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黄昏本该是庄严肃穆的,此刻却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气氛。不提那布尔府上人仰马翻地请郎中给青樱瞧病,宫墙之内早已乱作一团。端皇贵妃的寝宫里,檀香炉中袅袅升起的沉香被一股刺鼻的臭气彻底压制,宫女们战战兢兢地捧着金盆侍立两旁,盆中的玫瑰露水已换了七遍,可那股子臭味仿佛生了根,牢牢附着在每一寸肌肤上。
“再洗!给本宫再洗!”端皇贵妃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将自己浸泡在撒满珍稀香草的浴汤中,用力搓揉着早已泛红的肌肤。可不论如何清洗,那股腐蛋混杂烂葱的恶臭仍从毛孔中不断渗出。这位素来以洁癖闻名的皇贵妃,此刻凤眸圆睁,死死盯着自己微微发抖的双手——那双手腕上戴着的翡翠镯子,竟也隐隐透出一股臭味。
景仁宫那厢,敬贵妃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她刚换上崭新的苏绣宫装,不料片刻功夫,华服上又沾染了那挥之不去的臭气。宫女们手忙脚乱地打开所有窗棂,初秋的凉风阵阵涌入,却带不来半分清新。敬贵妃颓然跌坐在紫檀木雕花椅上,望着镜中憔悴的容颜,忽然一阵反胃,干呕起来。
各宫院的井台前,提热水的宫人挤作一团。一个小太监刚打满一桶热水,转身就撞见永和宫的宫女,二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掩住口鼻——原来彼此身上都散发着同样的恶臭。御膳房更是乱象丛生,往日前来提饭的队伍不见踪影,反倒是烧水处的灶台终日不熄。可怜那些尚能行动的宫人,提着热水匆匆穿行在宫道上,所过之处,连廊下的画眉鸟都惊得扑棱翅膀。
养心殿内,雍正帝铁青着脸,第无数次将沐盆推开。小夏子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又添了一瓢热水,水中漂浮的龙涎香片完全掩盖不住那股顽固的臭味。苏培盛远远侍立在屏风旁,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他自知身上气味难闻,不敢靠近圣驾。
“这究竟是何妖术!”雍正终于按捺不住,一把将沐盆掀翻,温热的水溅湿了蟠龙纹的地毯。他想起今早想去探望熹贵妃,才走到永寿宫门口就被那股味道逼退,心中愈发烦躁。这些日子以来,他只能靠着参汤维持体力,就连最爱的碧螺春,喝在嘴里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味。
而此时在延禧宫的偏殿,小鱼正抱着白胖的元潵笑得前仰后合。孩子天真无邪的眼睛望着她,小手胡乱抓着她的衣襟。她强忍着笑意,在脑海中与系统对话:“这臭味当真要持续一月之久?”
“宿主放心,这是经过精密计算的臭味分子,能够渗透皮肤角质层,与皮脂结合形成稳定的化合物。”系统的电子音带着几分得意,“水洗只能去除表面的30%,剩余部分会随着新陈代谢缓慢释放。至于青樱娘娘服用的加强版臭屁丸,其活性成分能在肠道内形成良性循环,持续产生气味分子……”
小鱼逗弄着怀中的元潵,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她想起那日将药丸交给青樱时,那位眼高于顶的福晋那不屑一顾的神情,谁能想到这小小丸药竟能掀起如此风波?
最可怜的当属端皇贵妃。这位素来体弱多病的娘娘,本就受不得半点腌臜气味,如今整日被恶臭包围,已是七日滴水未进。宫女们想尽办法喂她些燕窝粥,可甫一入口就全数呕出。太医院院使亲自前来诊脉,才搭上脉搏就被熏得连连后退,开出的方子更是无济于事。
第九日黎明,端皇贵妃的寝宫突然安静下来。当值的宫女发觉异常,壮着胆子掀开床幔,只见娘娘双目圆睁,手指紧紧揪着锦被,已然没了气息。可悲的是,即便香消玉殒,那股臭味仍旧如影随形。内务府总管硬着头皮请示丧仪事宜,雍正看着奏折,额角青筋暴起。
“按嫔位之礼,速速下葬。”皇帝朱笔一挥,草草定了谳。谁能想到,这位曾经叱咤后宫的端皇贵妃,竟成了史书上头一个被活活臭死的宫妃。送葬的队伍匆匆而行,连惯常的停灵祭奠都省了——实在是因为那股味道,让守灵的宫人都近身不得。
消息传到那布尔府上,这位世袭的国公爷当场瘫软在地。他怎会想到,女儿在宫中放的一个屁,竟会酿成如此大祸。更残酷的圣谕接踵而至:削去爵位,贬为普通满族,除去黄带子,子孙永不得参选秀女。曾经显赫的家族,转眼间树倒猢狲散。
而这场风波的始作俑者青樱,此刻仍被困在闺房中,每隔半个时辰就要发作一次。郎中开的药方堆了满桌,却丝毫不见成效。那布尔夫人以泪洗面,府中下人路过小姐房门都要屏息快走。谁也不知道,这场弥漫整个京城的臭厄,还要持续多少时日。
养心殿的烛火彻夜未熄。雍正望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奏折,忽然嗅到袖口隐隐传来的臭味,猛地将御笔掷在地上。苏培盛慌忙跪下,却听皇帝幽幽叹道:“这紫禁城,怕是百年之内都去不掉这股味道了。”
宫墙外的百姓间,渐渐流传起各种传闻。有人说这是天降灾异,有人说是妖人作祟,更有人窃窃私语,说闻到过从皇宫飘来的怪味。而这一切,都随着秋日的凉风,慢慢渗入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小鱼站在窗前,望着宫墙的方向,轻轻抚摸着元潵柔软的发顶。孩子的笑声清脆悦耳,与这座沉闷的皇城形成鲜明对比。系统在她脑海中提示着新任务,她却只是微微一笑,伸手关上了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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