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暗夜私语
＞ 夜半，农小园被极低的交谈声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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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屏息凝神，隐约听见岩壁另一侧传来沈指挥使冷静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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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铁令确系边军旧制，但纹路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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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人低声回应：\"鬼面人身份成谜，撤退路线干净利落，非寻常匪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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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墨渊伤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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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血过多，内息紊乱，但性命无虞。需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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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沉默后，沈指挥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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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有人不想我们活着回到京城。\"
深夜的林间，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不知名虫豸的窸窣声，以及篝火燃烧时偶尔爆开的细微噼啪。苏玉靠在冰冷的岩壁上，睡得很浅，连日来的惊吓让她如同惊弓之鸟。
一阵极其低微、几乎融入夜风的交谈声，如同细丝般钻入她的耳膜，将她从不安的浅眠中惊醒。
她心脏猛地一跳，立刻屏住了呼吸，全身的感官都在瞬间绷紧，侧耳细听。声音来自石崖的另一侧，被岩石略微阻隔，听得并不真切，但那冷静、平稳的语调，她认得——是沈指挥使。
\"...确认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处理公务特有的条理，\"那枚玄铁令，形制确系边军旧制，但边缘的火焰纹路...有细微差异，并非标准制式。\"
另一道较为陌生的、同样压得很低的声音回应，语速较快：\"是。而且鬼面人及其下属，身手狠辣，配合默契，撤退时路线选择极为刁钻老练，痕迹清理得几乎不留痕迹...绝非寻常江湖匪类所能为。\"
\"嗯。\" 沈指挥使应了一声，短暂的停顿后，话题转向了更关切的问题，\"墨渊伤势如何？\"
那道陌生的声音立刻回道：\"失血过多，内力耗损极其严重，经脉因强行催谷而有些紊乱。不过，万幸未伤及根本，赤晶绛珠草药效非凡，性命已然无虞。只是...后续需绝对静养，短期内不能再动武，否则恐损根基。\"
听到墨渊性命无碍，苏玉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了一些，但听到\"损及根基\"几个字，又不由得揪紧。
岩壁另一侧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夜风吹过林梢的呜咽声。篝火的光芒在岩石的凹凸面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片刻后，沈指挥使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仿佛在陈述一个经过确认的、不容乐观的事实：
\"看来...是有人，不想我们活着回到京城。\"
这句话声音不高，却像一块沉重的寒冰，骤然投入苏玉的心湖，激得她浑身一颤，血液都仿佛凉了半截。
不想他们回到京城？
是谁？是那鬼面人背后的主使？还是……京城之中，本就存在着想要他们性命的存在？这趟南疆之行，墨渊究竟在执行什么任务？而自己，又是在何时，被卷入了这场可怕的旋涡之中？
无数的念头如同冰锥，刺得她头脑一片混乱。她不敢再听下去，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身体更深地蜷缩进斗篷和岩壁的阴影里，假装依旧沉睡，内心却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夜色，愈发深沉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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