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角落拿出一个纸包,打开。
小可惊呆了。
里面是厚厚一沓拾圆。
德西已经拿出了五张拾圆。兑换的三千元纸币。还有二百九十五张。
他把今天在镇上没花出去的那张拾圆,也从兜里拿了出来。
姑娘的嘴唇都在颤抖。
“这……,这是真的钱吗?”
她没有做梦吧。
今天在镇上,德西给她的那拾圆,就没有花出去的机会。
买什么,德西都在飞快地掏钱。生怕李大和说他是铁公鸡,也怕小可觉得他\"抠门\"、吝啬。
小可摸着那钞票,结结巴巴地说。
“怎么会,会,这么多。”
德西把钱包好,“两千九百六十元。都在这里了。”
他的蓝眸熠熠地看着自己的姑娘。
“我在这里有家了。媳妇。这些是我以前存的钱,归你管。”
“啊,啊,怎么这么多啊。……我,这……”
小可这下是真的激动了。她有点儿语无伦次。
站起来,直接扑到德西怀里,小胳膊使劲地箍着他精瘦的腰。
脸埋在他胸口,心\"怦怦怦\"直跳。
她也有男人、有家了啊 !
她能听到德西心口,和自己一样激烈的心跳。
“德西 !”
“我心里,觉得好喜欢,好开心啊。真的。”
“嗯。……我也是。”
德西胳膊揽住她的纤腰。一只手珍惜地摸着她扎了发辫的黑发。
低头亲着她的脸颊,蓝色眸子里全是幸福和满足感。
“……媳妇。”
“那个工分,你能挣几分,就去挣几分。不要累着。”
“嗯。”
小可把脸蛋埋在他胸口,心里觉得好暖好暖,闷出了一声。
“要是太冷了。太累了。身上不舒服了。害怕蚂蝗,不想下田、下水。
也可以……那样\"偷懒\"。”
“嗯。”
“有我在呢。不要怕他们说你、\"干啥啥不行\"。我不说你。”
“嗯。”
“咱们\"家\"的工分。还有钱。我来挣。”
小可的鼻子一酸。声音更闷了。在这天地之间,她,终于有了依靠。
“嗯……。”
就这么抱着。无人来打扰。
这激动又亲昵的两个人,一直到拥抱得心跳足够平静了,才分开。
小可让德西把钱全放回小皮箱,又推到床底下靠墙的最里面。
小可当然知道这事非同小可。她嘱咐道。
“不要用。不要用它。”
若是让别人知道,太危险了。小可是见过听过地主被怎么批斗的。
家里的东西和钱,都没了。穷人太愤怒了。
德西当然也明白。
一切生活,都要跟大家一样。
这事也不要对比尔说。多一个人承担秘密,就多一份泄露的风险。
况且现在所有家用,都是小可在管帐,开销都是她在管。
不过,小可想到自己再也不会受穷了,还是很心安。
他们现在不需要养孩子。每天参加劳动,记的工分、给的票、挣的钱,也足够日常生活开销了。
还有,要给德西做身料子厚实的棉衣,做一床大棉被子,种一垄他最爱吃的土豆。
美好的生活在前方招手。
德西看着她神采奕奕的模样,黑色眸珠里满满的喜悦。这下心知肚明,媳妇对他很满意了。
也不会嫌弃他老、嫌弃他结过婚了。
他转身去她的房间搬床板。小可回过神来,也赶紧去帮忙。
把德西这间房的书桌挪去隔壁。腾出地方来放床板。
他们俩干得热火朝天。李婆婆比尔他们在楼下看着,要上来帮忙,两人都直摇手。
“不用不用。”
“你们,去忙别的吧。”
比尔对李婆婆使个眼色。
最近,看见这两个小家伙在哪儿,就躲得远些。千万别靠近、别碍事!
德西一想到晚上可以跟媳妇,睡一个舒舒服服的被窝了。
这浑身上下,就有了使不完的劲儿。
虽然昨夜在野地里受了一夜冻,筋骨都是酸溜溜的,那也没影响他此刻的超常发挥。
简直是肾上腺素的爆棚时刻。
两张床板连着底脚一拼上,得,居然还不一样齐。
简单!
教堂到河边的田埂上,奔跑着一个快乐的金发、高大青年。
德西小跑着去河边劈了三根宽竹,他太爱这种免费的建材了。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所有的家具都能做。
打好捆。走路一口气背回来,把床头板短的那截,给钉齐钉结实了。
还用几根粗竹管,加固了床架子。
德西做事认真,对质量要求很高。竹管量好长度,用锯子截得,高度贼精确一致。
钉好后,这张床是那种三四个大汉上去蹦哒,都会纹丝不动的样子。
一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强壮工蜂,带着他的小蜂后,忙碌着。
两张床的稻草,被铺得一样齐。
铺上薄棉褥和干净的新床单,换上新枕巾。看着就松软地不得了。
两个床铺的厚厚稻草,并做一处后。那简直就是个散发着草香的大草垛。
脑海里只想象一下,抱着只可爱的小母豹,在上面翻滚嬉戏的样子。
德西的脸庞连着胸膛,就都热了。
不过。抱着媳妇睡觉的时间还没到。
接着干活,干活。
先不要想东想西的!
他还麻溜地用剩下的青竹,钉了个新置物架摆在床头,放零碎。比如卫生纸、手绢、毛巾、茶缸水杯。
还在门口一角,做了个挂毛巾放脸盆的架子。
这样如果半夜要喝水清洗,就不用下楼了。
德西还给媳妇钉了个精致小巧的梳妆台。放在书桌上。方便她照镜子。
他看见了小可的镜子。一只又小又旧的,背面都磨得破了边。
他就想着,如果有票了,就去给她买个又大又亮的。
把一直坏掉的那根木门栓也换了,改成竹板做的。
这样他们睡一个被窝的那种时候,就有私密的空间了,不会有人闯进来。
全收拾好以后,小可自己都太满意了。
一张舒适的稻草大床、崭新的青竹床头柜、擦干净的木衣柜,两把椅子,煤油灯,热水壶和水杯。
新做的青竹之物,让屋子里还弥漫着清新好闻的竹香。
真是要什么有什么。好温馨啊。
小可偷偷瞄了一眼德西。那清晰英俊、线条感分明的侧颜。
今天晚上,就要一起真的睡觉了啊。
然而,……被德西抱着睡,也真的好舒服啊。
*
德西不停忙活的与此同时,李大和在干啥呢?
他从镇上回来后,就纠结着今天晚上要不要去教堂。
这家吧,跟村里其他人家不一样。
办这婚事吧,不张扬,也不会请几桌吃喝。
你说在礼拜堂里开几桌,喝酒闹哄哄的,毕尔那老头肯定不干。
可今天是洞房花烛夜。如果大队一点意思都不表示。那是不是关怀不够?
可如果去关怀吧,是不是又耽误司马德的正事了。
他跟革委会里的其他两人一说。人家立马道。
“那可不? 今天别去捣乱。”
“晚上不是电影队还来吗?咱们看电影 !”
“昨晚他俩在洞里,外面有狼,什么事可都没干。”
“就是,那司马德都二十八了,今天领证了,还不得猴急猴急的。”
“他是二婚了,肯定啥都懂。也急。”
“咱们今天去,拉着他又吃又喝,再把人灌醉了。不是坏人好事吗?”
“就是就是。明天,或者后天去。让人把大事先办了。”
“我下午瞅见他在河边砍竹子,又背竹子,估计还忙活着呢!”
“可不。在忙着弄搂媳妇睡觉的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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