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指甲还在长
>半夜发现女友站在冰箱前背对我,
>长发垂肩一动不动,
>我轻声问她是不是饿了,
>她缓缓回头露出陌生诡异的微笑说:
>“原来人类的食物,需要先用火加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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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幽幽的光,是这间深夜公寓里唯一活着的亮。凌晨三点十七分。冰冷的数字硌着眼。旁边的床单空着,还陷下去一点人形的窝,触手去摸,一丝温吞的热气正飞快散掉。
阿哲?
没人应。只有空调低沉单调的嗡鸣,像某种非人的血液循环。
客厅没开灯,黑暗浓稠,从四面八方压过来。唯一的光源来自厨房,冰箱门敞开着,里面灯光明亮得刺眼,将那一片区域照得如同舞台,冰冷,虚假,了无生气。
而她就在那舞台中央。
背对着我,长发黑得像凝固的夜,垂顺地披在僵直的脊背上。睡裙的肩带滑下一根,露出小片苍白的皮肤。她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雕塑一样,融在那片过于强烈的冷光里,只有发梢似乎还在残留的冷气中微微飘动。
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缓缓挤压。这不是她。不像是。平时的阿哲,睡相差得像打仗,呼吸轻浅,偶尔还会含糊地嘟囔梦话。绝不是这种……死寂。
喉咙干得发涩。我吸了口气,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扰了什么,又或是,生怕惊扰的不是她。
“阿哲?”气音在寂静里散开,微弱得几乎听不见,“……饿了?”
没有回应。连呼吸的起伏都看不到。
几秒钟,长得像一个世纪。然后,那僵直的背影极其缓慢地,开始转动。
像生锈的合页被强行扭开,一帧一帧,带着令人牙酸的滞涩感。先是一点苍白的侧脸,然后是高挺的鼻梁,最后,是整个正面。
我的呼吸猝然停住。
那是阿哲的脸,每一寸轮廓我都熟悉。可那张脸上此刻挂着一个绝不属于她的笑容。嘴角咧开的弧度太大,太僵硬,几乎拉到耳根,露出的牙齿白森森的。眼睛里没有焦距,空茫茫一片,却又像藏着某种极度陌生的、兴味盎然的东西,直勾勾地钉在我脸上。
她,或者说,“它”,偏了偏头,动作有一种模仿人类却不得要领的怪异感。
一个声音从那咧开的嘴里飘出来,音调是阿哲的,可语气、节奏,每一个停顿都透着一股彻头彻尾的非人感,轻快又毛骨悚然:
“原来人类的食物,”她手里的东西举了举——那是一块生鸡胸肉,粉白的,还带着冰晶的冷气——“需要先用火加工吗?”
空气凝固了。大脑一片空白,所有血液似乎都瞬间冻住。恐惧像冰冷的藤蔓,从脚底急速缠绕而上,勒得我四肢百骸都在发僵。
那不是阿哲。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向后猛退,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墙壁,发出一声闷响。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发出嘚嘚的轻响。
“你……”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你是谁?”
“它”脸上的笑容更扩大了,那双空洞的眼睛弯起来,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种纯粹的好奇,像观察实验室里抽搐的青蛙。
“加工……”它重复着,低下头,看着手里那块生肉,伸出另一只手苍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冻硬的表面,指甲划过冰壳,发出细微的“喀啦”声。“……火。”
它抬起眼,目光再次锁定我,那非人的好奇里似乎掺进了一丝别的东西,一种冰冷的、衡量似的审视。
“你能……演示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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