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持剑黑衣人身后。
这不是普通的身法，而是玄瞳预知配合精神力爆发产生的瞬移效果。
短剑刺空，持剑者还没反应过来，林寒的手掌已经按在他后脑勺上。
又是一道金光闪过。
第二个黑衣人也倒下了。
领头男子脸色煞白，连连后退。
“你不是普通的玄瞳继承者！”他颤声道，“你身上有上古传承的痕迹！”
林寒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
通过玄瞳，他已经看到了这个男子的记忆片段——寻宝会确实想要阻止封印修复，因为地底那个存在答应过他们，一旦脱困就传授他们失传的修行法门。
为了力量，这些人甘愿与邪灵合作。
“真是可笑。”林寒摇头，“你们以为那东西会守信用？”
他抬起手，准备了结最后一个敌人时，地面突然开始震动。
轰隆隆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像是什么庞然大物在挣扎。
“哈哈哈！”领头男子狂笑，“晚了！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刚才的战斗释放出大量灵气波动，封印彻底松动了！”
魏天宇脸色大变。
“林寒，快进入聚灵阵中央！现在只有你能重新加固封印！”
但林寒没有动。
他的玄瞳正在观察更深层的东西——那个即将苏醒的存在究竟是什么。
下一秒，他看到了。
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浑身缠绕着锁链，双眼紧闭。但随着封印松动，那双眼睛正在缓缓睁开。
更可怕的是，林寒感觉到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应。
那个存在，与他的玄瞳有着某种神秘联系。
“不对。”他喃喃自语，“这不是邪灵。”
魏天宇一愣。
“什么意思？”
林寒的声音带着颤抖。
“被封印在地底的，是玄瞳一族的先祖。”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魏天宇瞪大眼睛：“玄瞳一族的先祖？怎么可能！”
“史书记载，玄瞳一族在上古时代就消失了，怎么会有先祖被封印在这里？”
林寒没有回答，因为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地底那个身影吸引。通过玄瞳，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血脉共鸣，那种感觉就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可是不对劲。
如果真是玄瞳一族的先祖，为什么要被封印？
领头的黑衣人见状大笑：“哈哈！原来你也不知道真相！”
“告诉你吧，被封印的确实是玄瞳一族的人，但他早就不是人类了！”
“三千年前，他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选择与邪灵融合，最终变成了半人半魔的怪物！”
“玄瞳一族的其他人发现后，联合各大门派将他封印在此。”
林寒心中一震。
原来如此，难怪会有血脉感应，但又能感受到邪恶气息。
魏天宇急声道：“林寒，不管他是什么身份，现在必须重新加固封印！一旦让他彻底苏醒，整个南江市都会遭殃！”
轰！
地面再次震动，这次更加剧烈。
古宅的墙壁开始出现裂缝，天花板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来不及了！”黑衣人狞笑道，“封印马上就要彻底破开！到时候，我们寻宝会将获得无上的力量！”
话音未落，地板突然炸裂。
一只巨大的手掌从地底伸出，手臂上缠绕着断裂的锁链。
那只手掌呈现诡异的青黑色，指甲尖锐如刀，每一根手指都有成年人的大腿粗细。
魏天宇脸色煞白：“这...这就是被封印的存在？”
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地底传来：
“三千年...终于醒了...”
“吾之后裔，来到吾面前。”
林寒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不是恐惧，而是血脉共鸣变得更加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靠近。
“不要过去！”魏天宇大喊，“那是邪灵的蛊惑！”
但林寒却发现，自己的玄瞳正在发生变化。
原本的金色瞳光中出现了一丝黑气，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力量在觉醒。
“有意思。”
他冷静下来，开始分析现状。
黑衣人说的话未必全是真的，玄瞳先祖变成邪灵这种说法太过离奇。
而且，如果真是邪灵，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血脉感应？
地底那个存在似乎感受到了林寒的犹豫，声音再次传来：
“孩子，不要相信他们的话。”
“吾被封印于此，并非因为堕落，而是因为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玄瞳一族的真正使命，从来不是什么守护正义。”
林寒眉头紧皱。
这话什么意思？
“玄瞳之力的本质，是窥探天地间的隐秘，获取他人无法得到的知识和力量。”
“三千年前，吾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但那些愚蠢的同族却说吾疯了，联合外人将吾封印。”
“现在，血脉传承终于找到了你。来吧，接受吾的传承，获得玄瞳一族真正的力量。”
魏天宇急得大汗淋漓：“林寒！不要听他胡说！快启动聚灵阵！”
黑衣人却兴奋地搓着手：“对！去接受传承！成为新的魔主！”
两边截然不同的态度让林寒更加困惑。
到底谁在说真话？
这时，地底的手掌开始用力，想要爬出来。
伴随着阵阵轰鸣声，更多的身体部位露出地面。
林寒看到了那张脸。
竟然和他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那双眼睛完全是黑色的，没有一丝光亮，透着无尽的沧桑和...孤独？
“你看到了吧，吾们确实是一族。”那个存在缓缓说道，“三千年的封印，让吾明白了很多道理。”
“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复杂，所谓的正邪之分，不过是胜利者书写的历史。”
林寒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眼前这个存在真是玄瞳一族的先祖，那自己的身世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觉醒玄瞳？
为什么父亲从来没有提过这些？
“你想知道真相吗？”那个存在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触碰吾的手，你就能看到三千年前发生的一切。”
魏天宇见林寒有些动摇，急忙喊道：“林寒！这是陷阱！邪灵最擅长蛊惑人心！”
“一旦你被他控制，整个南江市的百万民众都会遭殃！”
林寒停下脚步，冷静思考。
确实，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一方的话。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无论眼前这个存在是什么身份，现在的他都很危险。
被封印三千年，哪怕原本是好人，心理也早就扭曲了。
更何况，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邪恶气息如此浓烈，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想到这里，林寒做出了决定。
他转身走向聚灵阵中央。
“你要干什么？”那个存在的声音变得急躁，“难道你也要背叛血脉，背叛一族的传承？”
“抱歉。”林寒头也不回，“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盘腿坐在阵法中心，开始运转玄瞳之力。
金色光芒从他身上爆发出来，与地面的符文产生共鸣。
整个聚灵阵瞬间被激活，无数道光柱冲天而起。
“不！”那个存在怒吼，“你这个叛徒！就像当年的那些同族一样！”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毁灭吧！”
他放弃了爬出地面，而是开始疯狂释放力量。
滚滚黑气从地底涌出，与金色光柱碰撞在一起。
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荡，仿佛随时可能崩塌。
魏天宇和那个黑衣人都被强大的能量波动震飞，撞在墙上口吐鲜血。
“林寒！”魏天宇挣扎着爬起来，“封印阵法承受不住这种冲击！”
林寒咬紧牙关，拼命维持着聚灵阵的运转。
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快速消耗。
玄瞳虽然强大，但面对一个修炼了数千年的存在，还是显得不够。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从凝魂丹中获得的那些记忆片段。
里面记录着一种特殊的封印术，专门用来对付同族叛徒。
“原来如此。”林寒冷笑，“看来早就有人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
他改变了力量运转方式，不再单纯催动聚灵阵，而是将自己的血脉之力融入其中。
金色光芒瞬间变得更加耀眼，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银色。
“血脉封印术？”地底的存在惊叫，“你怎么会这种失传的秘法？”
“因为我也是玄瞳一族的人。”林寒淡淡道，“既然是一族，自然知道怎么对付叛徒。”
银色光芒化作无数锁链，将那个存在重新拖回地底。
“不！我还没有完成使命！这个世界的真相还没有公布于众！”
“你们这些愚蠢的后代，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伴随着不甘的怒吼声，那个存在被彻底封印。
地面的裂缝缓缓愈合，一切归于平静。林寒缓缓站起身，双腿有些发软。
刚才催动血脉封印术，几乎耗尽了他体内的灵气。
“你没事吧？”魏天宇踉跄着走过来，脸上还挂着血迹。
“死不了。”林寒摆摆手，目光扫向那个黑衣人。
对方正靠在墙角，胸口剧烈起伏，显然也受了不轻的内伤。
但最关键的是——这家伙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刚才那个被封印的存在，明显把黑衣人当成了敌人。
可如果黑衣人真是什么正义组织的人，为什么要偷偷潜入这里？
林寒走到黑衣人面前，冷声问道：“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黑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
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五官清秀，但眼神中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我叫陈墨。”他虚弱地开口，“隶属于玄门监察司。”
“玄门监察司？”魏天宇皱眉，“什么鬼组织？”
陈墨苦笑：“专门监控和处理各种超自然事件的秘密部门。”
“三个月前，我们监测到这里有异常的灵气波动。”
“派我来调查，没想到遇到了一个活了三千年的老怪物。”
林寒眯起眼睛：“你刚才为什么不阻止我？”
“如果那个存在真的很危险，你应该第一时间出手才对。”
陈墨沉默了片刻，才慢慢说道：“因为我不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
“玄瞳一族的历史，我们也只了解一部分。”
“万一他真的是被冤枉的，我贸然出手反而会铸成大错。”
“而且......”他顿了顿，“你身上的血脉纯度很高，比我们记录中的任何一个玄瞳后裔都要纯正。”
“只有你才能正确判断他的善恶。”
林寒冷哼一声：“所以你就把我当成了试金石？”
“如果我判断错误，这整个南江市的人都要陪葬！”
陈墨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但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事实证明，你的选择是对的。”
魏天宇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玄瞳一族，什么监察司的，你们能不能说点人话？”
林寒没有回答，而是盯着陈墨问道：“你们对玄瞳一族了解多少？”
“那个老怪物刚才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陈墨组织了一下语言：“根据我们的资料，三千年前确实发生过一场大战。”
“玄瞳一族分裂成两派，一派主张隐世修行，一派想要统治普通人。”
“最终隐世派获胜，将激进派全部封印或驱逐。”
“但具体的细节，已经无从考证了。”
林寒皱眉思考。
如果陈墨说的是真的，那刚才那个存在很可能就是激进派的残余。
被封印三千年，心理扭曲是必然的。
他想要报复，想要证明自己当年的选择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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