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静得吓人,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裴渊的指尖还停留在她的下颌,那股逼人的压迫感,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凤衔青心跳漏了一拍,又被她强行摁了回去。
她没躲,反而下巴微微抬起,迎着他迫近的气息,红唇挑起一个更玩味的弧度。
“藏起来?”
声音很轻,带着点懒洋洋的调子,听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
“裴医生,你确定……你能藏得住我?”
她的指尖,凉凉的,轻轻点上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背。
裴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
“还是说,”凤衔青的指尖在他手背上若有似无地划过,最后落在他微抿的薄唇边,“你想试试?”
这简直是明晃晃的勾引。
裴渊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女人,又在撩拨。
他缓缓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尖却没离开,顺着她脸颊的轮廓轻轻滑过,停在她耳垂那颗小巧的银色耳钉上。
“只要是你,”他声音沉下来,每个字都透着不容置喙的固执,“我什么都想试试。”
指腹的温度,透过冰凉的金属传过来,激起一阵细微的麻痒。
这家伙……
凤衔青挪开脸,打破了这快要擦枪走火的气氛。
“先送我回我自己的公寓吧。”
她靠回椅背,闭上眼,语气又恢复了平淡,好像刚才那个撩得人心头发颤的妖精不是她。
裴渊看着她疏离的侧脸,没再逼近。
他知道,这只狡猾的狐狸,得慢慢来。
“好。”
他应了声,重新拿起医药箱,替她把额头上的创可贴仔细贴好。
动作还是那么轻,只是周身的气息冷了几分。
车子再次启动,悄无声息地汇入夜色车流。
“警告!警告!目标裴渊,占有欲数值、黑化倾向指数,同步大幅度攀升!宿主请注意安全距离!”Zero的声音在凤衔青脑海里响起,带着点急促。
“淡定。”凤衔青在意识里回了一句。
“这才哪到哪。”
“宿主牛逼!傅沉舟光环能量剥离进度+5%,目前总计20%!能量已吸收!”Zero立刻切换成兴奋模式。
20%……
凤衔青能感觉到,一股暖流在体内缓缓扩散。
这种掠夺气运,壮大自身的感觉,确实…有点上头。
“傅沉舟那边呢?”
“刚离开现场,看那方向,应该是去找许知意了。那表情,啧啧,够许知意喝一壶的了。”Zero透着幸灾乐祸。
“很好。”凤衔青唇角勾了勾,“让陆远动作快点,把许知意跟李明浩勾结的证据,还有她假怀孕、自导自演流产那套东西,‘不经意’地送到傅沉舟手上。”
“让他好好看看,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
同一时间,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灯火,窗内却气压低得吓人。
傅沉舟背对着窗,整个人绷得像块即将断裂的弦。
周扬站在办公桌前,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汇报的声音都在发颤。
“查到了吗?”傅沉舟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查……查到了。”周扬把一份文件放到桌上,“许小姐……确实和李氏集团的副总李明浩……私下接触频繁,时间点……和我们公司几次重要信息泄露的时间,都能对上。”
“还有……关于上次流产……”周扬的声音更低了,“医院那边的记录显示,许小姐去检查时,身体各项指标……并不符合怀孕初期的特征。给她做手术的医生,是她的一个远房表哥,事后没多久就辞职出国了。”
“另外……我们的人还在许小姐的公寓里,发现了一些……伪造怀孕初期反应的药物。”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傅沉舟的心脏。
伪造怀孕?
自导自演流产?
勾结外人,出卖公司?
他一直小心呵护,以为纯洁无瑕的女人,从头到尾都在骗他!利用他!
胸口闷得发疼,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攥住了,连呼吸都带着灼痛。
他想起了凤衔青。
想起她以前那些看似无理取闹的话,想起她看许知意时毫不掩饰的轻蔑,想起她被他误会、被他一次次推开时,那又倔又委屈的样子……
原来,她早就看透了。
只有他,像个天字第一号大傻瓜,被许知意玩弄于股掌之间,还亲手伤害了那个唯一真心待他的人。
“衔青……”他痛苦地闭上眼,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
悔恨,像无数只手,将他拖入冰冷的深渊。
“许、知、意!”他猛地睁开眼,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暴戾无比,“给我把她带过来!”
“现在!立刻!马上!”
他要亲手撕烂那个女人的假面!
他要让她付出代价!
……
医院,VIp病房。
许知意心慌得厉害,手脚冰凉,坐立难安。
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
“砰——!”
病房门被人粗暴地撞开。
几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堵在门口。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许知意吓得往后缩,声音都变调了。
为首的保镖冷冷地开口:“许小姐,傅总请您过去一趟。”
傅总?
沉舟?
他知道了?!
许知意脑子“嗡”的一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不……我不去!我身体不舒服!我要休息!”她尖叫着想往后躲。
但两个保镖已经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的胳膊,强行将她往外拖。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救命啊!”
许知意的尖叫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却没有任何人敢上前多看一眼。
谁都认得,这是傅总的人。
许知意被粗鲁地拖拽着,一路塞进车里,最后被扔进了傅氏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地毯柔软,却让她感觉摔在了冰面上。
她狼狈地抬头,看到办公桌后站着的傅沉舟,他周身那股冷冽的气息,让她控制不住地发抖。
“沉……沉舟……”许知意手脚并用地想爬过去,声音带着哭腔,“你……你听我解释……”
傅沉舟看着她这副依旧试图装可怜的嘴脸,胃里一阵翻腾。
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敲在许知意的心上,让她恐惧到快要停止呼吸。
“解释?”傅沉舟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好啊。”
“你告诉我,”他缓缓俯下身,冰冷的气息几乎喷在她的耳廓,“你是怎么一边对我说着爱我,一边爬上李明浩的床,出卖我的公司机密的?”
他的手指,猛地掐住了她的下巴,力道极大。
许知意疼得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骨头都像要碎了。
“再告诉我。”傅沉舟的声音更冷了,不带一丝温度,“那次流产,你又是怎么自导自演,把我当傻子一样耍的?!嗯?!”
许知意下巴剧痛,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
他这话,让她浑身血液都凉透了。
他知道了!
他怎么会知道?!
“不!不是!”她声音尖利,带着哭腔,“沉舟……是误会!肯定是凤衔青!是她陷害我!”
最后的救命稻草,她胡乱抓着。
“凤衔青?”傅沉舟重复这个名字,声音里听不出一点起伏,却冷得能冻伤人。
“死到临头,还攀扯她?”
他语气里的嫌恶几乎凝成实质。
“许知意,你让我恶心透了!”
他猛地甩开手,动作幅度大得像是要甩掉什么沾染上的污秽。
许知意被甩得跌坐在地毯上。
她抬头,只看到傅沉舟冷漠的轮廓和他周身散发的、毫不掩饰的厌弃。
那厌弃里,甚至掺杂着一丝……杀意?
她彻底瘫软了。
完了。
这次真的完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死寂。
许知意的呜咽声细微得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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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
黑色的宾利安静地滑到凤衔青住的公寓楼下,停稳。
“谢了,裴医生。”凤衔青解开安全带,手搭上车门把手。
“等等。”裴渊的声音响起。
凤衔青动作一顿,侧头看他。
裴渊从储物格里拿出个小盒子,递过来。
“给你的。”
“什么东西?”她没伸手。
“药膏,涂额头的伤,不容易留疤。”他视线落在她额角的创可贴上,“还有点助眠的香薰,你今天受了惊吓,晚上可能睡不安稳。”
凤衔青没说话,只是看着那个盒子。
几秒后,她接了过来。
“谢了。”
“不客气。”裴渊唇角微扬,“上去吧,早点休息。”
凤衔青“嗯”了一声,推门下车。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裴渊脸上的温和慢慢敛去,车内光线昏暗,映得他侧脸线条有些冷硬。
他目送那个身影消失在楼道入口,这才收回目光,拿出手机拨号。
“许叔。”电话接通。
“查查今天下午云栖路那场车祸,所有细节。”
“肇事司机,他和黑虎帮有没有牵扯。”
“还有,傅沉舟跟那个陆远,为什么到得那么快。”
他语速平稳,条理清晰。
挂断电话,裴渊向后靠进椅背,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尾戒。
凤衔青……
今天的反应,值得玩味。
太顺从了,对那场“意外”。
还有傅沉舟他们……
这潭水,比预想的还要深。
他轻轻转动戒指,金属的凉意渗入皮肤。
利用么?
他不介意。
只要最后……她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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