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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尘那平淡的目光，落在灵神族舰队上面的瞬间。
就仿佛化作了死神的镰刀一般，架在了其中的每一个灵神族战士的脖子上。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他们每个人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刚才那诡异而恐怖的“清场”画面，如同最可怕的梦魇在他们的脑海中不断回放。
他们在圣光的照耀下不怕战斗，不怕死亡。
但他们害怕这种未知的，他们无法理解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的“恐怖”。
如果就这样子面对死亡，那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耻辱。
这样的结果，是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接受的。
“咕咚。”
一个灵神族战士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握着圣光长枪的手，抖得像筛糠一样。
他脸上的狂热信仰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无尽的恐惧和茫然。
他们所信奉的神，能做到这种事吗？
还是说在这种力量面前，也只能消亡？
“圣耀神皇大人……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似乎，已经被那个恐怖的家伙盯上了。”
副官颤抖着声音，看向王座上那个此时还是失魂落魄的身影。
圣耀神皇的身体还在剧烈地颤抖，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反应过来。
不过叶尘突然降临的目光，也是让他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被扔在了冰天雪地里一般。
身体上面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此刻都在发出尖叫还有恐惧。
逃？
往哪里逃？
在面前这个能完全掌控时空的怪物面前，逃跑还有意义吗？
至于求饶？那更加是不可能的！
他堂堂十二翼灵神使，灵神族的巅峰神皇。
就算不久前才刚刚被对方当众打成猪头，然后求饶一次。
那么现在肯定不能再次跪地求饶？
他的尊严还有他的骄傲，只允许他这么做一次！
一辈子，只能这么狼狈一次。
“怎么办……怎么办……”
圣耀神皇此时的脑子也是差不多快乱成了一锅粥，恐惧、羞辱、愤怒还有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
这些出现的种种情绪此刻在他的心中交织，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彻底撕碎。
不过在短暂的疯狂以后，他也是明白了接下来的想法。
他看着不远处，叶尘那张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脸。
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开始在他的眼底滋生。
既然逃不掉，那就和这个家伙拼了！
那就只有……同归于尽！
只剩下这么一个选择，才能洗刷他圣耀神皇的耻辱！
“我，圣耀神皇。灵神族的十二翼灵神使，圣光的执掌者之一！”
圣耀神皇此时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而尖锐，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
此时的他，就真的仿佛得到了来自某种圣光的启迪一般。
“我绝不会向一个自己眼中的异端低头！绝不！”
他猛地站起身，张开那双已经完全燃烧得破破烂烂的金色羽翼。
此刻的圣耀神皇，也是对着所有的灵神族战士发出了最后的命令。
“所有灵神族的战士们！”
“我们是神最虔诚的信徒，是圣光在世间的化身！”
“现在，是考验我们信仰的时刻到了！”
“哪怕用我们的血肉，用我们的灵魂为神献上最后的祭品！”
“以我之名，燃我神魂，祭我神躯！”
“召唤吾主——至高圣光之神的神念化身降临！”
“在伟大的至高圣光之神的照耀下！世间的一切黑暗与异端都将在圣光中得到最终的审判！”
他的声音通过战舰上面的扩音法阵，几乎响彻了整个战场。
而每一个灵神族的战士，刚刚听到圣耀神皇的这番话时都先是一愣。
不过随即便是脑海之中涌现出来的火热的信仰，他们眼中那因为恐惧而黯淡下去的光芒。
竟然重新被一种更加狂热的火焰所取代。
为神献身！
这四个字几乎就是他们每一个灵神族，从刚刚出生起就被灌输的那一份至高无上的荣耀！
“为神献身！”
“为神献身！！”
山呼海啸般的狂热呐喊声，一时间几乎从每一艘灵神族战舰中传出。
此时的他们不再恐惧，也没有了任何的迷茫。
在圣耀神皇的语言煽动下，他们也是成功将对叶尘的恐惧转化为了对异端的仇恨。
将对未知恐怖力量的畏惧，转化为了对献身的狂热。
“疯了，这些鸟人难道全都疯了不成！”
远处的铁血帝国战舰中，作为铁血帝国执政官的卡洛。
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只觉得顿时头皮发麻。
他知道灵神族这些家伙，一直都是一群信仰神明的狂信徒。
但他没想到，他们竟然能疯狂到这种地步。
仅仅是在圣耀神皇的召集下，就要召唤他们所信奉的神只化身降临？
那可是相当于他们铁血文明的最终底牌一样的东西！
是一种不到亡族灭种的最后关头，绝对不可能动用的禁忌手段！
而现在就仅仅是为了对付叶尘一个人，圣耀神皇竟然要拉着整个远征军一起陪葬？
他的这种离谱行为，显然是此时的卡洛所不能理解的。
在他眼中，现在立即撤退明显才是最优的解决方式。
毕竟现在的铁血帝国战舰们，已经算暂时远离了永恒冰狱外围这个危险的地方了。
“快！给我继续命令舰队全速撤退，我们现在必须马上彻底离开这里！”
“这个地方，马上就会变成一片废墟了！”
卡洛对着自己的副官咆哮道。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其恐怖程度将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一旦圣耀神皇口中那所谓的神只降临，这片亚空间绝对会彻底崩溃。
他们再不走，到时候说不定也会被永远留在这里了。
而在卡洛率领战舰跑路的时候，灵神族这边已经有了新的变化。
“嗡——”
所有灵神族的舰队，在这一刻完全虚化。
他们在此时没有了实体，而是融合在一起化作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祭坛。
圣耀神皇的身影重新出现，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狼狈的模样。
他浑身散发着光芒，就仿佛是重生了一般。
此刻的他第一个走上了祭坛的中央。
他的身体燃烧起熊熊的金色火焰，那是他的神魂和神躯在同时燃烧。
紧接着成千上万的灵神族战士，也毫不犹豫地引燃了自己的生命。
一名名灵神族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身躯开始解体化为了最纯粹的圣光能量。
他们源源不断地注入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巨大的祭坛之中。
磅礴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圣光之力，此时也是在虚空中成功汇聚。
一个模糊、巨大，散发着至高神圣气息的身影轮廓，开始在祭坛的上空缓缓浮现。
那是一个比整个永恒冰狱还要庞大的光之人形。
他有十六对，三十二片遮天蔽日的羽翼。
仅仅是一个虚影，那股凌驾于一切法则之上的神威。
就让整个永恒冰狱的空间壁垒，都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异端，在吾主的神威之下颤抖！然后化为尘埃吧！”
圣耀神皇发出了最后的，夹杂着痛苦与快意的咆哮。
他的身体也在熊熊的圣火中，逐渐化为虚无。
他用自己的生命和整个舰队的覆灭，为叶尘准备了这场最“盛大”的审判。
不过叶尘看着那尊正在缓缓凝聚的，所谓“至高圣光之神”的虚影。
脸上非但没有任何恐惧，反而露出了一丝失望。
“就这？”
只见他摇了摇头，仿佛对圣耀神皇的计划充满失望之意。
“我还以为能有什么惊喜，结果就是召唤出来了这么一个连本体都无法降临的能量化身？”
“而且这能量化身的力量还有问题，显然充满了你这个圣耀神皇的杂念和私欲。”
“这种被召唤出来的东西，也配叫‘神’？”
“与其说它是神明的化身，不如说是被你圣耀神皇缔造出来的虚假之神。”
叶尘毫不客气地道破了，面前这个虚假的神明化身。
不过很可惜，只有圣耀神皇可以听见他所说的话语。
其他的灵神族战士们，是真的已经全部被献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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