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温家大宅门口。
“我进去了。”温静拿上自己的包,准备下车,却被傅宴北拉住手。
他垂眸,看了眼腕表,快十二点了。
“你爷爷应该睡了,我送你进去。”
温静想说不用,却听周霖站在车外说:“温小姐,下雨了。”
她看向窗外,天空真下起毛毛细雨。
傅宴北接过周霖递来的黑伞,朝温静伸出手:“雨看架势要下大了。这个点佣人应该都休息了,你进大门还得走一段,我送你到前厅门口。”
温静指了指大门,“要不你把车开进去吧。”
“不合适。”他找了个得体的理由,“明天安保汇报上去,你爷爷知道了,又该说我行事张扬,不懂规矩了。”
温静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傅宴北左手撑伞,右手揽住温静后腰,两人紧密依靠,一同进去。
温家宅院占地不小,从门口到主屋,除了门口一段柏油路,里面全是老旧的青石板路。
傅宴北的黑色皮鞋踩在石板上,感觉到脚下有些地方是松动的。
他让温静先不动,脚尖轻轻一压,石板下的积水立刻“噗”一声溅出来,弄湿了他的西裤裤脚。
“好玩吗?”
温静看着泥水溅脏了傅宴北定制的西裤,心想:要是时宜时睿下雨天也这样故意踩水玩,弄一身脏,她虽然会眼前一黑,但也绝不会打骂孩子。
“你想试试?”
傅宴北扭头看她,不过在看到她脚上裸色的高跟鞋,白嫩纤瘦的脚踝,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这么漂亮精致的东西,不该被脏污的泥水弄脏了。
“我……不想……”
话都没说完,傅宴北直接单臂把温静稳稳抱了起来:“路不好走,我抱你过去。”
温静像个孩子般坐在傅宴北臂弯,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伞给我撑。”
“不用。”
温静看着雨水从伞的边缘滑落,目光又移到傅宴北硬朗的侧脸上,轻缓道:“老宅平时就爷爷一个人住。排水系统虽然定期检修,可下面做事的人也难免偷懒,这片青石板底下,有些地方早就空了。”
“明天我让人过来修。”傅宴北说。
温静看着他几乎把伞全遮在自己这边,雨水打湿了他的肩头和眉梢。
她抬手,用自己的袖子轻轻给他擦了擦脸:“伞打歪了,你都淋湿了。”
“没注意。”
傅宴北手臂忽然向上一掂,温静吓得低呼一声,下意识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胸前的柔软就这么若有似无地蹭过了他的脸颊。
-
到了前厅,傅宴北将温静放下来。
温静看着他浑身湿漉漉,狼狈不堪的样子,轻叹了口气,说:“跟我到客房,处理一下。”
进了客房,温静找来干净的毛巾,“你先擦擦头发,别感冒。”
“我要洗澡。”
傅宴北站在那儿,身姿挺拔优雅,可看她的眼神,又可怜又勾人。
温静跟他对视了两秒,最后还是心软了。
这位大少爷洁癖重得很,真要让他穿着湿衣服、踩着沾满泥水的皮鞋,他能用这种眼神一直看她到天亮。
她指了指右手边的门,“浴室在那里。”
傅宴北漆黑的眸子闪过得逞的笑意,嘴上故作无辜:“帮我找身换洗衣服。”
“好。”
温静转身出去。
傅宴北看着她的背影,嘴角轻勾,站在门口,脱去皮鞋,赤脚走进浴室。
二十分钟后。
温静拿了件白衬衫和黑色长裤放在床边。
浴室门开了。
傅宴北走出来,头发半湿半干,几缕黑发随意搭在额前。
他上半身赤裸,水珠顺着锁骨往下滑,滑过结实的胸膛和腹肌,最后没入腰间那条松松垮垮的浴巾里。
温静的视线从上瞟到下,没忍住,又多看了两眼腹肌。
“快穿上吧。”
“谢谢。”
傅宴北俯身拿起床上的衬衫,看了眼款式和料子,算不上顶级,但也算舒适。
很快,他拿衬衫的手微微一顿。
等等,她家里怎么会有男士衬衫和西裤?
时宜爸爸的?
那个男人还在温家住过?
想到这些,傅宴北的脸色不由沉下去,故作平静地问:“这是,谁的衣服?”
“钟瑞的。”
刚涌上心头的失落感还没来得及消散,听到这个名字,傅宴北心里又猛地一沉,警惕地问:“你在国外三年,都是他陪着你?”
“对啊,多亏有他。不然在国外那几年,我可能真受不了天天啃面包沙拉。”
傅宴北压下心里的不快,声音尽量放得温和:“他还给你做饭?”
“嗯。他身兼多职,又是保镖又是厨师。当然,钱给够。”
还是育儿的好帮手,这话,温静没说。
傅宴北若有所思。
钟瑞以前是他的人,有什么本事、多大能耐,他一清二楚。
就因为温静怀孕,才调过去跟着她。这才几个月功夫,心就全偏到她那边去了,连主子都悄无声息地换了。
他把衬衫扔回床上,说了句:“挺会收买人心。”
温静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声音淡淡:“是你自己批了他的辞职信。我也是按市价雇佣的保镖,正常发薪水而已。”
傅宴北语气幽怨:“温静,你还让他阻止我找你。”
“钟瑞是我花钱雇的保镖,他的职责就是保护我,按我的意思做事。那时候谁知道你火急火燎地找我,是想干什么?”
温静偷偷瞟他一眼,开始胡扯,“万一你是后悔给我那么多钱,想让我还回去怎么办?”
傅宴北气得无语:“……”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树叶随风摇曳。
温静走过去,把窗户关上,她转过身,看他依旧直愣愣站那里,奇怪地问:“怎么不穿?”
“尺码不合适。”
“我看钟瑞和你身形差不多啊。”
听到这话,傅宴北声音骤然沉下去:“你看过钟瑞的身体了?”
温静一时语塞,知道自己刚才说岔了,赶紧解释:“我眼睛又不瞎,你和钟瑞经常西装革履,看个大概身形总能看出来吧?”
他又说:“我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
客卧也有准备平常的洗漱用品。
温静走到衣柜前,取出一件睡袍,扔到他怀里,“只有这个了,将就穿吧。”
傅宴北接住,长臂一伸,将人揽进怀里。
“傅宴北!”温静有点慌,双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动都不敢乱动。
因为他浑身上下就围了条浴巾,他人又高,浴巾的长度只够勉强遮到膝盖。
傅宴北微弯腰,抱紧温静,下巴搁在她发顶,轻嗅她身上好闻的馨香:“就抱一会儿。想你了。”
从刚才吃饭起,他就想哄她去酒店,因为尊重她的意愿,才没勉强。
在车上抱着她,温香软玉在怀,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她……
拐到自己身边,再不让她走。
温静没推开傅宴北,双臂环上他劲瘦有腰,脸贴在他微凉的胸口。
能懂他话里的意思。
毕竟傅宴北正处在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纪,精力充沛,那股子带着侵略性的荷尔蒙正躁动得厉害。
在海城酒店那晚见识过了,害她回京市,腰酸背痛好几天。
“这些年,你没找别的女人?”她仰头问。
傅宴北垂眸看她,“我要是找了别人,你怎么办?嗯?”
温静指腹悄悄按压着他的胸肌,“怎么,你是救命的仙丹么,离了你,我就活不成了?”
傅宴北眸底浮现出一丝认真的探究:“说真的,这三年,你想过我没有?”
温静指尖戳了戳他的锁骨,呵气如兰,偏不如他的意:“没有。”
傅宴北捧住她的脸,紧盯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眼底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闪躲或口是心非。
可惜,没有。
她眼神平静,甚至有些淡漠。
一股失落感,涌上傅宴北心头。
他亲了下她的眼睛,声音轻缓:“是我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才让你在国外,连想都不愿意想我。对不起。”
温静有些意外,她抿了下唇,“你真的等了我三年?想我想到连别的女人都不要了?”
傅宴北没说话,只是低头,用吻回答了她。
灼热,凶狠,夹杂着浓浓的思念。
掌心按着她后腰,傅宴北的声音哑得厉害:“身体比嘴更诚实。”
温静面色微怔,随即感受到腹部被什么东西硌住。
白色的浴巾无声滑落在地毯上。
窗外,雨声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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