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烟咧嘴一笑,抬手轻拍自己尚显稚嫩的胸口:“别怕,现在被月姐姐收拾的又不止你一个,往后咱们同甘共苦。”
她话音未落,一道冷意十足的声音便从院角飘来。
“同甘共苦?胆子不小。既然这么想尝滋味,我便遂了你的愿,过来。”
邀月立于石阶之上,袖袍微动,眸光如刃。
曲非烟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小脸皱成一团。犹豫片刻,只得慢吞吞挪到邀月面前,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可不等她站稳,邀月身形一闪,已至眼前。下一瞬,那抹笑彻底从她脸上被抽走。
待她再次跌坐回石桌旁时,已是龇牙咧嘴,额角渗汗。小昭连忙递上药酒,她一口气灌下几杯,才觉筋骨间的痛楚稍稍退去。
怜星一直默默注视着她。察觉到视线,曲非烟强撑精神,仰头笑道:“这算什么?每天挨几下是常事,多一顿少一顿,早麻了。”
“哦?真的?”
声音落下不过眨眼工夫,曲非烟身子一紧,仿佛被无形之手拽起,再度离席而去。
不久,院中便传来她断断续续的哀嚎。
檐下,邀月一边纠正她的步法,一边毫不留情地出手,掌风呼啸,身影翻飞。
怜星望着那画面,转向楚云舟道:“姐夫,这般打法,非烟姑娘会不会……”
楚云舟斜倚栏杆,目光淡然:“打不死的。”
水母阴姬抿了一口酒,唇角微扬:“她得意忘形的时候多了,大姐二姐谁顺手谁教训。”
小昭点头,林诗音也轻轻一笑,似早已习以为常。
怜星终于松了口气,视线重新投向院中。
夕阳沉坠,余晖染红青砖地面,将邀月与曲非烟的影子拉得细长。
那光影交错之间,不知是暮色太浓,还是心结已解,她只觉体内长久以来的滞涩,竟悄然散去。
怜星望着前方那个曾令她心生畏惧的身影,忽然觉得对方身上那股拒人千里的寒意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少见的柔和。
这气息,竟与身旁那位男子隐隐相合。
她下意识地侧过头,目光落在楚云舟脸上。
“莫非是姐夫的影响,才让姐姐变了模样?”
夕阳余晖洒落,为楚云舟的轮廓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那一刻,怜星心中泛起涟漪,对这个男人的好奇悄然滋长。
他究竟是怎样的存在,竟能撼动邀月那如冰似铁的心性?
这一幕,成了故事转折的起点。前路已铺陈妥当,接下来的发展必将层层推进,请诸位静待。
夜色低垂。
亥时将尽。
白日的燥热随风退去,凉意轻轻拂过庭院。
空气中弥漫着花朵的清香、酒液的醇香,还有炭火烤肉的焦香,交织成一片安逸的气息。
院中石桌旁,六人围坐。每人手中握着一张刻有奇异纹路的金页,唯有小昭空手立于一侧。
与往常不同,此刻林诗音神色沉静,连一向跳脱的曲非烟也竭力压制情绪,不让半分波动泄露于外。
片刻后,小昭扬声开口:「天黑请闭眼。」
话音落下,众人齐齐阖目。
「狼人请睁眼。」
「请选择你们今晚要刀的对象。」
「狼人请闭眼。」
「医生请睁眼。」……
一刻钟未到,首轮出局者已然产生。
楚云舟睁开眼,满脸不屑地扫视一圈,冷冷丢下一句:“你们会后悔的”,随即起身离席。
开局即败,他神情郁郁。
可其余几人却毫无愧色,脸上不见丝毫惋惜。
除了今日初至的怜星,其他人都清楚得很——楚云舟一旦认真思索,心思之缜密,手段之老辣,足以左右全局。
即便是邀月与水母阴姬,也不得不承认,在这类斗智游戏中,她们联手也难敌其一人。
若让他继续留在局中,不出几轮,所有人便会不知不觉落入他的节奏。
正因如此,连续几次胜出之后,大家达成默契——每局必先将楚云舟投出局。
这便是所谓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眼看几位女子热火朝天地讨论起谜题,楚云舟却只是轻哼一声,转身走向角落的吊床。
他指尖真气微动,一串烤得焦香的肉串便凌空飞来落入掌心,酒壶也紧跟着飘然入握。咬一口油香四溢的烤肉,再仰头饮下一口冰凉清冽的酒液,他望着石桌边笑语不断的身影,心头如春风拂过溪流,泛起淡淡暖意。
“真是惬意。”
竹签被随意一抛,落入旁边的渣斗。他身子一歪,顺势躺进吊床,仰头是漫天星辉,耳畔是嬉笑声此起彼伏,唇角不自觉扬起一道浅弧。
屋顶之上,邀月目光轻扫过那懒散的身影,片刻后淡淡道:“你们继续玩。”
话音未落,她已起身。几步之间,人已至吊床旁。楚云舟只觉身体一轻,脚下一空,整个人已被带离吊床,稳稳落在屋脊之上。
院中,水母阴姬目光掠过屋顶,眸光微闪。下一瞬,她朝曲非烟轻轻颔首。
曲非烟会意,立刻起身从酒窖搬出一坛陈年佳酿,重重搁在石桌上。
“来,今夜痛快,这坛酒不喝完不准走!”
小昭随即端来一碟刚出炉的烤串,林诗音也捧着几只粗瓷大碗自厨房走出。
几双含笑的眼睛齐齐望来,桌上酒坛高耸,几乎与人比肩。怜星望着眼前景象,神情略显迟疑。
水母阴姬似看透其心,低笑开口:“别怕,大姐不会在这孩子面前失态。”
言罢,她并指一引,酒液如丝自坛口升起,分注各碗。最后一只碗倒至八分满,递向怜星。指尖微凝,寒气流转,碗壁转瞬结出一层薄霜。
怜星盯着那碗,又瞥了眼香气扑鼻的烤肉,终于一咬牙,伸手接过。
水母阴姬含笑举碗,其余人纷纷响应。几只粗碗轻轻相碰,发出清脆声响,紧接着便是畅快淋漓的豪饮声。
一碗落肚,众人重归桌旁,边嚼着烤串边谈笑风生。
只是细看之下,曲非烟与怜星所用之碗尚干爽洁净,而水母阴姬面前那只,外壁却布满细密水珠,湿漉漉地反着微光。
倘若有人将她那碗中的酒尽数倾出,便会发现——那底下二钱酒液之下,整只碗早已被坚冰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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