟着肥马哥您了!”
说完,他“噗通”一声又想往下跪,被肥马抬手拦住了。
朱有观在旁边叼着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是真没出息。”
带鱼脸涨得通红,头埋得更低了:“对…对,我没出息,您应该就是十城区大名鼎鼎的观哥吧!早有耳闻!”
朱有观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肥马则是没有回话,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眼里确实没了之前的嚣张,只剩惶恐,估计这小子是真怕了,但他这种人,估计忠心很难,不过如果有他的用处,倒是也可以考虑暂时收留他。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峥嵘岁月,风光无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