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云邸。
傅宴北把高跟鞋随手一丢,抱着温静走进卧室。
他将人轻轻放在床上,转身进了浴室。
很快,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等他再出来时,手里多了条热毛巾。
傅宴北在床边坐下,看着睡着的温静,用毛巾帮她擦脸。
温静本能地偏了个头,还翻了下身。
傅宴北轻笑一声,顺便给她擦了擦手。
“还挺乖。”
说完,他起身又进浴室。
房里并未开大灯,只亮着两盏壁灯。
温静迷迷糊糊地把手往枕头下摸了摸。
今天的床垫特别软,像陷在云朵里。
鼻尖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松木香,清清淡淡的,让她想起傅宴北身上的味道。
她缓缓睁开眼。
男人背光而立,站在床前,白色衬衫领口敞开,露出性感的锁骨,往下是劲瘦的腰。
温静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是梦境么。
她居然梦到傅宴北。
她伸手拉住他的手,痴痴地望着床前的男人,“他抱着我说想我的时候……我差点就信了。可一转身,就能和别人谈笑风生。”
她的声音支离破碎:“连我们的孩子,都没在乎过。孩子没了,都没看到他难过。”
“是不是因为我不重要……”
醉意没过,越说越委屈,温静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傅宴北一言未发,坐在床边,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温静握住他的手腕,把脸在他掌心轻蹭了蹭。
“连转行都这么狼狈,第一个合同都要靠别人帮忙。我是不是什么都做不好?”
“他夸我是个好教的学生,转头就用同样的语气夸别人优秀。”
“我还买了袖扣,想谢谢他,就不该买的。”
傅宴北微顿,原来袖扣是买给他的。
“他说想跟我复合,就这样,谁信谁傻。我才不要跟他复合。”
傅宴北眼神暗了暗,但看她醉得厉害,懒得跟一个小醉鬼计较胡话。
说着说着,温静突然松开他的手,整张脸埋进枕头里,哭得不能自已。
讨厌他要跟别人联姻了,还来招惹自己。
是不是看她犹豫了,动摇了,他就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傅宴北心里莫名一疼。
他俯身,将人抱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温静伏在他的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的。
“哭什么?”
傅宴北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沙哑:“我在灵云寺给孩子们点了长明灯,请住持每月诵经。”
“你什么时候想去,带你去,好不好?”
只有在她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傅宴北才敢说关于孩子的事。
怎么会不难过?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他说他的,她说她的。
温静泪眼朦胧地捧住他的脸,发泄心里的委屈,“我讨厌你,阿宴。”
声音软绵无力,多少带着娇嗔的意味。
以前两人在床上,什么称呼都来过。
傅宴北注视着她的脸庞,手指捏着她的耳垂,很轻的抚弄。
“为什么讨厌我?”
温静没有回答,额头轻抵着他的,红唇轻吻了吻他的鼻尖。
这个举动让他欢喜。
傅宴北声音温柔了许多:“今晚就睡这里,好吗?”
温静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不说话也不点头。
她的呼吸轻轻拂过他颈间,带起一阵细密的痒意。
傅宴北掌心托住她后颈,低头覆上她的唇。
太凶狠,太热烈。
温静身体向后仰,却被他强势捞回来。
傅宴北脱掉温静身上的外套,掌心探入她的t恤下摆,熟练地解开她的内衣扣。
温静被男人放倒在床上,t恤推至锁骨下方,脸埋进她柔软的胸口。
……
翌日。
温静缓缓睁开眼,陌生的房间装饰让她有一瞬的茫然。
她扭头,就看到傅宴北英俊的脸庞。
呆怔了好几秒,温静开始回想昨晚的事情。
她明明在和姜莱喝酒,怎么一睁眼就在傅宴北这儿了?
自己该不会……说了什么醉话吧?
有没有不小心提起时宜和时睿?
温静轻轻动了动,觉得身上异常的疲累,都是成年人了,自然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脑子里闪过零碎的画面,她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喝酒误事啊。
不敢想象等他醒来,两人四目相对的尴尬。
温静蹑手蹑脚起身下床,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和裙子。
她四处看了看,没找到内衣,只好先把t恤穿上。
好在还有件外套,不至于太尴尬。
温静回头看了眼床上仍在熟睡的傅宴北,轻手轻脚地离开。
打车回到酒店,温静在走廊遇见赵磊。
“静姐,聚会结束了?”
“嗯。”她下意识拢了拢外套,“回京市的票订了吗?”
“下午两点的。”
“查查上午最早的航班。”
“十点有一班。”
“现在收拾行李,”她快步走向房间,“我们赶这趟飞机。”
赵磊早看到温静红肿的眼睛,迟疑地问:“静姐,你真的不用休息下吗?”
“不用。”
-
傅宴北伸手往身旁的位置捞了捞,却扑了个空。
睡意一下全无。
他坐起来,环顾四周,房间里空无一人。
傅宴北随手抓起睡袍披上,一边往外走一边喊温静的名字。
整间屋子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该死的女人,这是她第二回,睡了他逃之夭夭。
温静在机场等着登机,手机突然亮起。
是傅宴北打来的。
她盯着屏幕犹豫不决,手指却不听使唤地一抖,按下了接听键。
“在哪?”傅宴北嗓音沙哑。
“有事?”她语气平静。
听着她若无其事的语调,傅宴北胸口发闷:“睡完就跑,你当我是什么?”
温静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昨晚我喝醉了,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都是成年人,不必对一场意外这么认真。”
傅宴北气笑了,“温静,你是渣女吗?”
温静:“……”
傅宴北灌了半杯水,喉结滚动:“不说话?默认了?”
“对,我就是渣女。”她突然破罐子破摔,“反正我现在单身,想撩谁就撩谁。”
“你敢。”他的声音沉下去。
温静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震住,抿紧了嘴唇。
一股说不清的委屈涌上心头。
他都要和路家联姻了,凭什么还对她指手画脚?
温静闭了闭眼,声音冷了下来:“你以什么身份管我?”
“时宜怎么来的?你忘了吗?现在又要放纵自己了吗?”
没有出声反驳,仔细回想,时宜和时睿的到来,真是她和傅宴北在臻园小区,放纵而来的。
“看来一夜情生下的孩子,还没让你学会自重。”
温静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傅宴北以为信号断了,才听到她轻得像烟一样的声音。
“傅宴北,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够自重。”
“所以从今以后,我这个不自重的女人,和你这位高贵的傅总,两清了。”
傅宴北在听到她声音的瞬间就后悔了,心脏像被细丝猛地攥紧。
他连忙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温静……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在哪?我们见面说。”
候机室里,提醒旅客登机的广播响起。
温静直接挂断电话,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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