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轻抿了口咖啡,装不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看到你所谓的‘男朋友’,被另一个男人亲吻。他承认了,只是你的朋友。”
温静没急着回应,叉了一块草莓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约翰和乔恩确实是一对情侣。
傅宴北喉结滚动,声音嘶哑:“你为什么骗我?那个人根本不是你男朋友。”
温静轻笑一声,语气平淡而诧异:“哦,你说这个啊。当时你问,我懒得解释,随口一说而已。有或没有,对我来说没区别,对你而言,就更不重要了。”
懒得解释?
对他而言,就更不重要了?
他这些天的嫉妒、猜疑、痛苦、彻夜难眠,在她看来,甚至不值得花费一点心思去编个像样的理由。
傅宴北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铁锤从高空落下,狠狠砸中。
钝痛之后,是四分五裂般的震荡与窒息。
温静还在说:“毕竟我们之间,似乎还没熟悉到需要我向你汇报真实人际往来的地步。”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将傅宴北心中那些不甘、留恋与自以为是劈得粉碎。
原来他所以为的深刻联结,在她那里,早已轻描淡写地归零。
电话那头,傅宴北陷入沉默。
温静没再等他的回应,说了句“就这样,挂了”便结束了通话。
一直候在一旁的佣人见状,这才上前轻声禀报:“六小姐,时宜小姐午睡醒了。”
“知道了。”温静起身,去往卧室。
电话早已挂断,通话界面还亮着。
傅宴北却依然僵坐在那里。
眼前掠过三年前,温静下班回家,笑着对他说。
“老公,今天同事请我喝奶茶啦,是乌龙茶口味。”
“喝了这个,晚上能睡着吗?”
“怎么不能?”
“上回是谁嘴馋,嚷着喝的,半夜翻来覆去……”
那时,她连最微小的快乐都迫不及待与他分享。
而如今,他连问一句“那个人是谁”的资格,都成了她口中“不熟的冒犯”。
副驾上的周霖察觉到总裁神色有异,轻声询问:“傅总,怎么了?”
傅宴北从窗外收回目光,眼底一片深沉:“两件事。第一,查清刚才那两个男人的身份。”
“是。”
“第二,”他咬字极重,“着重查他们和温静女儿的关系。”
周霖睁大眼睛。
什么?
温静有孩子了?
傅宴北皱了皱眉,“听到没有?”
周霖:“收到,马上去办。”
-
京市。
温静给时宜梳了个高马尾,编了花辫,然后在最高处夹了一个黑色蝴蝶结。
简单又大气。
“宝贝,试试这条背带裙?”温静柔声问道。
温时宜伸出小手指着裙子上的图案,“妈咪你看,裙子上有樱桃。我们冰箱里那些大大的、甜甜的樱桃呢?你吃完了吗?”
呃……冰箱里的车厘子,她给傅宴北了。
温静给时宜整理衣领,“你这个小馋猫,怎么记得比妈妈还清楚?”
“因为是我和妈咪一起挑的呀。”小姑娘挺起小胸脯,一脸骄傲。
温静笑着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好啦,我们去看看哥哥放学回来没有。”
“好。”
考虑到女儿的膝盖还没完全好,温静要抱时宜,但温时宜却不肯,说她都三岁啦,只是破皮,不想累着妈咪。
温静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酸软。
欣慰于她的懂事,酸软于她的懂事。
“那妈妈牵着慢慢走,好不好?”
“嗯。”
-
周霖双手递上资料:“傅总,都查清了。约翰是温小姐的客户,其豪宅就是由她亲自操刀设计的。乔恩是牙医,定期为温小姐做牙齿检查。两人均不知她有孩子。”
傅宴北眸光一沉:“不知道?”
“是的。”周霖说,“我们侧面了解过,温小姐在他们面前,从未提及过孩子。她将这件事保护得很好。”
傅宴北沉吟两秒,抬眸看向周霖,“航线都申请好了吗?”
“申请好了。今晚九点从悉尼飞京市。”
-
温静在京市,去参加了一个设计行业的交流会。
对她而言,设计绝非闭门造车。
在与同行们思维碰撞的过程中,她总能收获新的灵感。
从会场出来,已经下午四点半。
温静提着包,前往停车场。
这个点,幼儿园已经开始陆续放学,有钟瑞去接温时睿,温静便直接开车回家。
对于保镖钟瑞,她是放心的。
论能力和责任心,钟瑞都没得说。
上次的意外,问题不出在他身上。
那是针对她的一个精密死局。
事实上,钟瑞在察觉不对后,第一时间就向她发出了警报,反应已经远超常人。
只可惜,敌人算计得太深,终究是棋快一着。
在国外的日子,她要出去见客户,钟瑞都会事先把对方的底细摸排清楚,排除所有潜在风险,才会让她前往。
怎么不算一个好保镖呢。
傅宴北将车停在温家老宅前。
他降下车窗,老宅门庭幽深,两座历经百年的石狮在夕阳中静默对峙,无声地诉说着家族的厚重与森严。
这时,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随即露出一个好奇张望的小脑袋。
下一秒。
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走了出来,她蹦跳着转身,裙摆在风中飞舞,发梢在夕阳里染上金晖。
在看到傅宴北的瞬间,她一点也不怕生,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歪头与他对视。
那双清澈的眼睛微微上挑的神韵,让傅宴北莫名觉得有些眼熟,心里没来由地一软。
“叔叔,你的车车不能停在这里哦。”温时宜皱着小眉头,一脸认真地提醒,“我妈妈的车车等一下要开进来的。”
奶声奶气的声音,跟电话里那个小女孩子的声音一样。
傅宴北声音温柔:“你妈妈在家吗?”
“叔叔,你好笨。”温时宜听到后面响起管家叫她的声音,“不跟你玩了。”
说完,转身进屋,把门关上。
傅宴北盯着那扇关上的门,先是愣住,随即控制不住地低笑出声。
他怎么就笨了?
回味着小姑娘那嫌弃的小眼神,他瞬间恍然大悟。
人家都说了妈妈的车要开进来,人当然还在外面。
居然被个小豆丁给“教育”了。
傅宴北摇头失笑,心底那点因等待而生的焦躁,竟被这童言稚语一扫而空,只觉得这孩子真是……冰雪聪明。
程管家牵住温时宜的手,轻声问:“时宜小姐,你怎么偷溜出门了?”
温时宜回头,看了眼大门,“管家爷爷,门口停了一辆黑车,后座的男人长得好帅。”
门口有人?
是来拜访的客人吗?怎么不见按门铃?
或许是路过的车吧。
程管家语气和蔼:“时宜小姐,你对这里还不太熟悉,你猜一猜,如果妈妈回来,发现她最宝贝的小朋友不见了,她会有多担心?心都会疼的。”
“知道啦。我就在门口台阶上,看哥哥和妈妈回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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