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的温度快速下降,很快就恢复到常温。
林寒大口喘着气,全身已经被冷汗浸透。
“林寒!”魏诗雨从楼梯上冲下来,扶住他的肩膀,“你没事吧?”
“我......还好。”他的声音很虚弱。
李教授和陈方正也战战兢兢地走下来,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古镜,脸上全是劫后余生的表情。
“那东西......被封住了?”陈方正颤声问道。
林寒点点头,目光落在那面青铜古镜上。
镜面已经失去了所有异常,看起来就是一件普通的文物。
但他知道,危险并没有真正消失。
五十年后,封印会再次减弱。
到时候......
“这件文物必须立即封存。”林寒挣扎着站起身,“而且要用最高级别的保护措施,任何人都不能接触。”
李教授连忙点头:“我马上向省里汇报!”
就在这时,博物馆外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消防车、警车、救护车全都到了。
陈方正苦笑一声:“这下事情闹大了。”
林寒看向二楼,青铜鼎还在那里静静摆放着。
但他能感觉到,鼎中蕴含的灵气已经消散大半,被刚才的封印术抽干了。
“还有一件事。”他转向陈方正,“查一查这两件文物是谁捐赠的,还有......”
他顿了顿。
“还有这栋建筑的设计师是谁。”
警察冲进博物馆时,林寒正靠在墙边大口喘气。
魏诗雨扶着他,手指还在微微颤抖。她刚才在二楼看见的一切完全超出了认知范围——那个从镜子里爬出来的怪物,那些金色的符文,还有林寒胸前玉佩散发出的耀眼光芒。
“你们没事吧?”带队的警官快步走来,眼神在几人脸上扫过。
陈方正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我们......没事,就是有点受惊。”
“这里发生了什么?”警官看向满地的玻璃碎片,皱起眉头,“接到报警说这边有爆炸?”
李教授比陈方正反应快多了。
他立刻换上一副专业而严肃的表情:“是我们的失误。刚才在调试展厅的新灯光系统时,电压不稳导致灯管炸裂。非常抱歉,吓到附近居民了。”
这套说辞早就准备好了。
博物馆这种地方出点小事故太正常,而且现场确实没有其他明显异常。
警官检查了一圈,没发现可疑之处,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后就带人离开了。
等警车开远,李教授才松了口气。
他走到青铜古镜前,伸出手想碰一下,却被林寒抓住了手腕。
“别碰它。”林寒的声音很低,“现在它虽然平静,但不代表完全安全。”
李教授收回手,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件文物。
作为省考古局的老资格,他见过无数奇珍异宝,但像今晚这样的经历还是头一回。
“这件东西的来历......”
“我需要完整的捐赠档案。”林寒打断他的话,“包括捐赠人的信息,文物的出土地点,以及所有相关资料。”
陈方正犹豫了一下:“这些资料有些涉及捐赠人隐私,按规定......”
“陈馆长。”林寒转过头,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你想再经历一次刚才那种情况吗?”
陈方正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想起那怪物血红的眼睛,想起那股冰冷刺骨的杀意,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我马上去调档案。”他匆匆忙忙跑向办公室。
魏诗雨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等其他人离开后才开口:“你身上那块玉佩......是什么东西?”
林寒低头看了眼胸前。
玉佩表面的裂纹更明显了,似乎随时会碎掉。
“我也不知道。”他苦笑一声,“以前只觉得它是父亲留给我的遗物,现在看来......事情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那个老头的声音......”魏诗雨咬了咬嘴唇,“他说你父亲的事,是什么意思?”
林寒摇头。
他确实不知道。
从小到大,关于父亲的记忆只有模糊的几个片段。母亲从不愿提起父亲,每次问起就会流泪。
后来母亲去世,这个秘密就彻底埋进了土里。
唯一留下的线索,就是这块玉佩。
“等等。”魏诗雨突然想起什么,“你刚才让陈馆长查捐赠人信息,还有建筑设计师......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林寒沉默了几秒。
“这栋建筑的布局很特殊。”他抬头看向天花板,“你注意到没有,展厅的位置、灯光的分布、甚至每一根柱子的角度,都像是按照某种规律设计的。”
魏诗雨一愣。
她虽然不懂这些,但听林寒这么说,再回想刚才的情景,确实感觉有些不对劲。
“你是说......有人故意这样设计?”
“不止是设计。”林寒走到大厅中央,“刚才那怪物从镜子里出来的瞬间,我感觉到整个空间的气场都被调动了。就好像......这栋建筑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阵法。”
魏诗雨倒吸一口气。
她虽然家里是道上的,见过不少玄学的东西,但像这种规模的布局还是第一次听说。
“那这个阵法是用来困住镜子里的东西,还是......”
“我不确定。”林寒摇头,“但可以肯定的是,把这两件文物放在这里的人,绝对知道它们的真正用途。”
脚步声从楼梯方向传来。
陈方正抱着一大摞文件下来,脸色还是煞白的。
“找到了。”他把资料放在展台上,“这两件文物都是三年前由同一个人捐赠的,捐赠人叫......程千秋。”
林寒眉头一皱。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
“程千秋的资料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陈方正翻开文件,指着上面的照片,“这个人在捐赠之后就彻底失踪了。我们试图联系他确认一些细节,但电话打不通,地址也找不到人。”
照片上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留着短发,面容清瘦,眼神很深邃。
林寒盯着照片看了许久。
玄瞳自动开启,金色的光芒在瞳孔深处闪烁。
照片上的男人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看不真切。
这种情况他之前只在极少数物品上见过——那些被特殊手段处理过的东西,会对玄瞳产生干扰。
“查一下这个人的背景。”林寒收回目光,“工作经历、社会关系、所有能找到的信息。”
李教授犹豫了一下:“这需要动用不少资源,而且程千秋失踪三年,线索恐怕很难找。”
“那就从建筑设计师入手。”林寒转向陈方正,“这栋楼的设计图纸还在吗?”
陈方正点头:“在档案室,不过那些图纸很专业,就算拿到了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我来看。”
林寒的语气不容拒绝。
几分钟后,陈方正从档案室抱出一大卷泛黄的图纸。
林寒在展台边摊开图纸,目光快速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标注。
玄瞳再次启动。
这一次,他看见的不是建筑结构图,而是隐藏在图纸下的另一层设计——那些看似随意的装饰线条,实际上勾勒出了一个巨大的符文。
“果然。”林寒倒吸一口气。
这座博物馆从设计之初就不是普通建筑,而是一个完整的封印阵法。
展厅的位置对应阵眼,柱子的分布构成阵纹,就连天花板上的灯光都是阵法的一部分。
而那两件文物——青铜鼎和青铜镜——正好摆在阵法的核心位置。
“这个设计师是谁?”他抬起头。
陈方正又翻出一份文件:“叫林远山,是二十年前国内知名的建筑大师。不过这栋楼建成后没多久他就去世了,死于车祸。”
林寒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林远山。
这个姓氏......
“你怎么了?”魏诗雨察觉到他脸色不对。
林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有没有林远山的照片?”
陈方正又翻了几页,找出一张老旧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大约四十岁,五官端正,眼神温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林寒死死盯着照片。
这张脸他见过——在母亲的遗物里,有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照片。
那是他父亲年轻时的照片。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
魏诗雨凑过来看了一眼,疑惑地问:“怎么了?你认识他?”
“这个人......”林寒的声音有些颤抖,“可能是我父亲。”
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方正愣在原地,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
李教授眼中闪过震惊的神色。
“你确定?”魏诗雨追问道。
林寒没有回答。
他快速翻看档案里的其他资料——林远山的生平、作品、获奖记录......全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但唯独没有家庭信息。
配偶、子女那一栏全是空白。
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家人一样。
“资料里说他死于车祸?”林寒抬起头,眼神变得锐利,“有没有更详细的报告?事故发生的时间、地点、原因?”
陈方正摇头:“那些资料不在博物馆档案里,可能要去交警队或者档案馆查。”
“我来查。”李教授主动开口,“局里有些关系,应该能调出来。”
林寒点点头。
他的思绪乱成一团。
如果林远山真的是自己的父亲,那么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为什么这座博物馆的设计如此特殊,为什么程千秋要把两件危险的文物放在这里,为什么自己会拥有玄瞳......
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父亲当年设计这座建筑,绝不只是为了展示文物,而是在封印某种东西。
而那块玉佩,很可能就是封印的钥匙。
“林寒。”魏诗雨拉了拉他的衣袖,“你还好吗?”
林寒回过神来。
他发现自己的手正在发抖。
“我没事。”他深吸一口气,“只是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魏诗雨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担忧。
她能感觉到林寒心里的混乱,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要不......我们先离开这里?”她小声提议,“你需要休息一下。”
林寒摇头。
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他走回青铜镜前,仔细观察镜面。
刚才老者用玉佩的力量封印了镜子里的怪物,但代价是玉佩出现了裂纹,老者的意识也陷入沉睡。
五十年后封印会再次减弱。
到时候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压制,那怪物还会出来。
“这面镜子必须严加保护。”他转向李教授,“不能再放在展厅里,要送到最安全的地方。”
李教授沉吟片刻:“我会向省里申请,把它转移到文物保护中心的地下库房。那里有恒温恒湿系统,24小时监控,普通人根本进不去。”
“不够。”林寒摇头,“还需要在库房周围布置阵法,用符文加固封印。”
李教授愣了一下:“你会布阵?”
林寒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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