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关于天气和麻烦的预言,很快得到了应验。几天后,一场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呼啸着席卷了京郊。气温骤降,呵气成冰。王铁柱庆幸自己听了林枫的话,提前备足了柴火和粮食,躲在被炉火烘得暖融融的铁匠铺里,心里对林枫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然而,麻烦也如同预料般找上门来。
这天下午,风雪稍歇,三个穿着破旧号衣、歪戴毡帽的汉子缩着脖子,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了铁匠铺外。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破旧的腰刀,另外两个则是手持水火棍的差役。王铁柱认出,那班头正是之前在集市上盘问过他的税吏的姐夫,姓胡,是这一带的税课司小头目。
“王铁柱!”胡班头一脚踢开虚掩的棚门,带着一股寒气闯了进来,眼睛在铺子里扫过,最后落在林枫身上,上下打量着,“哟,添人口了?这细皮嫩肉的,是你哪门子亲戚啊?”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刁难。
王铁柱心里一紧,连忙上前,赔着笑脸:“胡爷,您怎么大驾光临了?这是俺远房表弟,来投奔俺的。”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将几钱碎银子塞到胡班头手里,“天寒地冻的,几位差爷辛苦,打点酒喝驱驱寒。”
胡班头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脸色稍缓,但目光依旧锐利:“少来这套!王铁柱,有人报官,说你最近鼓捣些来路不明的东西,还私下打造违禁兵器!可有此事?”这显然是借口,真实目的无非是看王铁柱似乎宽裕了些,想来敲诈更多好处。
王铁柱脸色发白,正要辩解,林枫却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这位差爷明鉴。我表兄世代在此打铁为生,安分守己,从未做过违法之事。铺子里打造的,都是乡里乡亲需要的农具柴刀,何来违禁兵器一说?差爷若是不信,尽可搜查。”
胡班头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年轻人如此镇定,冷哼一声:“搜?当然要搜!”他一挥手,两个差役便开始在铺子里胡乱翻找起来。铁料、炭堆、打好的农具被扔得乱七八糟。
林枫冷眼旁观,心中并无多少恐惧,只有一股冰冷的怒意。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也提前做了准备。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比如那几两银子和他带来的“神器”,都藏在了一个精心伪装的灶台暗格里。
差役们搜了一圈,自然一无所获。胡班头脸上有些挂不住,目光扫过炉火正旺的锻炉和新打的一批农具,忽然指着其中一把刚刚淬火完、尚未开刃的柴刀胚子,厉声道:“这把刀形制怪异,我看就像是私造的兵刃!来人,把这东西没收!王铁柱,你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
这分明是欲加之罪!王铁柱急得满头大汗。林枫眼神一凝,知道不能再退让。他走到那把柴刀胚子前,拿起旁边一把普通的旧柴刀,对胡班头说:“差爷,这不过是普通的柴刀胚子,尚未完工。若差爷不信,可否容草民演示一二?”
不等胡班头回答,林枫将旧柴刀固定好,然后拿起那把新打的刀胚,运足力气,猛地朝旧柴刀刀背砍去!
“铛!”一声脆响!
火星溅射中,只见旧柴刀的刀背上被硬生生砍出了一个明显的缺口,而新刀胚的刃口却只是微微发白,丝毫无损!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硬度、这韧性,远超寻常铁器!
林枫放下刀胚,平静地说:“差爷请看,若这真是兵刃,为何连把旧柴刀都砍不断?这不过是草民改进了一下淬火法子,让铁器更耐用些,也好让乡亲们省点添置家伙的钱。难道这也是罪过吗?”
胡班头看着那个缺口,又看看神色淡然的林枫,心里有些打鼓。这年轻人透着邪门,手艺惊人,而且似乎不好拿捏。他今天来的目的只是求财,并不想真惹上什么麻烦。
他眼珠一转,干笑两声:“哼,算你小子有点门道。不过,你这手艺……以后说不定衙门里也有用得着的地方。今天就算了,以后都给老子安分点!”说完,揣起那几钱银子,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他们消失在风雪中,王铁柱长舒一口气,腿都有些发软:“林兄弟,可吓死俺了!多亏了你!”
林枫却没有丝毫轻松。他弯腰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农具,沉声道:“王大哥,这事还没完。他们今天没占到太大便宜,不会甘心的。我们得有所准备了。”
他走到藏匿处,打开电脑,电量显示:63%。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知微,暂停其他推演。优先任务:基于明代常见兵器图谱,设计一种易于隐蔽携带、制作相对简单、且能对无甲或轻甲目标产生有效威慑的近身武器图纸。要求:主要材料为钢铁,工艺不得超过当前铁匠铺加工能力上限。”
幽蓝的屏幕再次亮起,能耗在持续,但这一次,林枫的眼神无比坚定。乱世的獠牙已初现端倪,他不能只满足于打农具和绣花针了。是时候,打造第一把真正属于自己的“牙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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