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北派人去查温静女儿的信息。
可结果和以前一样。
她的一切信息,都像被一层浓雾笼罩着。
什么有用的都查不到。
帮忙调查的人告诉他:“对方身边,很可能有个高手在帮忙掩护。反侦查能力非常强,把所有的痕迹都抹干净了。”
傅宴北听着“反侦查能力”这几个字,心里猛地一动。
他立刻想起一个人。
是他以前的保镖,叫钟瑞。
那可是个厉害角色,退役军人,身手和脑子都是一等一的好。
但钟瑞跟在她身边也没几个月,中间还隔着那场导致他辞职的绑架案。
温静怎么可能如此信任一个失职的保镖?
这不合逻辑。
周霖看了眼时间,低声提醒:“傅总,该去机场了。”
傅宴北回神。
出国了一段时间,海城的工作已经堆了很多,不能在京市久待。
一行人前往机场。
周霖坐在副驾看手机,刷到动态,下意识汇报:“傅总,温小姐更新朋友圈了……”
车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他感到一道冰冷的视线从后座射来,冻得他后半句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周霖反应过来,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缩了缩脖子,小声找补:“……可能是忘了屏蔽我。”
“她发的什么?”
周霖赶紧把手机递过去:“是温小姐入职寰宇的日常动态。”
傅宴北接过手机。
屏幕上是温静戴着工牌的自拍。她眉眼含笑,整个人明媚又耀眼。
他目光沉了沉。
她这是……不打算回海城了?
要留在京市发展?
傅宴北滑动屏幕,看着动态下的评论区。
姜莱、裴放、秦墨阳,这些熟悉的名字都在热烈地评论着。
姜莱:温总,求抱大腿!还缺不缺拎包的?[可怜]
裴放:这工牌照也太好看了吧。第一天上班,有没有同事找你要微信?
秦墨阳:好好好,以后在寰宇有人了。[握手]
傅宴北皱了皱眉,“他们怎么好像早就知道温静不回海城了?”
周霖摸了摸鼻子,有点想笑又不敢笑:“傅总,可能……可能他们的好友列表里,温小姐没把他们删了吧。”
这话一出,车里的温度又降了好几度。
周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手机被傅总攥在手里,越握越紧。
他心疼得直抽抽,屏住呼吸,愣是一个字没敢吭。
生怕哪句话不对,他可怜的手机就要当场殉职了。
“照片发我。”
周霖双手接住自己的手机,连忙应声“好的,马上”。
没一会儿。
傅宴北收到周霖发来的照片。
是温静的自拍。
他手指长按,直接保存。
周霖办事很周到,还把温静的微信名片推了过来。
傅宴北点开名片,发送了好友申请。
他在验证框里耐心地打字:温静,我是傅宴北。
自然,没有收到对方通过的信息。
周霖看着后视镜里总裁紧握手机的侧影,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真是风水轮流转。
以前温小姐发十句消息,傅总都是扫一眼,挑一两句回。
现在好了。
轮到傅总捧着手机,眼巴巴地等着人家通过验证。
这滋味,总算也让他尝到了。
-
入职第一周,温静忙得脚不沾地。
自打上回在老宅门口把话说绝,傅宴北倒是没再来找她。
哦,也不全对。
他发来了一条好友申请。
温静点开微信,看着“新的朋友”那一栏里躺着的申请。
验证消息写得倒是规矩:“温静,我是傅宴北。”
她扯了扯嘴角。
果然还是那个他。
连加个好友都放不下架子。
这种硬邦邦的态度,能坚持两天就算破纪录了。
同事李晓婷走过来,倚着办公桌隔板问:“温助理,端午节有什么计划?”
温静手下打字不停,笑着回答:“宅着,陪家人。三天假一晃就过,就不往外折腾了。”
“不跟男朋友一起过?包粽子之类的?”
温静敲击键盘的手指微微一顿。
思绪飘远了。
刚结婚那几年,每逢端午,她总会和王妈兴致勃勃地备好粽叶、糯米和红枣。
她满怀期待地包好,可傅宴北不是出国,就是有推不掉的应酬。
那些她亲手包的粽子,他好像一口都没尝过。
她垂下眼,轻声说:“没有男朋友。”
李晓婷上下打量着温静,“温助理这么漂亮,怎么会没有男朋友?”
温静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语气温和又淡然:“随缘吧,强求不来。再说了,自己赚钱自己花,不是更实在吗?”
李晓婷还想说什么,被同事喊走了。
温静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人倒是挺热情,就是问得有点细。
好在心直口快,不算难相处。
-
温家老宅占地两万多平米,平日里各房分开生活,难免空旷冷清。
唯有像端午节这样的日子,所有人才会重新聚到一起。
往日沉寂的宅子终于恢复了它应有的烟火气。
温静系着围裙,带着两个孩子包粽子。
小家伙们觉得这手工活儿特别新鲜。
他们好奇地摆弄着粽叶,小手忙个不停。
包出来的粽子嘛,自然是歪歪扭扭的,模样可爱极了。
温老爷子看着三人,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我们时宜和时睿包的粽子,是太爷爷见过最好看的。”
温静被爷爷逗笑,“爷爷,咱们还是要实事求是呀。您看这几个,米都快漏光啦。”
小时宜立刻举起自己那个歪扭的粽子,奶声奶气地扞卫:“太爷爷说得对。我的粽子有‘窗户’,透气。最好吃。”
屋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傅宴北很忙。
今天飞外省,明天飞国外。
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
兜兜转转一大圈。
最后,还是回到了京市。
韩家老宅,桌上摆满山珍海味,还有粽子。
傅宴北陪外公喝酒,整个人情绪不高。
韩老爷子见他心不在焉,便道:“要不我给温静打个电话问问?”
傅宴北扯了扯嘴角,笑意有些发苦:“我们离婚了。您以什么身份打?前家属吗?她不会接的。”
韩老爷子悄悄看了外孙两眼。
这孩子心里难受,他都明白。
女儿清棠走得早,他就剩下这么一个外孙。
看着孩子强撑的样子,老爷子心里一阵发酸。
“那你借酒消愁为哪般?想复婚,就好好追求她。”
“她有女儿了,有新的生活了。”傅宴北又灌了口酒,声音沙哑,“我拿什么脸去求她?我现在…不过是她幸福生活里,一个多余的人。”
“现在知道难了?当初让你生个孩子,就像搭座桥。你偏不,现在桥没了,你想过去,连个由头都找不到。”
傅宴北沉默了。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初他费尽所有力气,只想保住她肚子里那两个孩子。
可惜,最后还是没了。
他现在真的后悔了。
结婚那会儿,为什么不要个孩子呢?
当时恒飞正值上升期,他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总觉得孩子的事可以再等等。
等他终于把公司做上市,以为能松口气时,她却把离婚协议递到了他面前。
直到快要失去了,他才慌不择路地想到用孩子来挽留。
真的太晚了。
端午节的夜晚,十一点多了。
傅宴北把西装外套随手扔在车座上。
他靠在迈巴赫车头边,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曲着。
指间夹着烟,沉默地抽着。
路灯昏黄的光线照下来,把他高大的背影融进夜色里。
看上去格外消沉,也格外孤单。
司机去按门铃了。
傅宴北靠在车边,一遍遍给温静发信息。
「我在你家门口。」
「出来见见我,好不好?」
「温静,回我一句话。」
「你再不出来,我就强闯了。」
「我知道这样很难看……但我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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