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刻上一笔,李鸿彬就要自言自语的说一句话,好似在对这个现实的抗议,又好像在回忆曾经的美好。
“栖川大哥...”
李鸿彬在第一块木板刻上第一个字的时候,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一种陷入遥远回忆的恍惚。
柴刀在木板上刻下深深的痕迹,“我被海浪冲到你船边,只剩半口气,是你...用那张补了又补的破渔网,把我从礁石缝里拖上来的...你说,‘这人命硬,阎王不收’。”
他眼泪未干,嘴角似乎想扯出一个笑,却只牵动了脸上僵硬的肌肉,比哭更难看。
抬起头,冰冷的目光扫过那排磕头的士兵,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最左侧一人身后,抬脚,对着那人完好的另一条小腿胫骨,狠狠跺下!
“咔嚓!”令人头皮发麻的骨碎声炸响,那士兵连惨叫都发不出,身体猛地一挺,双眼翻白,直接痛晕过去,软倒的身体依旧被绳子扯着,额头无力地抵在血污的泥土上。
李鸿彬看也没看,转身回到木板前,继续雕刻,柴刀划过木板,发出沙沙的轻响。
“淑仪嫂子...”李鸿彬的声音更低哑了,仿佛被砂纸磨过,“你总说我太瘦...每次打了新鲜的鱼,总要挑最大最肥美的,炖得奶白...逼着我喝下去...”
他眼前仿佛又看到温淑仪端着热气腾腾的鱼汤,温柔地笑着催促他的模样。
刻刀在“仪”字的最后一笔,骤然用力,几乎穿透木板。
他猛地站起,走向下一个还在机械磕头的士兵,依旧是那冷酷无情的一脚跺下。
又一声凄厉短促的惨嚎后,只剩下压抑的、濒死的呜咽。
第三块......一个士兵的脚踝被硬生生扭断,脚掌以诡异的角度翻转过来,剧烈的疼痛让他眼球凸出,几乎要爆裂开来...
第四块......李鸿彬眼神空洞,没有丝毫怜悯,直接一脚,狠狠踏在第四个士兵支撑身体的、唯一完好的那条手臂肘关节上...
......
最后一块木板上刻着——‘吾妹陆见星之墓’
刻下这几个字时,李鸿彬握刀的手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着血腥焦臭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
“见星...”他的声音哽住了,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艰难地挤出来,“你...你求着陶爷爷救我...自己采草药熬糊了...小手烫得通红...还怕我嫌苦...偷偷往药碗里放野蜂蜜...”
柴刀在木板之上一点点深深旋入,仿佛要将无尽的悔恨和悲痛都钉进去。
他霍然起身,动作带着一股狂暴的戾气,走向最后一个士兵。
这一次,他没有用脚,而是俯身,抓住对方完好的那条手臂,在士兵惊恐到极致的目光中,反向猛地一拧!
“咔嚓!噗嗤!”
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和筋肉撕裂声同时响起,那条手臂被生生拧成了麻花状,白森森的断骨刺破皮肉和岛国的军服,暴露在微凉的晨风中。
“啊!!”士兵的惨叫声凄厉得变了调,身体剧烈抽搐,大小便瞬间失禁,浓重的恶臭弥漫开来。
李鸿彬松开手,任由那扭曲的断臂软软垂下,仿佛丢弃一件垃圾。
他走回那几块木板旁,脸色苍白如纸,额角青筋暴跳,手指仿佛因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一般苍白。
看着眼前的墓地,李鸿彬缓缓站直,将六块饱含血泪的粗糙木碑,如同插下六柄复仇之剑,深深插入对应的坟墓之前。
他转过身,面对着那六座新起的坟墓和那排如同烂泥般瘫跪在地、磕头磕得额头稀烂、浑身是血、肢体扭曲的士兵。
“现在”
李鸿彬走到第一个士兵身后,“你们该偿命了!”
那士兵正是渡边,他额头血肉模糊,双腿和一条手臂尽废,仅存的一点意识让他还在本能地、微弱地以头点地。
李鸿彬的手,缓缓按在了渡边的头顶,目光越过坟墓,投向陆栖川坟墓的方向,眼神里翻涌着深不见底的痛楚和怀念。
“我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李鸿彬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穿透了风声和士兵们痛苦的呻吟,“是栖川大哥...把我从海上捞起来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按在渡边头顶的手掌,巅峰宗师境的护身罡气开启,五指猛地收拢,如同液压钳骤然发力!
“咔嚓!”
一声令人头皮炸裂的脆响,渡边的头盖骨如同一个被捏碎的鸡蛋,瞬间塌陷下去。
红白之物从李鸿彬的指缝间猛然迸溅出来,渡边的身体剧烈地一抽,随即彻底瘫软,暴突的双眼凝固着无边的恐惧和茫然。
粘稠的血液和脑浆,顺着李鸿彬的手腕流淌下来,滴落在新翻的、带着陆栖川气息的泥土上。
李鸿彬没有停顿,沾满红白秽物的手移向第二个士兵,那个曾附和渡边、猥琐调笑陆见星的森田。
他沾着渡边脑浆和鲜血的手指,冰冷地按在了森田剧烈颤抖的后颈上。
目光转向陆见星小小的坟墓,李鸿彬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柔和,如同看着最珍贵的瑰宝,随即又被更深沉的痛苦淹没。
“当时我昏迷重伤...”李鸿彬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正经历着剜心之痛,“是见星...跪着求陶爷爷...救我的...”
他的眼前,清晰地浮现出陆见星那张满是焦急和泪水的小脸,紧紧抓着陶叙安的衣角苦苦哀求的模样。
“不...不要...饶...”森田感受到了后颈上那致命的冰冷和粘腻,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地求饶。
李鸿彬那失魂的眼神瞬间冰冷,按在森田后颈的手指骤然发力。
不是捏碎,而是如同最精准的外科手术般,指力穿透皮肉,瞬间截断了森田的颈髓!
“呃...”
森田的求饶声戛然而止,身体猛地一挺,所有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瞳孔迅速放大、涣散。
他的头颅无力地耷拉下来,身体还保持着跪姿,却已彻底失去了生机。
唯有后颈处,留下五个深陷的、沾着前一个人脑浆血污的指洞。
李鸿彬沾满鲜血和脑浆的手,移向了第三个士兵。
那士兵目睹了前两人瞬间毙命的惨状,尤其是森田后颈那五个恐怖的血洞,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裤裆湿透,喉咙里发出濒死野兽般的嗬嗬声,身体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
李鸿彬的手指,带着前两人的死亡印记,冰冷地扣住了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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