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所长起身就往外跑,郝胜利第二个反应过来,连忙跟着往外跑。
张科长和吴副科长对视一眼,也立刻起身,大步跟了上去。
钱所长进了办公室抄起电话道:“老许,人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混杂着电流噪音的微弱声音:“接到了。老钱,人接到了。差点就……唉!现在输上液了,人缓过来些,睡着了。就是长期冻饿给熬垮了,虚弱得厉害。”
钱所长连忙大声喊道:“好,人没事就好。具体什么情况?”
“我们赶到河西村牛棚,人已经昏迷了。再晚到半天,后果不堪设想。我做了紧急处理,现在生命体征平稳了。我们决定今晚就地观察一宿,让他稳当稳当,明天一早再动身回来,放心,大家轮班守着,绝对万无一失。”
“好。太好了。你们立了大功,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等你们回来。”钱所长重重挂上电话。
他转过身来时,脸上是压不住的笑容和激动,挥了下拳头道:“听见了吗?人救下来了,明天就能到家。”
“哎呀,太好了。”张科长脸上笑开了花。
吴副科长连声道:“太好了,人没事就好。”
站在门口的郑教授,听到这句话,一直强撑着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全靠身边的夫人和刘老师扶着。
他反复喃喃着:“好……好……老陈命大……命大啊……”
郝胜利的小脸上也绽放出了大大的笑容,他挥了挥小拳头:“耶,我就知道会没事的。”
郝胜利转向室里所有翘首以盼的人,大声宣布:“各位老师,各位叔叔阿姨,陈炳坤爷爷明天就平安到家啦。钱伯伯说,就是饿着了冻着了,养养就好。”
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如释重负的叹息声和低低的欢呼,压抑已久的焦虑终于烟消云散,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这下可算能睡个踏实觉了。”
“感谢组织,感谢大家。”
道谢和庆幸的声音此起彼伏。
郝胜利趁热打铁,大声说道:“陈爷爷明天回来,正好赶上咱们搬新家。等爷爷奶奶们身体都养好了,吃饱睡足了,咱们的‘九号信箱儿童团乐队’就正式开张。到时候,陈爷爷吹小号,郑爷爷弹钢琴,林爷爷拉提琴……一个都不能少。”
他这番话不仅安抚了众人,更是将大家的注意力从过去的磨难成功地引向了可期的未来。
几位老教授听着,眼中燃起了许久未见的光彩和期待。
郑教授在妻子的搀扶下,用力地点着头,嘴唇翕动,却一时激动得说不出更多的话。
张科长见状,笑着:“好了好了,最大的心事解决了。胜利说的对,大家今天都累坏了,现在都安心回去休息。明天,咱们迎接老陈,然后热热闹闹搬新家。”
吴副科长也赶忙安排:“对对,我来送各位老师回宿舍,好好休息。”
人群开始涌动,气氛彻底从之前的紧张不安转变为劫后余生的轻松与疲惫。
大家互相搀扶着,一边低声交谈着向外走去,脸上带着对未来真正的期盼。
送走了众人,郝胜利也跟钱所长道别后连忙往儿童团的活动室赶去,那里还有一帮小伙伴在等着他。
郝胜利刚跑到活动室窗外,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比平时热闹得多。
他扒着窗户一看,好家伙,屋里黑压压一片小脑袋,怕不是整个家属区能跑能跳的小家伙们都挤进来了。
大家围着中间站在琴凳上的小丫头红梅,一个个仰着小脸,听得聚精会神。
红梅正站在琴凳上,小脸红扑扑的,一手比划着:“……那烤鸭啊,油亮油亮的,师傅用刀一片,皮脆得咔嚓响,拿那张薄薄的饼,抹上甜甜的酱,放上葱丝黄瓜条,再卷上几片鸭肉……啊呜一口。”
她夸张地做了一个大口咬下的动作,引得底下的小家伙们齐齐咽了一口口水。
红梅扫视一圈继续道:“我们还看见金色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了。就离得这么近。”
她用手比划了一个很近的距离,接着道:“他们说话叽里咕噜的,我都听不懂,但那个叔叔还对我笑,给了我两盒巧克力呢,就是今天分给大家的那种,黑乎乎的,可香了。”
“哇……”底下响起一片惊叹和羡慕的声音。
能去京城,吃烤鸭,见外国人,还能带回这么稀罕的糖,这在小家伙们眼里,简直是上了天的大新闻。
好多孩子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似乎还在回味那带着一丝奇特苦涩的甜味。
郝胜利笑着推门进去。
靠门边的孩子先发现了他,立刻喊了起来:“胜利回来了。”
“胜利哥。”
“胜利副团长。”
“京城好玩吗?”
红梅也从琴凳上跳下来,跑到他面前:“胜利,你回来啦!我正在给大家讲我们在京城的事呢。”
郝胜利冲她笑了笑,然后走到屋子前面,拍了拍手,让大家安静下来。
所有小家伙都眼巴巴地望着他,想知道这个更能折腾的“胜利”又从京城带回了什么新鲜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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