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天,人却在下午就走了。
康欣妍这下全明白了,自己这是被人晾在这儿了。
她把昨今两天的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猜测问题可能出在温静身上。
康欣妍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温静:“温静,你是不是得罪景和的宋总了?”
刚走到地下停车场的温静,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昨天谈得顺顺利利的合同,今天宋总那边就直接拒签了。”康欣妍语气发沉,“这不是你的问题,还能是谁的?”
“康组长,合同细节是会上大家一起敲定的,昨天宋总也没有当场提出异议。现在出了问题,我们应该先弄清楚拒签的具体原因,而不是急着下定论。”
康欣妍被她这话堵得一时语塞,火气更盛:“我懒得跟你扯这些。你真以为当了温总的助理就高人一等了?说到底,不就是个摆着好看的花瓶吗?怪不得我表叔都说,温总招你进来,根本就不是看中你的能力。”
“你怎么说我,无所谓。那请问你这个实干的负责人,除了干等和质问同事,还为挽回这个项目做了哪些具体努力?你的危机处理方案呢?”
没料到对方沉默了两秒,直接把电话掐断了。
温静心里是又无语又恼火。
康欣妍是二伯家的表侄女。温家人多,关系也杂。
现在的寰宇,主要是三房的温牧川在管。
坐在车里沉思了半晌,温静还是拨通了宋淮景的号码。
第一遍,无人接听。
等了几分钟,她又打过去。
铃声响了很久,就在她以为这次也不会接的时候。
电话接通了。
宋淮景声音温和:“有事?”
温静舔了下唇瓣,一时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听筒里,忽然传出一声赞叹,“好球!唐总。”
宋淮景看了眼不远处正在挥杆的几位老总,握着手机走到一旁的树荫下。
“怎么不说话?”
他先开了口,语气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温静被他一问,才觉得自己这通电话打得确实有点冲动。
她真是被康欣妍气糊涂了。
宋淮景没等她回应,便主动说道:“我和几位合作伙伴在打球。如果你是想问你们公司那位康小姐今天来景和的事,我已经让杨秘书明确告知她,我今天有外部应酬,时间上不方便。”
听完,温静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把事谈妥。
“那你待会儿有空吗?我请你吃个饭吧。”
电话那头,宋淮景唇角弯了弯:“本来和唐总他们约好了一起吃饭的。不过既然你开口了,我把那边推了。”
温静顿了下,说:“你在哪家俱乐部打球,我选个离你近点的餐厅。”
“我这边去锦派官府菜比较近。”
“锦派官府菜?那家我记得得提前订位吧?”
宋淮景:“嗯,我有固定的包厢。你直接过来就行,我让经理留位。”
挂了电话,温静靠在椅背上,轻轻叹了口气。
在这京市里,有时候啊,钱还不是最管用的。
真正能敲开门、铺平路的,是权力。
温静刚把车开到吃饭的地方停稳,傅宴北的电话就来了。
“下班了没?”
她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应声:“嗯,下了。”
“你在外面?”电话那头,傅宴北的声音低沉。
温静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
“今天周三,你不用上金融课。从寰宇开车回温家老宅,最多也就四十分钟。”傅宴北语气平静,“可现在,已经六点了。”
温静笑了:“你不去当侦探真可惜了。”
“这不能算侦探,只能算我留意你的事。”
“我晚上约了宋淮景吃饭。”温静坦白,“是工作上的事。”
“有事要找他帮忙?”
温静又佩服又想笑:“你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傅宴北没接她这话。
有些事,男人之间心照不宣。
宋淮景对温静根本没有死心。
宋家从政,温家经商。
商人钱再多,到了某些关窍面前,也得低头。
温静那点聪明劲儿,全拿来对付他了。到了别人那儿,她根本想不到那些弯弯绕。
“欢迎光临锦派官府菜。”服务生甜美的声音响起。
温静对电话那边的傅宴北说:“我要进包厢了。回家再跟你聊。”
傅宴北轻声叮嘱:“不许喝酒。”
“知道啦。”温静跟在服务生后面,四处张望,“宋淮景不会让我喝酒。”
“你这么肯定他不会让你喝?”傅宴北声音沉了沉。
“他人比较绅士嘛。”温静没多想,随口回道。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
傅宴北压下心里那股往上冒的酸劲儿,再开口时,语气听起来还算平静,只是字眼儿有点微妙。
“看来宋总是比我体贴周到。我是不是还得跟他学学?”
“吃醋了?”温静笑着问。
“我说吃醋了,你就不去吃了?”
温静听出他语气不对,不想他误会,便简单把康欣妍去景和碰壁、合作卡住的事说了。
傅宴北听完,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这个宋淮景,还真是会拿捏人心。
让温静觉得欠了人情,心甘情愿去求他,自己倒落了个绅士体贴的好名声。
傅宴北:“你好好吃饭。吃完饭,早点回家。”
“嗯。知道。挂了。”
温静前脚刚进包厢,宋淮景后脚就进来了。
一顿饭,她一半时间说工作,一半时间闲聊了。
宋淮景舀了一小盅燕窝,轻轻放到她手边。
“谢谢。”
温静拿起银勺,在温润的汤羹里轻轻搅了搅。
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丝质衬衫,头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白皙的脖颈。
一对小巧的金色耳饰随着她低头喝汤的动作轻轻晃动。
这身打扮,端庄里透着一股不自知的柔媚。
或许就是现在常说的那种,又纯又撩人的味道。
看得人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扫过。
宋淮景收回视线,淡然吃饭。
“以你的能力和在温总身边的职位,其实不必亲自为下面一个组长的失误来奔波。为什么这么尽心替别人来谈?”
温静抬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开了也不怕你笑话。我十岁以后就跟着母亲去了海城,是因为和傅宴北离婚,才回到的温家。”
“所以在这个家里,我根基浅,人情薄。很多事,不是我想不想做,而是我必须去做。”
“康组长的事处理不好,最后难做的还是我五哥,也会让爷爷为难。”
宋淮景若有所思地点头,“明白了。但如果每次都靠你刷脸解决问题,这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温静笑了,“我哪有那么大面子。真管用的话,你早跟寰宇签合同了。”
宋淮景不由跟着笑了。
温静觉得吧,他放着好好的医生不当,转头就能在商界混得风生水起。
这本事,可不是谁都有的。
别说家庭背景,越是阶级高的人,相反他们越努力。
吃完饭出来。
温静对宋淮景说:“如果寰宇能和景和合作,对双方都是最好的结果。但如果我们确实不在你的最优选里,我也接受。”
宋淮景没接话,从司机手里拿过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到她面前。
“真想拿下这个合作,你们寰宇还缺这些东西。”
温静接过,看向他,“这是……在给我开后门?”
宋淮景神色沉静无波,“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温静面露开心的笑容,“谢谢你,宋淮景。”
回到家后,温静洗漱完,就进了书房,把宋淮景给的资料整理出来。
同时抄送了一份发给温牧川。
不知不觉,时间已是凌晨一点。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关掉电脑。
温静拉开书房的门,却被门口站着的人影吓了一跳。
“傅宴北?”她惊讶道,“先前打电话,你不是还在海城吗?怎么来这里了?”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隐婚三年她要离傅总哭得稀里哗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