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夫人出了月子,贾故寻了个旬假的时候,带着好不容易回来的大姑奶奶和几个儿女,连带着孙儿外孙儿一起去城外跑马游山玩。
贾珲非要把他的乌云踏雪带上,也不嫌那一身毛热,抱在怀里又摸又揉的。
谁知乌云踏雪不争气,在庄子上看上了一只白毛猫,一直往前凑,就被人看见的,它就挨了了两回揍。
吃晌午饭的时候,贾故看贾珲一个小子,为了他那猫,还心疼的掉了两滴眼泪。
恨铁不成钢的把猫抱走教训了一顿,“人都说白猫最丑,你怎么还不争气非要往人跟前凑?”
“舔猫可是没有前途的!”
“你可是知府老爷家的镇宅神兽!端起架子要有点格调你知不知道?”
可惜贾故的大道理玄猫根本不搭理,自顾自的去玩了,不知道跑旁边哪个小河里捉了一条鱼回来。
贾珲这下又高兴了,喜滋滋的把鱼烤了,和贾瑄吃了,连贾故说猫儿的嘴叼过的不干净,他们都不听。
硬是叫乌云踏雪看着他们把鱼吃的一干二净。
结果当晚,得了‘养家糊口’兴趣的猫儿就给他们抓了个大老鼠放床上了。
吓的贾珲和贾瑄去和他们二哥挤了一个被窝。
他们二嫂都只能跟着四姑娘将就了一晚上。
这下好了,第二日一早爬山的时候也不说带着他那离不得的宝贝疙瘩了。
夏日天热草木盛,便是城外树多凉爽些,爬山也要趁着清早的时候。
贾故这老胳膊老腿的,走到半道的观音寺就差不多了。
山半道上的观音寺里开门就是大金刚,往里面走才是观音尊相,不论是哪个神佛,贾故都认真拜了拜,还捐了好些香油钱,保个家人平安。
原本打算吃碗素面,便打道回府。
偏大姑奶奶精神依旧,要带着几个正年轻的小伙子姑娘们一起上山顶。
回来的时候,还给贾故带了山坡上摘的野樱桃。
就这样玩了三天,赶第四天的时候,他们就回来了。
回城的路上正巧碰见贾琛的同窗,身边除了书童,竟然还带了个和六姑娘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贾故原以为是他的妹妹,想着让贾玫她们一起玩。
谁想那年轻人竟然不好意思的解释到,“这是家中长辈为小子定下的亲事,因为当初未问清楚年纪,才差了十岁有余。”
贾故了然的笑了笑。面上端着一副长辈样子,笑着邀请:“原来如此,贤侄若是不急回去,便多留一二日。我们家也有三个姑娘在,正好能多几个姐妹一起作伴。”
贾琛一听,便邀同窗一起去拜访书院老师。
暂把姑娘安置在贾府,让贾玫贾珊和贾瑢和她一起玩。
那姑娘是真的乖巧,做客也不闲着,竟给贾珊画了一个猫扑蝶团扇。
没半日,徐夫人跟贾故便说了里头细情,“怪不得被带着出门了,原是那丫头亲父去世,爷奶家和母舅家都要亲娘改嫁,姑娘亲娘不能带着姑娘走,又不忍把姑娘留在不和睦的妯娌手里。便想起这桩婚事,求他们看在父辈交情的份上,把姑娘接回家去教养。”
“他此行来府城就是来接姑娘走的。”
晚上用膳的时候,贾故老远看了一眼,十一岁的小姑娘已经很懂事了,不过许是知道自己要寄人篱下,有些怯生生的。
等饭后姑娘们回去了,贾故正跟徐夫人说话着呢,贾瑄突然笑道,“她好像一只花栗鼠,软软糯糯,让人有点想护着。”
贾故一惊,“你怎么知道花栗鼠?背着我在家里养了?”
然后又痛苦,以及儿子们这都什么爱好审美?
再看那个机灵可爱懂事的小姑娘,贾故又语结,扯着贾瑄耳朵教训她,“人只是长得可爱一点,哪需要你保护?在旁人跟前,不许说这些有的没的的话!”
过了两日大姑爷许临来接妻儿。
大姑奶奶到底是出嫁的姑娘了,在娘家留了一个月,贾故纵使再不舍,也不能再多留了。
许临到书房关起门才给老丈人说,之所以要给三弟说这门亲事,是因为新帝要从地方提拔低阶将领入京,他爹为了给新帝表忠心,要让自己的嫡次子,也就是他们两口子进京营。
怪不得这会放大姑奶奶回娘家住了一个月。
贾珂也是嘴紧,这一个月里吃好喝好,便是听她爹说要回京给圣人献寿,顺便去吏部叙职,也没张口多说一句。
不过,说起京营。
贾故就有故事说了。
毕竟王子腾现在可是京营节度使。
贾故客气笑道,“女婿若是需要,等秋日回京叙职在京里再聚时,老夫可以问问京里亲故,给你们引荐一二。”
“不过女婿知道,先帝旧臣,陛下虽用,但也可不用。既然亲家决定一切谨听圣谕,那里外分寸,还是要多多注意。”
事关家族前途,这话许临亲爹在家就提点过,丈人再提,他面色慎重,“泰山放心,家父也曾和岳祖父有旧,这点关系有经历的老人都是知道了。众人皆知圣上待先帝老臣宽宥,没有让避讳妻家亲戚的道理。若是真有什么不便,儿自会以家人妻儿为重。”
圣人宽宥也抵不过有人真仗着别人容忍,拿着礼记、律法该做不该做的都做!
想起贾家众人的作为,红楼那一箩筐的罪名,贾故心里黯然,却不好表在明面上。
只是见亲家和女婿这样拎的清,要看大有前途。
本着有便宜不占非好汉的原则,一把把在家摸鱼的老五贾瑄薅出来,塞给了大姑爷和大姑奶奶。
让他跟着大姑爷进京,先混个亲卫历练历练,日后等他进京,看情况在给他运作一番,寻个前程。
贾瑄本是打着孝顺母亲的名义回来的,可是谁知道,老爹是真的愁他们。
当真是有路就往外头塞。
好在徐夫人也是真疼他,抱着长的白白胖胖的小七劝他,“你父亲给你找的也是正经差事。跟你大姐夫往京营一杵,上头管事的是你二伯娘她亲哥哥,贾家正经的亲戚。日后前途是不愁的。”
贾故也在一旁点头,可不是嘛,趁着王子腾正厉害的时候,套着亲戚多占些便宜。
等日后王子腾没了,再跟着他大姐夫一起跳到皇帝那头。
这就是封建社会为官之道的最本真之意了。
如果没主持大局的本事,那就要永远站队赢家。
只是送大姑奶奶走的当日,那大姑奶奶是毫不心虚的把亲爹养在花房里那外头叫价上千两银子的什么兰花、还未开花墨绿,让仆人分了许多株。
嘴上还同贾故说什么,“许家虽说在京里有先帝爷当年赏的老宅子,可早都叫老太太带着小叔那些旁的亲戚住满了。咱们小辈初去,是不好同长辈抢地方住的,这会进京,公爹和婆母都给了银子,让我们到了京里重买一个。”
“到时候请人上门热个灶,拿了父亲的花啊景啊的,也有看头。”
面对和自己一模一样厚脸皮的亲闺女,贾故叹了口气,也不跟她客气,“那你买宅子的时候记得多看两个,把你大哥的那份也看上,等秋来老父回京叙职的时候,直接去掏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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