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陈灵霜便回到工作室,铺开画纸动笔勾勒。起初她试着将底色调为灰色,看了片刻总觉不妥,心念一动:“不如就用车子本身的色调,省去底色,单靠线条勾勒反倒更贴切。”于是揉掉画纸重新下笔,约莫半个钟头,一幅图纸终于成型。
恰逢苏清雪与夏雨桐走进来,陈灵霜笑着将画纸递过去:“清雪姐,雨桐,你们瞧瞧我画得如何?”
两人凑近一看,不由同声赞叹:“哇,太漂亮了!”
只见画纸上,军绿色底色泛着淡淡的灰调,恰似堡垒车外壳经岁月打磨出的沧桑质感。纸边勾勒着一圈银色线条,刻意让部分笔触加粗、部分显得磨损欲断,宛如装甲接缝处磨出的亮边,硬核的机械感扑面而来。
正中央的狼头,以比军绿深两个色阶的深墨绿勾勒轮廓,线条利落如刀削,眼神的锐角透着凛冽冷劲。可画到狼眼时,笔锋陡转,在圆润的眼圈里填了浅卡其色,里头竟画了只卡通小熊——绒毛笔触软乎乎的,像块洗得发白的旧棉布,与狼头的冷硬轮廓碰撞出奇妙的温柔。
狼头左耳上,她用银灰色细细描了串“0”代码,线条细如刻在金属上的电子纹路,边缘特意留了点毛刺,恍若未经打磨的边角。右耳旁,则添了片浅橄榄绿的四叶草,叶片边缘不循直线,故意画得歪歪扭扭,还留了几个小缺口,像从野外随手摘来压在那儿,带着泥土的粗糙与鲜活。
军绿底色如饱经风霜的堡垒车,狼头的冷硬藏着团队的锐气,而小熊与四叶草,恰似众人悄悄贴上的暖心贴纸。陈灵霜望着画纸笑叹:“这才像咱们四个,各有棱角,凑在一起却成了最坚固又最温暖的堡垒。”
得到两个女孩的认可,陈灵霜举着画纸,脚步轻快地去找陈延洲和苏振海。
“爸,爷爷,你们看我画的这个怎么样?有没有感染力?”她把画递到两人面前,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苏振海接过画,仔细端详着这枚标志,点头赞道:“不错,刚中带柔,柔中带硬,挺好挺好。”
陈延洲也凑过来,目光落在画纸上,笑着说:“你这孩子,对卡通熊倒是念念不忘。不过位置放得巧,把狼头的凶戾气冲淡了不少,得给你点个赞。”
得到长辈的肯定,陈灵霜心里甜滋滋的,抱着画纸就往堡垒车跑。来到车旁,她铺开画纸对照着,调开颜料,蘸上画笔,开始在车身上一笔一划地手绘起来。阳光洒在她专注的侧脸和堡垒车的金属外壳上,颜料随着笔尖流转,纸上的图案正一点点在现实中鲜活起来。
陈灵霜铺开颜料盒,正要调试颜料,忽然想起一事:这画暴露在外面,经不住风吹日晒,日子久了难免褪色。她眼珠一转,有了主意——白磷石防御性极强,若是把它的细粉掺进颜料里,定能防止图案褪色。
想到就做。她立刻找来上次李峰做福符牌时剩下的白灵粉,一股脑全拿了过来。先在颜料盒里调好每种颜色,再往里面掺进白灵粉,搅匀后一看,颜色几乎没什么偏差。这一番调配,足足花了十五分钟,直到所有颜色都准备妥当,她才拿起画笔,开始在堡垒车身上细细绘制。
她先勾勒轮廓,再大面积铺色,接着一点点细化狼头的线条,笔尖在金属车壁上流转,神情专注得很。陈灵霜嘴里叼着两支画笔,笔杆从嘴角两边支棱出来,随着她低头抬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右手握着的画笔在堡垒车的金属壁上来回游走,时而顿笔勾勒出狼头的锐利轮廓,时而轻扫晕开军绿色的底色,笔尖划过金属面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眉头时不时蹙起,盯着某个线条反复调整,不满意了就换支细笔细细修改,鼻尖上沾了点银灰色的颜料也浑然不觉,连额前垂下的碎发蹭到脸颊,都只是偏头随意一甩,目光始终没离开车身上的图案。
阳光从头顶斜照下来,在她专注的侧脸投下淡淡的阴影,沾了颜料的指尖捏着画笔,一举一动都透着股执拗的认真。直到日头爬到头顶,车身上的一面图案终于显出完整的轮廓,她才松了口气,吐掉嘴里的画笔,抬手抹了把脸,反倒把脸颊蹭得更花了。
2号机器人端来午饭时,陈灵霜只草草扒了两口,便又拿起了画笔。
这时苏清雪和夏雨桐走过来,见她脸颊上沾着好几块颜料,像只花脸猫,赶紧对2号吩咐:“去拿条毛巾来。”
“是,主母。”2号应声而去,很快取来干净毛巾。夏雨桐接过毛巾,轻轻帮陈灵霜擦去脸上的颜料,“看你这忙的,脸都顾不上了。”
一旁的霜五捧着颜料盒,始终稳稳地站着,盒里的颜料没洒出半点,全神贯注地配合着陈灵霜的需求。
陈灵霜心思全在画上,擦脸时也只是微微侧头,目光仍瞟着车身。此时她已画完一面,正挪到另一侧继续。有了上午的经验,这一次下笔格外熟练,笔速快了不少,却丝毫没含糊细节,狼头的轮廓更显凌厉,四叶草的边缘也更自然。
下午另一侧的图案也终于画完。阳光下,两面对称的图案在堡垒车身上熠熠生辉,与金属质感相映,愈发鲜活起来。
颜料干透后,她又拿来热吹风,细心地把画面吹得更干爽。此时再看,车身上的图案色彩鲜亮,摸上去带着微微的凹凸感,像浮在车壁上的浮雕,精致又亮眼。
其他四人围过来看了,个个赞不绝口:“灵霜这画工,真是绝了!”陈灵霜听着夸奖,脸上漾开笑意,望着自己亲手绘制的图案,心里满是成就感。
苏振海看着陈灵霜的手笔,心里暗暗称赞,转头从手表储物盒里调出海1,对陈砚舟说:“把你的机器人舟2也放出来,咱们给车子做个彻底清洗。”
很快,雪4、霜5,雨6五个机器人齐上阵,从车顶到轮胎,里里外外擦洗得干干净净,玻璃擦得像没装一样透亮。一个小时后,原本带些风尘的堡垒车焕然一新,轮胎被喷上了光亮剂和新的一样,车标在阳光下闪的光。
“走,上车试试!”苏振海招呼着,大家纷纷把机器人收回手表储物盒,拉开后门坐了进去。
“嚯,这里面大变样啊!”苏振海一坐下就感慨,车里恒温恒湿,一点不闷,每个物件都透着整洁的光,连卫生间都收拾得清爽漂亮,地板擦得能照见人影。
陈砚舟好奇问:“这温度怎么保持得这么舒服?”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苏清雪反应过来:“咱们这空间自带调节吧?”
“不过外面温度可不这样,”陈砚舟提议。苏振海提议:“装个空调,稳妥点。”
夏雨桐琢磨着:“能不能搞成恒温恒湿系统?”
“先不管这个,明天再说,”苏振海摆摆手,“先感受下跑起来的劲儿!”
驾驶机器人驾元启动车子,堡垒车缓缓驶上草地,引擎声平顺得几乎听不见,速度渐快时,窗外的风掠过得更急,车里却稳得像没动似的,还可以通过屏幕观察四周,大家笑着说笑着,感受着这焕然一新的座驾带来的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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