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小婉锐利如刀的目光和巡天司密探的身份，沈渊知道，必须拿出一些真材实料，才能取信于她，并争取到合作的可能。
他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避重就轻地说道：“苏姑娘，在下乃一介散修，因身上旧伤来天机古城寻医。偶然听闻少城主暴毙之事，察觉其死状异常，与在下所知的一种……掠夺生灵本源的邪术极为相似。”
他刻意隐去了《葬世录》和“玄幽”、“汲灵阵”等核心信息，只点出“掠夺本源”这一关键特征。
苏小婉眼神微凝：“掠夺本源？继续说！”
“此种邪术，并非孤例。”沈渊继续道，“在下游历之时，曾在其他地方见过类似案例，皆是年轻天才莫名陨落，精气神被抽干。因此怀疑，少城主之死，并非什么诅咒，而是人为的、有组织的猎杀！”
他将“天命猎杀”的概念，以“有组织的猎杀”模糊表述出来。
苏小婉听完，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道：“你的判断，与巡天司掌握的线索不谋而合。天机古城所谓的‘诅咒’，持续数十年，每隔一段时间便有天才陨落，绝非偶然。司内早已怀疑是某个隐秘组织所为，只是其手段高明，行事诡秘，一直未能抓住确凿证据。”
她看向沈渊的目光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认同：“你可知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为何能精准找到目标，并能在这机关重重的天机古城内悄无声息地杀人？”
沈渊心中松了口气，知道初步取得了对方的信任。他指了指头顶，又指了指周围那些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的风铃和符牌：
“依在下浅见，关键或许就在于这遍布全城的风俗。那些风铃、符牌、石雕，看似祈求平安，实则可能构成了一个庞大的监测阵法！此阵不仅能监测城中生灵的资质潜力，或许……还能在特定时刻，被引动力量，进行远程‘收割’！”
他没有直接说出“汲灵阵”的名字，但描述的特征已然高度吻合。
苏小婉娇躯微微一震，美眸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监测阵法？远程收割？此言当真？！”这个推测，比她之前的设想更加大胆，也更能解释为何凶手能屡屡得手而不留痕迹！
“这只是在下基于所见所闻的推测。”沈渊谨慎道，“若要证实，需要找到此阵的核心，或者……下一次‘收割’发生时的证据。”
苏小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她看着沈渊，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这个看似只有炼气四层、还带着伤的散修，观察力和推理能力竟然如此敏锐！其见识也远超寻常散修！
“你的推测，很有价值。”苏小婉沉声道，“我奉命调查此事已久，却始终难以突破。若你所言非虚，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这正是沈渊想要的结果！有巡天司密探这层身份掩护，调查起来会方便很多，也能借助其资源和人脉。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沈渊拱手道，“在下陈深，愿助苏姑娘一臂之力，查明真相，铲除奸邪！”
“好！”苏小婉也是个果决之人，当即道，“既然如此，我们便联手探案！你心思缜密，善于观察，便负责从市井民间、阵法痕迹等方面寻找线索。我利用巡天司的身份，从官方层面调查城主府内部、以及那些遇害者的共同点。”
她顿了顿，提醒道：“不过，你要小心。那幕后组织势力庞大，手段狠辣，一旦被其察觉，必有杀身之祸！而且，城主府内部……也未必干净。”
沈渊心中一凛，点了点头：“我明白。”
两人迅速交换了联系方式（一种低阶的传讯符），并约定好下次碰头的时间和地点。
“对了，”沈渊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苏姑娘今夜潜入库房，可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苏小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怀疑少城主的死，与库房中一件名为‘定星盘’的古老法器有关。此物据说有定魂安神、干扰阵法之效。我本想取来研究，却发现它早已不在库房之中，似乎……被人提前取走了。”
定星盘？能干扰阵法？沈渊心中一动，这或许是对抗“汲灵阵”的关键之物！
“被人取走了？是谁？”
“不清楚，记录被抹去了。”苏小婉摇头，“这也是一个疑点。”
线索似乎又多了一条，但也更加扑朔迷离。
“我会留意‘定星盘’的消息。”沈渊道。
“嗯，一切小心。”苏小婉最后看了沈渊一眼，身形一晃，便如同融入夜色般消失不见。
沈渊站在原地，回味着刚才的对话。
与巡天司密探苏小婉的意外相遇和联手，让他调查“诅咒”真相的道路，出现了一丝曙光。
然而，前路的危险，也随着合作的深入，成倍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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