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艾气愤地说：
“我不相信高育良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
“就算当初打压你不是他出的主意。”
“他肯定清楚你当年经历过怎样的委屈。”
“在这种局面下，高育良居然还替梁群峰泄露消息，这人品真是让人无话可说！根本不配当老师！”
祁同伟淡淡一笑，
“梁群峰曾经帮过他，他这么做，也有他的理由。”
“不过你说他不配当老师……”
“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
钟小艾愣了一下：
“师兄，是不是有些事我还没了解到？”
祁同伟讲起了一段往事，
“高育良原来的爱人刘惠芬，是研究明史的老师。”
“但你可能不知道，她当初其实是高育良的学生。”
什么？！
钟小艾睁大了眼睛：
“师生恋？！”
祁同伟轻轻点头：
“没错，就是师生恋。”
放在现在，这种关系大家还能接受。
可是在刘惠芬刚毕业那会儿，那可是完全不能被社会认可的。
那时候的汉国，传统观念还很强。
尤其在道德层面，老师的地位等同于长辈。
所以，师生恋自然会引起不小的争议。
钟小艾气愤地说：
“高育良真是太过分了，刘惠芬为了他顶着压力，陪了他那么多年，结果年老色衰就被抛弃了！”
“我一定要查出他现在的隐婚对象是谁。”
祁同伟微微一笑：
“没错，这就是我们下一步要做的。”
“梁群峰那边，暂时不动。”
钟小艾看着一脸平静的祁同伟，
“师兄，你太厉害了！”
“能在这种诱惑面前稳住自己。”
换作别人，有部里领导支持，早就冲着梁群峰下手了！
可祁同伟偏偏没有。
他选择按部就班地推进案子。
这让钟小艾由衷地敬佩。
祁同伟却只是淡然回应：
“办案子，得一步步来，不能急。”
钟小艾好奇地问：
“师兄，你说我们这个案子，大概要办多久？”
祁同伟想了想，反问了一句：
“小艾，我们要不要在京州买套房？”
钟小艾愣住了：
“师兄，不是说办案子的事吗？”
“怎么突然说起买房了？”
祁同伟苦笑了一下，
“我这么说吧。”
“我当警察以来，只查过两个案子。”
钟小艾惊讶极了：
“两个案子？你就立了四次一等功？”
祁同伟补充了一句：
“是四次。”
“第一次是在孤影岭。”
钟小艾完全想象不到，是什么样的案子能立下这么多功劳？
祁同伟接着说：
“每个案子，差不多都得花一年时间。”
钟小艾也不觉得奇怪了。
毕竟，真正的重案，尤其是牵涉面广、线索复杂的案子，办起来本来就不容易。
别说一年，就是两三年都没结案的案子也常有。
“按我的估计，前期摸排至少要一年。”
钟小艾当即决定：
“买！”
“必须买！”
她粗略算了一下，要是两人真在京州待上一年，
住光明大酒店一年的开销，都够在本地买套房了。
那还犹豫什么。
祁同伟便说：
“那就看房去吧。”
“最好找熟悉本地的人带路。”
钟小艾眼睛一亮：
“我认识个人，特别合适。”
祁同伟问：
“谁？”
钟小艾脱口而出：
“陈阳！”
祁同伟一愣：
“陈阳？！”
“你还真放得下。”
钟小艾挽住他的胳膊：
“你们是过去式，咱们才是现在进行时，还有未来……”
“我和她在学校关系挺好的。”
“抛开别的不说，她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祁同伟不置可否：
“你高兴就行。”
钟小艾随即拨通陈阳的电话，一说这事，对方满口答应。
不到半小时，陈阳就赶到了。
她和钟小艾手拉手聊着天，仿佛多年闺蜜。
祁同伟在一旁看得有点愣神。
忽然，钟小艾喊道：
“师兄，陈阳说梁璐以前的情人是学校老师，还是高育良的同事！”
梁璐的情人，竟然是高育良以前的同事？！
祁同伟有些意外：
“你怎么以前没提过？”
他和陈阳是初恋，感情很深。
当年他唯一那双白球鞋，还是她送的。
两人之间，除了陈阳的父亲反对，别的都没问题。
但陈岩石太强势，儿女的婚事必须他点头才行。
所以祁同伟注定没法和陈阳走到最后。
两人热恋时几乎无话不谈。
这件事却没听她说过，确实有点奇怪。
陈阳瞪了他一眼：
“我又不是多嘴的人，干嘛告诉你？”
“梁璐已经够难了。”
“少一个人知道，对她也好。”
祁同伟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心里倒是觉得，幸好没和她真走到一起。
夫妻之间，总要保留一点各自的空间，但问题不在隐瞒，而在心里那份分寸。
钟小艾又问：
“陈阳，你给我们讲讲呗。”
陈阳看了他们俩一眼，略带疑惑：
“你们也不是爱传闲话的人啊。”
“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钟小艾一笑：
“办案需要。”
陈阳顿时明白。
大家都是汉大法学院出来的。
分培工作后，彼此所在单位的性质，心里都很清楚。
那些所谓的岗位，都不是普通职位。
陈阳开口了：
“这事我不太清楚，只是听一位关系不错的老师提过几句。”
“梁璐读书时就是汉大的风云人物。”
“当年，她是学生会主席。”
“人又漂亮，成绩也拔尖。”
“在校园里很受欢迎。”
“她看不上同届的同学。”
“觉得他们太青涩。”
“她被一位叫于水的老师吸引住了。”
“后来两人发展成了恋人关系。”
小两口互看了一眼，默默记下了“于水”这个名字。
陈阳接着说：
“但当时，于水已经有女朋友了。”
钟小艾皱起眉头。
“梁璐谈师生恋就算了！”
“他竟然还插足别人感情？”
陈阳轻轻点头：
“没错。”
“那时候，师生恋几乎是禁忌。”
“尤其十年前，社会风气一半开放一半保守。”
“梁璐追于水追得太投入。”
“最后，她怀孕了。”
钟小艾下意识握紧了陈阳的手。
“照理说，孩子都有了，两人应该顺理成章在一起了吧？”
“结果，梁璐输得很惨。”
“她被于水抛弃了，对方带着原来的女友出国了。”
“梁璐轰轰烈烈地爱了一场，却换来一场空，还做了流产手术。”
“从此以后，失去了生育能力……”
“她的骄傲彻底崩塌。”
“还记得我们上学那会儿吗？”
“梁璐整日沉默寡言，整个人冷冰冰的。”
梁璐漂亮吗？
当然漂亮，哪怕过了三十岁，依旧美得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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