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悉尼,平均二十多度的气温,被喻为旅游的“黄金季节”。
阳光充足却不酷烈,一切都恰到好处。
游船缓缓驶过闻名遐迩的情人港,白色的帆影与碧蓝的海水相映成趣,整片港湾都沐浴在金色的暖阳里。
温静举着手机,对着美景一通“咔咔”猛拍。
钟瑞跟在她身后,右手挎着她的LV包包,里面塞满了她的小零嘴和发绳。
左手拿着她喝了一半的奶茶,臂弯挂着她的外套,脖子上还挂着相机。
活像个面无表情的人形移动收纳架。
钟瑞原本是傅宴北的保镖,因之前保护温静不力,傅宴北虽严惩了他,却未将他开除。
但他自己良心过不去,觉得没脸再待下去,最终主动请辞。
没想到,温静会找到他,并聘请他当她的保镖。
他答应了。
在他看来,上次保护她的任务根本就没完成,现在必须接着干,直到干到头的那天才算完。
温静转过身,把手机递给钟瑞,“帮我拍张照片。”
钟瑞看着全身上下的东西,温静主动接过奶茶,给他空出了左手。
“镜头最下面的边缘线离脚尖近一些,拍出来的人会显得瘦高。”
钟瑞半蹲下身,照做,拍了几张后,问:“要换个姿势吗?”
“给我看看成片,再说。”
温静拿过手机,翻看相册。
还不错。
从最开始十张里也挑不出一张能看的,到现在五张里能选出两三张。
她满意地点点头,对钟瑞说:“嗯,你的表现力总算有点进步,出师了。”
“温小姐教得好。”
温静抬手指了下栏杆的位置,“你站那,帮你拍张照片留恋。但不许发社交账号。”
她是怕傅宴北太聪明,顺藤摸瓜。
钟瑞点头,走过去站得如同松树,身姿板正。
温静从手机后露出半张脸,无语地看着他:“钟瑞,你的职业病能不能收一收?放松,自然点,别绷得跟要上去打架一样。”
钟瑞勉强挤了个笑容,露出大白牙。
温静给他拍了半身照,侧身照,回到阴影处,低头检查出片效果。
钟瑞走到她身边,“傅先生应该追去了布里托斯,您为什么不告诉他孩子还在的事呢?”
温静熄灭手机屏幕。
他连孩子的抚养权都懒得争。
一个对孩子毫无期待的父亲,她凭什么要上赶着告诉他?
当初他放弃得那么干脆,现在又凭什么来共享喜悦?
温静喝了口奶茶,“傅宴北这人,表面再绅士,骨子里是冷漠的。他不爱我,连带着不爱孩子。”
钟瑞沉默了几秒,低声道:“您被绑架时,他为了换您平安,交出了能要他半条命的公司核心U盘。”
温静微诧异。
“他真给沈肆U盘了?”
钟瑞点头,“傅先生为您做的,远比您知道的要多。”
温静浅浅笑了下,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知道吗?你前老板曾经跟我说:这个世界没有绝对完美的婚姻,也没有完全合适的两人。谈恋爱是两情相悦,风花雪月的浪漫。可婚姻不是。”
她的灵魂、她的喜怒,在他那套评估体系里,无足轻重。
内心深处,她怎会不难过和怨念。
钟瑞沉吟两秒,说:“傅总或许不相信‘感觉’那种瞬息万变的东西。”
温静挑眉看他,声音含笑:“啧,一直帮你前老板说话。钟保镖,你老实交代,你心里到底是谁的人呀?”
钟瑞低下头,表忠心:“我没跟傅先生透露你的行踪。”
温静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知道就好,这事翻篇了。”
-
布里托斯。
傅宴北站在酒店落地窗前,天空飘着细雨。
“确定只是同名同姓的人吗?”
周霖划着平板上的监控截图,“是的,傅总。”
傅宴北燃上烟,脸上没什么情绪,心里却闷得慌。
周霖看着傅宴北这几天只顾着飞来飞去,公司事务积压了一堆。
谁能想到,这个曾经视工作为一切的男人,会为了寻找前妻,把公司甩在一边?
二月的布里托斯,天气湿冷,连带着让人的心情也跟着一同沉郁,不住地往下坠。
傅宴北轻吐烟雾,眼神没有聚焦,仿佛蒙上了一层散不去的、孤寂的雾。
他懂温静在介意什么。
她要当那个唯一,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放弃的那一个。
周霖端来一杯热水,递到傅宴北面前,“傅总,你嗓子都哑了。身体是根本,先喝口热水缓一缓吧。”
他摆了摆手,没有接,语调散漫:“放着吧,死不了。”
周霖叹了口气,自己喝了口热水。
“傅总,我从没见过您这样。但您要是真把自己熬垮了,岂不是正中某些人的下怀?您得留着力气,把人找回来,把账算清楚。”
傅宴北侧眸:“沈肆找到没有?”
“目前还没有任何能确定沈肆是死是活的线索。不过有个好消息,给出去的数据是安全的,没有在市面上或暗网流通的迹象。”
“数据无所谓了。”傅宴北轻掸烟灰,“研究室马上要上线新一代系统,沈肆拿到的版本,等他投入使用,至少落后两代了。”
见老板的情绪终于有所转移,周霖暗自松了口气,这才尝试着将话题切入下一项日程。
“跟布莱克先生的会谈,就在周四上午十点,今晚动身去瑞典吗?”
傅宴北沉默片刻,最后点头。
-
因怀着孩子,温静不喜欢寒冷的天气,在悉尼豪宅区买了栋别墅。
白天看看书,晒晒太阳。
餐食都是钟瑞负责,她还是更喜欢自己国家的美食,觉得最对胃口。
偶尔也会尝尝西餐,或者别的菜系换换口味。
温静穿着黄色吊带长裙,高腰的设计巧妙遮蔽了腹部微隆的曲线,外搭白色短款针织衫。
整个人明艳漂亮,又带点准妈妈的韵味。
她走进厨房,钟瑞正在给番茄牛腩收汁,准备装盘。
“你以前跟着傅宴北,会给他做饭吗?”
“很少。傅先生通常都有自己的厨师。”
温静拿叉子叉了一块牛肉,轻轻吹了吹,“那我是不是要再给你开一份厨师的工资?”
钟瑞好似没看到她偷吃的小动作,关掉火,“下次再去吃好吃的,能算我一个吗?牛排和沙拉,我快吃哭了。”
温静嚼牛肉的动作微顿,随即捧腹大笑。
她眼泪都笑出来了,突然觉得当初选钟瑞当保镖,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吃饭的时候,温牧川打来视频电话。
温牧川看了看温静身后的背景,又看了看她的气色。
挺好,看来没有伤春悲秋。
“忘了告诉你,前几天,傅宴北飞京市,到温家找你了。”
温静握着刀叉的手骤然一顿。
她不动声色地将餐具轻轻放下。
“他来了?” 她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嗯。执意要见你,我没让他进家门,还打了他两拳。”
温静皱眉,沉默两秒,问:“他什么反应?”
“平心而论,抛开别的不谈,光凭他站着不动任我打这点,算个硬气的男人。”
温静听完,只是扯了扯嘴角,眼底没有半分动容。
“所以呢?”她垂下眼,继续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的食物,“这能证明什么?证明他良心发现,还是学会了演苦肉计?”
温牧川:“还以为你会心疼或是感动呢。”
温静抬眸,脸上笑意盈盈:“说什么气话。我们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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