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北自嘲地勾了勾唇:“你们做任何决定,总是不事先问问我意见?我到底是不是傅家人?”
傅珂抿了抿唇:“你当然是傅家人,傅家给你的一切,哪一样不是最好的?我们怎么会不把你当一家人?”
傅宴北知道傅家给予他的,不是爱的给予,更多的是责任,跟大哥和姐姐的不一样。
他低头抽了口烟,烟雾缭绕中声音发冷:“你们要是为了那所谓的大局瞒着我,就是拿我当外人。真到了那一步,就别怪我办事不留情面,按我的规矩来。”
“事情还没完全查清。”傅珂心平气和,知道弟弟心里不好受,并不想和他争辩,“我是你亲姐,小时候爸妈忙,是我陪你玩,不论发生什么,姐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最好如此。”
他说得直白。
傅宴北离开傅家,开车赶往警局。
裴放刚与工作人员沟通完,一抬头,就见傅宴北走了进来。
他连忙起身,“怎么来这了?你手臂上的伤口不还没好吗?”
傅宴北点了根烟,情绪深沉:“有新进展吗?”
“有的。”裴放拉来一张椅子坐下,“海城本地的绑匪负责傅绮琳那条线,而带走温静的,是沈肆的人。所以有理由怀疑,是双方各有目的,共同合作。”
“嗯。听温静说过,是有人主动找沈肆寻求合作。”
裴放:“你把公司的数据U盘给沈肆了,怎么向董事会交代?”
傅宴北深吸了口烟,胸腔闷得发痛,半晌才哑声道:“实话实说。U盘是我给的,后果我来担。董事会要问罪,我受着就是了。”
裴放陪了根烟,“跟温静说了这些事没有?”
“对方是冲我来的,结果把她给连累了,我哪儿还有脸跟她说这些?”傅宴北揉了揉眉心,“她状态刚稳定一点,就不凑上前说了。”
裴放安慰道:“这事怨不得你。沈肆就是个疯子,居然玩里应外合。傅家安保真的够可以的,让人钻了空子,防不胜防的事,怪不得谁。”
傅宴北心里难受。
他知道温静很喜欢这两个孩子,别墅里堆放着许多宝宝的用品,是温静买的。
裴放看他情绪低落,“警局这边,我帮你盯着,不会让人插手。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嗯。麻烦了。”
裴放拍了下他的肩膀,“你们还年轻,有机会再要的。”
病房里。
温静望向霍尧,“没告诉爷爷我住院的事吧?”
“放心。什么都没说,包括你被人绑架。”
“嗯。谢谢。”
霍尧看了眼门口的保镖,这会姜莱去上洗手间,他走近床边,低声:“问过医生,再等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温静眨了眨眼,“出国的手续,你帮我尽快办好。”
霍尧悄悄比了个“oK”的手势。
-
傅宴北回到医院,推开门,走进病房。
病床前围着不少人。
温静坐在床上,小餐桌上摆满了吃的。
姜莱在帮她剥虾,霍尧拿着平板,似乎在找她爱看的电视。
傅宴北手里拎着一块草莓蛋糕,他走近,说:“能吃海鲜吗?”
温静抬眸,嘴角还沾了一些油渍:“医生说可以。”
“少量的。”她又补充了一句。
傅宴北拎起蛋糕,“这会吃吗?”
温静看了眼满满当当地桌子,随口道:“放柜子上吧。”
傅宴北薄唇轻抿,深深地看了温静一眼,把蛋糕放柜子上。
霍尧把平板递到温静面前,“这个动画片,怎么样?”
“我不是小孩子,看这个,会不会太幼稚?”
“幼稚什么?正因为是成年人了,看动画才算是享受生活,懂不懂?”
霍尧觉得温静现在不适合看电视,那些情节大起大落的,她现在的情绪需要平缓的,过度过度。
那两人聊得投机,谁也没留意到一旁的傅宴北。
姜莱摘下手套,看向对面的男人。
他独自低着头看手机,未曾加入交谈,周身笼罩着一股颓靡又落寞的气息,仿佛身处一个被遗忘的角落,沉默而孤寂。
姜莱轻拉温静的衣袖,示意她看沙发上的人。
温静放下筷子,声音轻柔:“你们也陪我大半天了,等我出院,请你们吃饭。”
姜莱拉着她的手,说:“跟我们客气什么。你好好休息,改天再来看你。”
霍尧和姜莱一同离开。
傅宴北走到床边,“还吃吗?”
温静摇头。
傅宴北俯身,把床桌上的东西全部扔进垃圾桶,温静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保镖进来擦干净桌面,然后把桌子放回原位。
傅宴北接过热毛巾,给温静擦手,白皙纤细的手指,根根如玉。
温静看着他,“你吃饭了吗?”
“没。”
“哦。”温静盯着他左手臂,没怎么用力,都是右手在帮她擦手,“手怎么受伤的?”
傅宴北抬头,她的领口歪斜着,胸前还有一滴油渍,应该是刚吃东西沾上的。
他伸手扯正她的衣领,“跟沈肆的人动手,不小心中枪。”
“挺英勇。”
“非要嘲讽我两句,心里才好受?”
温静偏头,“是。”
傅宴北单腿压在床上,捏住温静的下巴,迫使她面对自己,“哪不顺心?”
“哪哪都不顺心。”
傅宴北拇指腹轻摩挲着温静的唇瓣,他软下声来:“要怎么才肯消气?”
温静垂下眼眸,不说话了。
他凝视着她发顶,耐心等她开口。
温静捏着被子,说:“离婚冷静期快到了,那天请你准时到场,把手续办完。”
傅宴北眸色瞬间暗了下去。
“这事稍后再说,你现在不适合做任何决定。”
温静仰头,对上他的眼睛。
“我没觉得头脑不清醒,是认真的。”
“还剩几天?”
温静记不得具体还剩几天,但她知道就在这两天。
当时她心里还在说在情人节前后领离婚证,还蛮搞笑的。
这不已经二月九号了吗?
傅宴北见温静在认真思考,忽然低笑了声,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想不起来,就不要想,费脑细胞。”
温静瞪他。
她抬手,拂开他的手臂。
只听他闷哼一声。
温静睁大眼睛,毫不留情地拆穿:“别装,你受伤的是左臂。”
傅宴北弯腰,额头抵着她的,哑声:“还以为你一点不在意,竟然知道我哪只手臂受伤。”
温静倔强地扭过头。
他轻声哄:“哪不自在,就跟我发泄,骂我,打我,都可以。别闷在心里。”
“真的?”温静回过头,眼神不可置信。
傅宴北捉住温静的手腕,把她的手覆盖在自己脸颊上,“你又不是没打过我脸,再来一次?”
温静发怔地凝着他的脸,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几秒,她抽回手。
就在傅宴北以为她会用沉默和疏离再次将他推开时,温静却忽然抓过他的手掌,低头,用尽力气咬在他的虎口上。
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与怨恨,都烙印进他的血肉里。
傅宴北轻“嘶”了一声。
手背上的青筋更清楚的显现。
疼,是前所未有过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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