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四年的这个夏末,整个北方的局势因为西山镇的异动而骤然紧张。当朝廷还在为是否要全力围剿西山而争论不休时,林枫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将战争的矛头,率先对准了关外真正的敌人。
西山车站,弥漫着蒸汽与钢铁的气息。一列列军列已经完成编组,黑黢黢的蒸汽机车如同蓄势待发的巨兽,在月台旁喷吐着浓烟。车皮上满载着士兵、火炮、铁甲车以及堆积如山的弹药箱。这是快反旅的主力,也是林枫手中最锋利的剑。
赵胜一身笔挺的新式军装,站在月台上进行最后的动员。他的面前,是整齐列队、杀气腾腾的快反旅官兵。
“弟兄们!”赵胜的声音通过铁皮喇叭传遍整个站台,“建虏叩关,屠我百姓!朝廷无能,纵虎为患!今日,我们不为那龙椅上的皇帝,不为那朝堂上的诸公,只为我们身后的父母妻儿,只为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
“此战,我们要让建虏明白,他们的骑兵弯刀,在我们的枪炮面前,不过是破铜烂铁!此战,我们要让天下人看见,能救这大明的,不是北京的紫禁城,而是我们西山的钢铁洪流!”
“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震动了整个车站,士兵们眼中燃烧着战意与信念。
林枫与卢象升并肩站在指挥车的踏板上。看着眼前这支纪律严明、装备精良的军队,卢象升心中感慨万千。就在几天前,他还是这支军队的敌人,而现在,他却要与之并肩作战。
“卢将军,”林枫开口道,“此战,快反旅的指挥仍由赵胜负责,他是最了解新式战法的人。我想请你担任前敌参谋,同时……统领你旧部的三千天雄军,作为预备队。他们更熟悉传统战法,在特定场合能发挥奇效。”
卢象升心中一震,林枫不仅没有剥夺他的兵权,反而将收降的天雄军交还给他。这份信任与气度,让他胸中涌起一股暖流,更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卢某,定不负伯爷所托!”
“呜——!!!”
汽笛长鸣,钢铁的巨龙开始缓缓移动,沿着新铺设的铁路,向着蓟州方向疾驰而去。车轮碾过钢轨接缝,发出节奏分明的“哐当”声,如同这个新生势力强劲而有力的心跳。
列车奔驰的同时,一场舆论与信息的战争也已经打响。
就在军列出发的同一时间,由卢象升署名、顾炎武润色的《告天下讨虏檄文》,通过西山的电报网络和发行渠道,如同雪片般传向大江南北。檄文没有使用晦涩的骈俪文风,而是用词激烈,直指核心:
“……建虏肆虐,蹂躏京畿,朝廷诸公不思御敌于国门之外,反欲驱虎吞狼,坐视忠良与虏寇血拼,其心可诛!……靖虏伯林枫,公忠体国,首创格物强兵之术,实为救国救民之干城!……象升不才,弃暗投明,愿率旧部,追随伯爷,共击虏酋,以卫桑梓!……”
这篇檄文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了滔天巨浪。卢象升的“叛变”和对朝廷的激烈指控,让北京城内的崇祯皇帝暴跳如雷,也让杨嗣昌等人措手不及。更重要的是,它打破了朝廷在道义上的垄断,将“忠奸”的界限模糊,把“救国”的旗帜公然插在了西山之上。
军情如火,列车在夜幕下全速前进。指挥车厢内,灯火通明。巨大的地图铺在桌面上,林枫、赵胜、卢象升以及几名核心参谋围聚一旁。
“根据夜不收和‘知微’的情报,”林枫指着地图上的蓟州位置,“皇太极的主力约五万人,其中真夷八旗约两万,蒙古仆从军及汉军旗约三万。其前锋已抵近蓟州城下,但攻城似乎并非其主要目的,更像是在寻找我军主力进行野战。”
“他们的优势是骑兵机动和野战能力,尤其是披甲重骑的冲击力。”卢象升补充道,他对建虏的战法十分熟悉。
“所以,我们不能在旷野上和他们比拼机动,”赵胜接口,手指点在地图上蓟州以西的一片区域,“这里,马伸桥一带,地势相对平坦,但周边有丘陵和林地,有利于我们构筑防线,发挥火力和铁甲车的优势。铁路支线刚刚修通至此,我们的补给和兵力投送可以保证。”
“就在这里,”林枫的手指重重敲在马伸桥的位置,“我们要在这里,打断建虏不可战胜的神话,终结他们的骑兵时代!”
命令迅速通过车载电台下达。先期抵达的快反旅先头部队已经开始在马伸桥构筑阵地。土木工事、铁丝网、机枪火力点、炮兵阵地……一个融合了部分近代战争理念的防御体系,正在燕山脚下悄然成型。
列车在黎明时分抵达了马伸桥前线。林枫走下火车,空气中已经能闻到淡淡的硝烟味。远处的地平线上,尘土飞扬,那是建虏游骑活动的踪迹。
一场注定要载入史册的战斗,即将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上演。西山的钢铁,将对决关外的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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