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福桥的胜利，像一场荒诞剧的落幕，留下的不是回味，而是一地鸡毛。
高仇向甚至懒得参加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他把这个抛头露面、胡说八道的机会“慷慨”地让给了他的首席吹鼓手——安德尔·埃雷拉。
他可以预见，那家伙肯定会把这场胜利吹嘘成一次“战术哲学对青年风暴的灵魂净化”，顺便再把他高某人塑造成一个“足球界的苏格拉底”。
随他们去吧。
此刻的高仇向，只想一个人静静。
他把自己锁在临时分配的客队教练办公室里，面前的桌子上空空如也，只有一部连接着俱乐部数据库的加密平板。
更衣室外传来球员们不成调的歌声和吹捧声，但这些噪音都无法穿透办公室厚重的木门，也无法驱散高仇向心头的阴霾。
一场2:0的胜利，掩盖了太多的问题。
那个如同wIFI密码一样难记的格鲁吉亚人克瓦拉茨赫利亚，用他那堪比布朗运动的盘带路线，成功搞乱了对手，也搞乱了自己。
他以为把林默扔在队里，让他每天感受世界顶级足球的氛围，就能让他自己开窍。
现在看来，他错了。
对于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年轻人来说，长时间的仰望，带来的不是动力而是绝望。
克瓦拉茨赫利亚的首秀和那个意外的助攻，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林默看到了一个和他差不多时间到来，同样不被看好的“怪胎”，是如何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发光的。而他自己，却连跟上队内慢跑都费劲。
这种对比，是致命的。
他必须在林默彻底自暴自弃之前，找到拯救他的方法。
高仇向没有复盘比赛，也没有研究下一个对手。
他面前的那块巨大的全息触控屏幕上，只显示着一个人的全部资料——林默。
屏幕上，林默的个人数据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两极分化状态。
左边，是他的【身体属性】模块。
【速度：9\/20】
【爆发力：8\/20】
【力量：7\/20】
【耐力：8\/20】
【体质：5\/20（警告：该数值已低于职业球员安全阈值，强烈不建议进行高强度身体对抗！）】
这一排排堪称“灾难级”的红色数据，看得高仇向眼角直抽抽。这身体素质，别说去英超踢球了，去工地搬砖估计都得被工头以“体格不达标”为由给劝退。
高仇向甚至都懒得吐槽这组数据有多离谱。他觉得俱乐部随便一个看门大爷的数据，都比这个好看。AI霍莉甚至贴心地在旁边标注了一行小字：【温馨提示：该组数据低于曼彻斯特地区98%的同龄健康男性，建议立即进行全面体检并购买人身意外保险。】
然而，当他的目光从这片“红色重灾区”移开，看向另一边代表精神和战术的属性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里，是一片璀璨的金色。
【预判：98\/100】
【镇定：95\/100】
【团队合作：90\/100】
【视野：95\/100】
【决断：97\/100】
最下面还有两项，被系统用金色传说级别的特效高亮标记出来的隐藏天赋。
【战术理解力：99\/100】
【空间感：99\/100】
高仇向盯着这几项几乎爆表的数据，足足有半分钟没有动弹。
他猛地一拍大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狭小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
“我丢……我明白了……我他妈的，终于明白了……”
“我一直把他当成一个球员来培养，这是根本性的错误！”
“这家伙，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常规意义上的足球运动员！”
“这家伙的硬件是一辆快要报废的拖拉机，但他的cpU是天河二号！是上帝视角的游戏模拟器！”
“我不能让他去跑，不能让他去抢，不能让他去对抗。我一直以来都在逼着一台超级计算机去做推土机的工作，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不需要他的腿，我只需要他的脑子！我不需要他去踢球，我需要他去‘指挥’足球！”
“我得让他‘站’着，把球给踢了！”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在高仇向的脑海中迅速成型。
他不再是一个待激活的废柴，他是一个待解锁的“人形自走球场GpS”！
高仇向一把抓起外套冲出了办公室。他要立刻返回卡灵顿，他一秒钟都等不了了。他要连夜为他的“超级武器”，量身打造一套专属的“升级程序”。
……
第二天清晨，卡灵顿训练基地。
一线队的球员们睡眼惺忪地来到训练场，准备开始一天的常规训练。
然而，高仇向却吹响了集合的哨声，脸上挂着一种神秘而兴奋的笑容。
“先生们，早上好。今天的训练内容有点特殊。”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了躲在队伍最后面，几乎要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林默身上。
“今天，我们不进行分组对抗，不练射门也不练体能。”
“从今天开始，林默，将进行为期一周的‘个人能力提升特别训练’。而你们所有人，都将是他的……陪练。”
球员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问号。
给那个跑三圈就喘得像条死狗的菜鸟当陪练？教练没发烧吧？
只有哈兰德这个憨憨，真心实意地替林默感到高兴，他走过去，拍了拍林默瘦弱的肩膀，结果差点把对方拍得跪在地上。
“林！太棒了！你要开始练肌肉了吗？我跟你说，多吃挪威三文鱼，很有用！”
高仇向无视了球员们的议论，径直走到场地中央。
“训练第一项，‘听声辨位’。”
他让工作人员拿来一个眼罩，不由分说地给林默戴上。
“林，站到中间去。”
然后，他指了指德容、维蒂尼亚、托纳利这几个脚法最好的中场大师。
“你们几个，分散站在周围，用正常力道，把球往他身上踢。不准踢脸。”
最后，他对着瑟瑟发抖的林默喊道：“林！你要做的，不是去碰球也不是去躲球。你要根据我的口令移动你的脚步，明白吗？”
林默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这他妈算什么训练？助理教练卡里克皱着眉头，觉得这简直是在胡闹。这跟躲沙包有什么区别？而且还是蒙着眼睛的！
只有埃雷拉双眼放光，一副“我早就知道头儿不是凡人”的表情，掏出小本本就开始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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