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鲍鱼贴在岩壁上,壳面泛着紫青光泽,少说也有七八十只,层层叠叠,像谁把一筐宝贝倒进了石头缝。
他屏住呼吸,慢慢掏出防水布包,准备一只只拾进去。
可就在这时,远处堤坝上传来一阵咳嗽。
两短一长...
陈岸动作猛地一顿。
是赵有德。
他立刻伏低身子,借着一块凸起的礁石遮住身形,只露出一双眼睛往外看。
果然,一个身影正沿着滩涂边缘走来,手里拄着根竹竿,步子不紧不慢,正是赵有德。他边走边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痕迹。
陈岸没动。
他知道对方没发现具体位置,否则不会这么漫无目的。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静静等着。
赵有德在离他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停下,弯腰捡起一块碎贝壳看了看,又扔了。接着掏出烟袋,慢条斯理地点上,抽了两口,忽然朝着岩区这边喊了一句:
“谁在这儿动过石头?”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滩涂上格外清晰。
陈岸依旧不动,连呼吸都放轻了。
赵有德没等回应,自言自语似的说:“这地方我管了十年,哪块石头底下有货,我心里有数。要是有人想偷偷摸摸发财...”
他顿了顿,把烟头摁灭在石头上,“那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说完,他转身走了。
脚步声渐远。
陈岸等了足足五分钟,确定人真走了,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迅速将剩下的鲍鱼全收进布包,拉紧封口,贴身绑好。然后沿着退潮线低姿撤离,一路避开明面路径,最后钻进村外的芦苇荡。
他蹲在里头,听着远处鸡鸣狗叫,心跳才慢慢平复。
这一趟没白来。
不止验证了系统真能精准定位,还拿到了比昨天多一倍的货。
关键是,赵有德已经开始盯这片滩了,说明他怀疑有人掌握了固定资源。
那他以后就不能再走明路。
正想着,远处传来小满的声音:
“哥!你在哪儿?粮站说票过期了,要重新登记!”
他应了一声,从芦苇丛里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露水。
刚走出几步,忽然觉得胸口一沉,布包里的鲍鱼不知什么时候松了口,一只滑了出来,掉在泥地上,肉身还在微微收缩。
他弯腰去捡。
指尖刚碰到壳面,却发现那鲍鱼内壳边缘,刻着一个极小的符号。像是个倒写的“八”字,又像某种标记。
他皱眉盯着看了两秒。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
有人提前做过记号。
而这标记的位置,正好对着他昨晚藏竹篓的那块礁石。
他猛地抬头,望向滩涂方向。
风刮过水面,吹乱了浮藻,也吹起了他额前的碎发。
他站在原地,没再动。
陈岸弯腰捡起那只滑落的鲍鱼,壳面还沾着泥水,肉身微微抽动。
他盯着那道刻痕看了两秒,没说话,只是把鲍鱼重新塞进布包,绑紧了扣在胸口。小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点急:“哥!粮站说票过期了,要重新登记!”
他应了一声,抬脚往村部走。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晒得水泥地发白。村部门口排着队,都是来领救济款的老人和孩子。
赵有德坐在办公桌后头,手里捏着一沓钞票,一张张数得慢条斯理,像是在演戏。他抬头看见陈岸,嘴角一翘:“哟,大忙人来了?等半天了吧。”
“不等。”陈岸走到桌前,“十五块,该发了。”
“哦?”赵有德放下钱,翻开本子,“你这月赶海收成不错吧?东滩那批紫纹鲍,听说你一个人就捞了七八十只?”
“我不知道你说啥。”陈岸声音不高,“我来拿低保金。”
赵有德笑了笑,合上本子:“钱是发了,不过没给你个人。集体统一采购化肥去了,记在你名下。”
“我没申请化肥。”陈岸看着他,“我是低保户,不是生产队。”
“哎哟,还讲起理来了?”赵有德拍了下桌子,“集体利益优先,懂不懂?化肥是为全村人准备的,你家三口人,占一份不多吧?”
旁边几个排队的人低头不语。有人咳嗽两声,没人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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