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岸盯着声呐屏幕边缘那一串微弱的波动信号,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周大海正叼着根牙签翻看值班记录本,听见声音抬起头来:“又怎么了?”
“这波纹不对劲。”陈岸将画面放大,“不像船,也不像洋流...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海底走动。”
周大海凑过来眯着眼看了半天,摇摇头:“你别自己吓自己,海底能有啥会走路的?螃蟹搬家也算?”他拍了拍陈岸的肩,“昨儿刚下的锚桩还在冒泡呢,我看你是太累了,想多了。”
陈岸没说话,只是默默截取了那段数据,存进了加密文件夹。他知道,系统从不会无端提示异常,而昨天签到获得的“海洋守护者”称号,也不是随便给的。
第二天一早,他拎着一个密封盒出了门。
县地质局坐落在一栋老旧的灰楼里,墙皮斑驳脱落,门口停着几辆破旧的自行车。陈岸走进大厅时,窗口坐着个戴厚框眼镜的男人,正拿着放大镜仔细端详一块石头,嘴里还低声嘀咕:“晶格排列有问题...”
“您是吴工吧?”陈岸把编号mS-01的盒子递过去,“这是从北边滩头采的样本,想请您帮忙看看成分。”
老吴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愣了一下,随即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块磁石,在光线下反复转动。“你这东西哪儿来的?”
“礁石缝里捡的。”陈岸含糊应道。
老吴没再追问,但眼神变了,变得格外凝重。他用仪器反复检测了好几遍,最后盯着电脑屏幕直咂嘴:“小伙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天然铁氧磁石,火山喷发形成的,全球都没几处能出这种矿。纯度这么高,军工单位都抢着要。”
陈岸心跳微微加快:“那...值多少钱?”
“钱不好说。”老吴摇头,“这种矿一旦上报,立刻就得封起来做研究。但我实话告诉你,要是成矿带,千万都不止。”
陈岸沉默片刻,低声问:“如果开采,对海底下影响大吗?”
老吴抬眼看他:“你想干啥?”
“就是问问。”
老吴放下笔,语气沉了下来:“动这种矿,等于撬地壳。断层会裂,洋流改道,珊瑚礁十年内别想活。你要真关心这片海,听我一句...别碰它。”
陈岸点点头,收起盒子转身离开。临出门时,老吴在身后喊了一句:“这东西别乱交给别人!”
他应了一声,没回头,径直上了车。
回村的路上,他绕去了村委会旧址。赵有德的办公室早已空了,只剩一堆烧剩下的纸和翻倒的柜子。他在角落翻找许久,终于从焦黑的残片中抽出一张半毁的地图。
纸边被火烧得卷曲,但中心部分还能看清。上面画着几条曲线,标注着“磁性异常区”,其中一个点,竟与他们插锚的位置完全重合。
陈岸盯着那个坐标看了很久。
原来赵有德早就知道。
不止他,恐怕连陈天豪也盯上了这块地。难怪当初赵秀兰急着烧文件,可惜漏了这一张。
他默默把地图折好,塞进衣兜,开车回家。
晚饭时,他把那块磁石放在桌上。陈小满一眼就来了兴趣,搬出算盘噼里啪啦打了一通,抬头笑着说:“哥,要是租给外面公司开采,按年分成的话,十年至少八百万!”
陈岸夹了口菜,没说话。
“咱能盖新学校,还能修路!”陈小满声音亮了起来,“弟弟以后上学再也不用走泥巴路了。”
周大海坐在旁边抽烟,烟灰快掉裤子上了也没抖。他看着陈岸,缓缓开口:“钱没罪,关键是怎么来的,怎么花的。”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
陈岸起身,从柜子里拿出碎纸机,摆在桌上。然后,他掏出那张地图,当着全家人的面,一点一点塞了进去。
纸屑像雪一样飘落。
“有些东西,比钱重要。”他说,“我们靠海吃饭,不能把饭碗砸了。”
话音刚落,手机轻轻震了一下。
【今日签到成功,获得“生态先锋”称号】
窗外月光洒进来,院子里晾着的渔网泛着银光,远处码头上,二十艘渔船的旗子静静挂着,风一吹,轻轻晃动。
第二天清晨,陈岸照常去滩头签到。
系统提示响起时,他正踩在退潮后的礁石上,海水漫过脚背。这次奖励是“深海沉积物分析法”,他默默记下,没有急着使用。
回到预警中心,他调出昨晚那串震动信号的记录,重新比对三处浮标的数据。这一次,他发现波动频率似乎有规律——每隔七分钟,就会有一次微弱的共振,像是某种周期性的能量释放。
他正准备标记时间轴,周大海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包湿漉漉的工具。
“昨夜我去复查锚链涂层了。”他说,“顺便捞了点底泥回来。”
陈岸抬头:“有发现?”
“不止涂层在变。”周大海把塑料袋放在桌上,“下面那层沙,颜色偏蓝,摸起来还有点滑腻,不像普通的海沙。”
陈岸立刻取样放进便携检测仪。几分钟后,屏幕上跳出结果:含微量稀土元素,浓度异常升高。
两人对视一眼。
“你是说...”周大海皱眉,“那块磁石,不只是静静地躺着?它在‘干活’?”
“可能。”陈岸盯着数据,“或者,它本身就是个引子。咱们埋下的锚桩,激活了什么。”
“那你昨晚看到的震动...”
“不是机器故障。”陈岸打断他,“是海底下,真的有什么东西醒了。”
周大海吸了口气,忽然咧嘴笑了:“你还记得你当初说的那句话不?”
“哪句?”
“以前是等风来,现在是我们告诉风,什么时候该停。”
陈岸没笑,反而脸色更沉了:“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告诉了风,但海底下那个东西...到底听谁的?”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陈小满抱着一叠账本进来,顺手把一封信放在桌上:“邮局送来的,写着你名字,没寄信人。”
信封是普通的牛皮纸,边角有点皱,像是被人捏了很久才投进邮箱。
陈岸拿起信,还没拆,手机又震了一下。
【检测到未知能量源持续增强,请宿主谨慎评估生态干预风险】
他低头看着信封,手指在封口处顿了顿。
屋外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窗户哐哐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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