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岸知道,有些事已经起了头,就像潮水退去时带不走的泡沫,看着轻,踩下去才知道底下藏着坑。
他转身进屋,从床板下抽出父亲的日志,翻开最后一页。那张声呐波形图还在,他盯着看了许久,忽然伸手,在图纸边缘空白处画了个符号...是个简单的三角加横线,像某种标记。
画完,他合上本子,塞回原处。
刚站起来,门外传来敲门声。
“陈岸!在不在?”
是村部通讯员的声音。
“县里来了人,要查上个月的渔获台账,点名让你去一趟。”
陈岸应了一声,没动。
他知道,这一趟不会是随便问问。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锉刀,轻轻吹掉上面的铁屑。
然后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陈岸站在村道上,手里还攥着那把小锉刀。阳光晒得他后脖颈发烫,但他没急着回家。
县里来人查台账的事像块石头压在胸口...他们来得太巧了,正好卡在他刚拿到批条复印件的第二天。
他转身往收购站后巷走。洪叔每天清早都要巡库,这时候多半在第三间冷库门口晃悠。
果不其然,拐过墙角就看见那熟悉的铜钥匙串挂在腰间,老人正蹲在地上检查排水沟的铁栅。
“洪叔。”陈岸走近,从衣袋里摸出一张纸,“顺便把昨天卖鲍鱼的钱给您送过来。”
洪叔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钱随手塞进裤兜,目光却落在他手上那张纸上。“这是啥?”
“一张批条的复印件。”陈岸把纸递过去,“您见多识广,帮我看看这印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洪叔眯起眼,掏出放大镜凑近细瞧。指尖在纸面上轻轻摩挲了几下,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这蓝底...有点反光。”他低声说,“像是那种特调油墨,防水耐潮,普通印章可印不出这种效果。”
“全县有几家用这个?”
“只有一家。”洪叔抬眼盯住他,“钱万三公司。他托港商从外头带的货,专用来盖正式文件,说是‘防伪’。”
陈岸心里一沉。果然对上了。赵有德克扣低保金用的批条,居然用了走私集团专用的油墨...这不是巧合,是明目张胆的勾结。
“要是有人拿这种墨造假呢?”他问,“能看出来吗?”
洪叔摇头:“难。这种墨本来就不怕水,火烧都烧不烂,除非...”他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除非遇到特定溶剂变色。可谁会随身带着那种东西?”
话音刚落,陈岸脑子里“叮”地一声。
【签到成功,获得“淡水净化盐晶”】
系统提示准时响起。他不动声色地把手伸进口袋,指尖触到一小撮颗粒状的东西,像是粗盐,但更细腻,遇空气微微发凉。
他悄悄捻了一点,撒在批条边缘。盐晶沾上纸面的瞬间,原本看不出异样的蓝色油墨,竟泛起一层幽幽的荧光蓝,像是被点亮了暗码。
洪叔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手里的放大镜差点掉地上。
“这...这是显影反应!”他声音都变了,“双层墨!外面一层是普通蓝墨,里面加了遇湿变色的化学剂!他们用假批条套真章,再盖一层遮掩痕迹!”
陈岸盯着那片发光的字迹,心跳加快。这就等于直接抓到了赵有德做假账的技术证据。只要这张纸能在公开场合亮出来,哪怕对方有后台,也得当场穿帮。
“您记住了吗?”他收起纸片,低声问。
洪叔重重点头:“我看得真真切切。只要有人敢否认,我就站出来作证。”
两人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冲了进来,差点撞翻墙边的扫帚。
是陈小满。
她喘得厉害,脸上全是汗,一只手死死按着胸口,另一只手举着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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