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里猛然一惊。赶紧坐起。是久了些,便是大解,也该回来了。
他直接就向那方向走去。
“乌雅? 乌雅?”
刘保柱跟在后面叫,“小杏? 小杏?”他最关心这姑娘了。
下了土坡环视一看,空无一人。
哈德里慌了。刘保柱也瞬间吼了一嗓子,叫那些巡捕汉子。
“过来!找人!”
下午三点多钟,尼莱斯率一队骑兵先到的露营地。
他一下马,与哈德里匆匆沟通几句后,得知是艾小姐被人绑走了,又派出几名士兵回城,接着调兵。
这么大的园子里要找人,尼莱斯的兵也不够。
不过,德军本来在皇城之外就驻扎有军队,应该来得会比较快。
这座园林很大,到处都是与外界连接的出口,连布置士兵看门把守出口,都不可能。
哈德里心急如焚。乌鸦性子老实不会自己乱走,就是被人劫走了。谁劫的她!
两个姑娘,无声无息就被绑了。干这事的还能有谁!
现在园子里有谁,那就是谁!
尼莱斯和哈德里带着兵,先直接去找那队法国兵。
那位塞里中士一脸懵。
“哈德里长官,我们一直在这里整理树,这些树明日要运走的。我们已经不砍了。”
“我们没有见过什么姑娘。”
士兵们纷纷作证,他们就没离开过。哈德里观察每个人的神情,又看着那被锯成一截一截的树干,不似作假。
那就是俄国人。
二人去俄国的伐木现场。尼莱斯军中这位翻译兵,不会讲俄语。哈德里遣人再回城去找俄语翻译兵。这边,两人跟俄国兵手脚表情比划,但是沟通不了。
不仅沟通不了,人家还想砍树。
两名德国军官阻止,不许砍了!俄国兵里出来一名军官,姿态蛮横,表示自己听不懂,示意士兵接着砍。
哈德里见到此人,总觉得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有些眼熟。
语言沟通无效,那就用武力!他说了几句,一挥手,一队德国兵一个个上前,都围成一圈站在树前。
不许砍 !
这位叫谢列夫的军官,眼睛直直地瞪着哈德里。就是那种恶狠狠的眼神,让哈德里想起来了。此人是谁。
他不动声色,对尼莱斯说道。
“还记得,皇宫里、啤酒节上的俄国混蛋吗?”
尼莱斯看看谢列夫。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个在皇宫里,搂着乌鸦要现场凌辱的。他不是驻守皇宫的吗?怎么被派到这里砍树了。
“是他?”
已经时隔半年多,俄国兵长相也差不多,但哈德里能记起来。
“是他。”哈德里斩钉截铁地道。“我敢说,乌雅在他手里。”
尼莱斯眸子一深,瞬间血液上涌。刚才知道乌鸦被绑,他心头就急得直跳。那姑娘,也是他的……。
现在知道,可能是这个俄国混蛋下手的。那还有好。
他马上挥手命令,让后面围观的另一半德国兵也上来。
虽然这些兵不知道长官让他们上前,通通围着这些树做什么。但两位日耳曼男子,此时想保护的,并不只是这些树。而是他们心上共同的,那个庆国女孩。
最早是俄国人在这里砍树的,法国兵知道了就效仿。
哈德里不来这一趟都不知道。俄军已经在园子里建了个小型伐木场,还抓了些苦力在这里,搬运、锯树、送出园子。伐木场也驻了一小队俄军,有几十人。
此时听说德军控制树,有军官就带着俄兵过来了。
看着突然涌上来的几十个俄兵,哈德里和尼莱斯对视一眼,这些可比德军的人多。
德军围了树,俄军又把德国兵围了,尼莱斯派出去找的援兵还没到。
另一边,法国兵也愣住了。这架势,俄军跟德军要打架,我们法国,跟不跟? 这德国军官甚是嚣张,刚才还拦着我们砍树。
一会他俩打起来,我们要不要上去揍……德国兵? 以雪普法战争之耻!
在法国本土没打赢的,今天在庆国能揍他们一顿。想想就兴奋!
塞里低声跟士兵们说了几句,法国兵手里的砍树刀,立马也紧了紧。械斗伤人,只要不死人,打架还是可以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若不考虑在旁边虎视眈眈的法国兵的话,德军跟俄兵打架,未必会输。
现在也不是哈德里要不要打了。是谢列夫要不要打。
都是来庆国的强盗和小偷,你德国佬偷的抢的东西少吗?装什么道德卫士!
上次宫中被哈德里揍的心理阴影还在。他瞄了一眼德国兵,再看看自己身后,人数明显占优势的俄兵。
喊了两句。
“兄弟们,德国佬太他妈管闲事了!我们砍庆国的树,他们不让砍! 你们说,打不打?”
“打 !”
都是强盗,抢东西的。还敢不让我们抢! 一个字,干。
要说起来,德国、奥地利、俄国本来是三个皇帝形成的同盟。
但是,因为利益纷争,俄德两国的“友谊”已经有了裂缝。
德国在普法战争后控制了法国的阿尔萨斯-洛林地区,这是欧洲重要的煤炭和钢铁产地,获得了稳定的矿产资源。
俄国因失去德国市场,而实施报复性关税,限制德国工业品进口。两国之间别的经济摩擦也不断。
上层利益本就有伤,下层争斗就会效仿。
俄兵先动了手。刚开始也没用枪没用刺刀,就是推搡。俄兵也是人高马大,德军里有的士兵个头还真比不过,真是互相揪扯互相揍。
哈德里和谢列夫早打起来了。这次谢列夫已有准备。知道拳脚打不过,手中砍树的刀几十公分长,就照着哈德里胳膊、腿上挥。
今日出游,雷亚、托奥都背了枪。已经下场跟人打了。
刘保柱等巡捕,也是有火枪的。但此时真要往谢列夫、往俄国人身上打枪子吗?那可是洋人。
杀一个、伤一个洋人是什么罪? 全家都得死,房子都得被烧。
洋人之间打架,刘保柱没那个胆子上,他带着人撤到十步开外,举着枪瞄准,可就是不敢开。
这边尼莱斯也跟一个军官打起来了,拳拳到肉。
哈德里今日也没背手枪,他是带姑娘来林中骑马散步的,腰间别着硬邦邦的手枪套,怎么抱她亲她,不把她的腰咯着、磨破皮吗?
可这会儿打架就惨了。他想夺谢列夫的刀,没夺下来。就顺着树绕圈,边躲边回击。刘保柱一直盯着,想给哈德里帮忙,就瞄准着谢列夫。
此时,在一旁观战的法国兵,也一哄而上,就只冲着德国兵揍。他们倒是没敢使坏、用砍树刀,毕竟算“友军”,但也趁机往上招呼拳脚地揍。
场面太混乱了。哈德里看见法国兵再上来,有点儿傻了,这时候,谢列夫一刀就朝他胳膊上砍,哈德里躲得快,可还是被锋刃割伤,血瞬间就喷出来。
刺骨的痛。哈德里狠狠皱了眉。
谢列夫还要举刀,刘保柱当机立断,一枪打过去,正好打中谢列夫手指头,他惨叫一声,刀掉了。
哈德里捂着胳膊,喝道,“住手!”
“住手!”
这不是普通的打架了,见血了、动枪了。再打下去该出人命了。
联军的官兵人命很值钱,赔偿金都高。若这场械斗导致人员多人伤亡,无论是对哪国,都不好交代。不能打了。
要打,也不是现在打。目前德军明显兵力不够。
所有人都停了手。那趁人之危的法国兵,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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