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双手垂于身前,说:“沈肆的直升机掉入海里了,但搜救队没发现他的身影,可能受伤昏迷,随波逐流了。”
“他能选择那里,自然是他熟悉且有把握的,所以别用常理去推断沈肆。”
“明白,二公子。我们的人会在h国继续追踪。”
傅宴北点头,“把她的病历给我看看。”
“稍等二公子,我去护士站拿。”
很快,保镖把温静的病历拿过来。
傅宴北翻看着病历,“手术是她自己签字的?”
“是。当时情况很急,温小姐从别墅跑出来,在路上拦了辆车就直接来了医院。”
傅宴北眸底的情绪深不可测,越往后翻,捏着病历的手指越用力,直到指节泛白。
清宫手术,几个字,让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孩子呢?”
保镖垂首:“老太太请人处理的,也做了法事超度,说是要好好送走。”
良久。
傅宴北合上病历,嗓音沙哑:“大人身体状况如何?”
“需要好好休养,”保镖说,“医生说千万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不然落下病根,可是一辈子的事。”
“嗯。”
傅宴北站起身,离开检查室,回病房。
周霖等候在门口,手里提着傅宴北的换洗衣服,“傅总,别墅那边……”
傅宴北一个眼神,周霖立刻闭嘴。
两人转而进到旁边的空病房。
傅宴北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新的衬衫,他看向周霖:“说吧。”
周霖:“水郡湾那个新来的杂工胡安华,查清楚了,就是他,把温静小姐的行踪透给了外边的人。”
傅宴北挑眉,看出周霖的话没说完。
“怎么,这个人你认识?”
周霖谨慎措词:“与胡安华对接的人叫宋青松,是大少奶奶的前男友。”
傅宴北声音冷冽:“赵忆歆参与了这件事?”
“宋青松是傅绮琳小姐的美术老师,但目前没明确证据指向大少奶奶,所以……”周霖迟疑,“不敢冒然下结论。”
“宋青松人呢?”
“跑了。但已经在全力寻找。”周霖继续说,“另外,这起绑架事件,有很多疑点。”
他观察着傅宴北的神色,接着说:“绑匪是临时接到电话,叫他们去接个人,然后等着拿钱。他们都觉得有诈,但对方打包票说没问题。前提是不动傅绮琳,钱到手,随他们怎么花。”
傅宴北眼神幽沉,“抓到沈肆的手下,问出什么了?”
“他们并不知道沈肆的事,只是奉命在别墅守着温静。”
傅宴北:“所以,他们的最终目标是温静,傅绮琳只是个幌子?”
“有可能。警方也在调查当中,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傅宴北燃上烟,深吸一口:“大哥有从赵忆歆那问出什么吗?”
周霖欲言又止:“两人闹得不太愉快。眼下,什么都没问出来。老先生也为这事,发了大火。”
傅宴北好似想起什么,“大哥应该不会允许自己老婆的前男友当女儿的老师吧。之前是没查出来,还是对方刻意隐瞒了?”
“宋青松之前因事故脸部受伤,所以顺势做了整容,身份也更新了。本来是天衣无缝,全靠傅绮琳小姐无意间说出他的别名,大公子才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下令彻查他的底细。”
一个亲昵的称呼,往往是关系里最藏不住的马脚。
而赵忆歆大概是叫惯了,没避着孩子,直接喊了宋青松的小名。
傅宴北吐出一口烟雾,“这些事,跟温静说了吗?”
“不敢。温小姐现在正伤心,再告诉她这些,怕她一时想不开,会出什么事。”
傅宴北点头:“先不要告诉她。”
“知道的,傅总。”
简单洗漱后,傅宴北去到温静的病房。
推开房门,床上的人已经睡着。
他在椅子上坐下,看到温静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轻轻放回被子里。
想起她的质问:“傅宴北,你连孩子的抚养权都不和我争,这么不喜欢孩子,现在他没了,你是不是觉得特别省心?”
傅宴北伸手,把落在她颊边的长发挽到耳后,声音低沉又沙哑。
“我是孩子的父亲,那也是我的孩子。他没了,你们难过,难道我的心就不是被剜掉一块肉?”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只有轻缓的呼吸声。
隔天。
温静醒得早,入眼的就是侧躺在沙发上的傅宴北。
他身上盖着薄毯,五官英俊立体,眉宇间有淡淡的倦怠。
她不知道他后来跟沈肆发生了什么。
没人跟她说。
温静掀开被子下床,脚刚落地,身后响起男人磁沉的声音。
“醒了?你要做什么?”
“洗手间。”
傅宴北走到温静身边,扶住她的手臂,“想吃什么,我让人准备。”
“你看着办吧。”
没一会儿,保镖送来早餐。
温静喝着瘦肉粥,时不时看一眼傅宴北,眼睛莹润,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
傅宴北看她这样,心口像被巨石压着,又闷又疼。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温静的声音有些飘忽:“都快三个月了,我们却连ta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从来没说过,你心里是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
“都喜欢。”傅宴北用纸巾给温静擦嘴角的粥渍,“你先把身体养好,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温静牵了牵嘴角,歪头看他,“以后?我们还有以后吗?”
他们之间唯一的牵绊就是孩子。
离婚冷静期只剩几天了,也好,趁此,大家都解脱。
她轻声开口:“你会难过吗?我会。全怪我,怪我当初非要跳那一下……如果我没有那么做,也许现在大家都还好好的。”
“可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就是念着奶奶待我好,才掏心掏肺地回老宅吃那顿饭!难道这也错了吗?现在平白遭这种罪,我真是……我真是冤得想哭。”
察觉到温静情绪不对,傅宴北放下碗,坐在床边,将她抱入怀中。
他轻抚着她的背部,柔声哄着:“跟你没关系,不要内耗。”
温静仰头,“想弄垮你的对手,难道不事先查清楚吗?我们都要离婚了!他连我是你老婆、还怀着孕都门儿清,为什么不敢有本事冲你去,偏要拉我下水?”
傅宴北不敢对上温静的眼睛。
像是在提醒他,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的失职。
曾几何时,有人问过他,看在温表怀孕的份上,这婚是非离不可吗?
是不是因为对她不够深爱,所以连孩子都成了可以随时割舍的附属品,留不住他?
他记不得当时是怎么想的了。
应该是没回答。
可这一次,心底那个声音振聋发聩,让他再也无法装作听不见。
傅宴北抱紧温静,下巴轻搁在她发顶,“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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