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看的很认真，这首《广寒宫破阵曲》无论是意象，还是弦乐群的合奏，都为“破阵”两字赋予了定义！
尤其是琵琶与马头琴的加入，让整首交响乐极具气势！
“气势磅礴，好曲子啊。”
李老问道：“丫头啊，这首交响乐，你打算用在什么地方？”
“我收到了航天展的邀请函，要帮着摄影拍照。我就想着反正都答应了，不如顺便做一个mV。”
“你这个是正事，咱们先熟悉熟悉谱子！”
“等等，”柳如烟急忙拉住李老：“您老别急啊，总不能让您白干活不是，这报酬怎么说？”
李老笑道：“你都能把全息投影技术献给国家，我们交响乐团难道就不能为航空出把力？”
无偿帮忙？柳如烟可不相信有这种好事！
“李老大义，”柳如烟想想，说道：“这样吧，如果李老看得上这首《广寒宫破阵曲》，演奏版权给您三年。怎么样？”
“不不不，”李老急忙摇头：“三年？这个便宜我可占大了。不行。”
“不要总是说利益嘛，真的很无趣。”
柳如烟无精打采的说道：“这首曲子只有交响乐团能够演绎，您老不接受，难道要把它放在仓库里吃灰？”
李老笑道：“你这小丫头，歪理还一套一套的。行，你这个人情，老头子记下了。以后再有交响乐，免费给你录制。”说完还扬起了右手。
“嘿嘿，一言为定！”柳如烟狡黠一笑，伸出右手和李老击了下掌！
李老说道：“这首曲子里有几个乐器需要调配，今天先熟悉一下曲谱，明天开始录制吧。”
“好，那明天再来打扰！”
陶清羽和涛子也起身道：“李老，我们就先回去了。”
“走吧走吧，我得研究下这个曲子。”李老说着挥了挥手，便看起了曲谱，不再理会众人。
四人离开魔都歌剧院上了车，涛子笑道：“想不到，这一趟还挺顺利的啊。”
柳如烟冷笑：“白给了人家三年版权呢，能不顺利么。”
小离系好安全带，刚要启动车子就停了下来。
三人全都看向柳如烟，神色间全是迷茫。
“不明白？”
三人齐齐摇头。
“一个老狐狸罢了。”
陶清羽疑惑道：“李老，不是这样的人吧？”
涛子也说道：“是啊柳总，是您先说起军方mV的事，李老才说要帮忙的。”
“况且你说给三年版权的时候，李老也是明确拒绝了的。”
柳如烟笑了笑，说道：“察言观色，审时度势，这可是富二代的基本素养啊。”
小离这时说了一句：“真要拒绝，怎么会又立刻答应呢？”
柳如烟赞赏看了小离一眼，冷声道：“真要拒绝，为什么不把稿子还给我？当然，我这么说并非贬低李老，毕竟交响乐团也有生存压力。”
“额……”
陶清羽和涛子不吭声了。
这柳如烟看着年轻，但对于商业运作和谈判，那都是一等一的敏锐。
对于柳如烟的判断，他们是打心眼里相信的。
但对于李老这个人，他们也是打心眼里尊重的！
“不过这是最好的结果，演奏版权给了魔都交响乐团，李老也会用心帮忙的。走吧小离，回公司。”
第二天一早，柳如烟四人，带着版权合同来到魔都歌剧院。
陶清羽和涛子坚持一起过来，主要就是想证实一下，事情是不是真的跟柳如烟说的一样。
李老果然如同柳如烟猜想的那样，谦虚了几句就在合同上签了字。
陶清羽和涛子注意到，合同刚刚签完不久，马头琴得草原风格的乐器，才被人悄悄搬上了舞台。
这件事对于柳如烟来说，是一件好的不能再好的事。
她不怕用利益交换，她就怕你什么都不要！
既然签好了合同，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
柳如烟化身“片场暴君”，其严厉的监制风格，让乐队非常不适应。
“鼓手慢了半拍。我说过多少次了，精神要集中，要集中。”
“小提琴能不能别死气沉沉的？”
“唢呐，想什么呢？这是让你吹哀乐么？能不能把精气神拿出来？”
整个乐团，被柳如烟的气势压的都不敢大声喘气。
柳如烟训人的时候有一个特点，声音不大，但就是每句话都能戳到你的肺管子，还让你无话可说。
魔都交响乐团隶属于魔都歌剧院，说白了就是有编制的。
他们每月拿着基本工资，吃着百年来积累的老底儿，从来没有危机意识。
现在柳如烟来了，这个不讲规矩，只讲质量的做法，让李老都极为不适应！
李老在台下，轻声问道：“清羽、涛子，这丫头在你们公司里也这样吗？”
陶清羽轻声道：“平时不这样。只有让她非常不满意的时候，才会表现的这样暴躁。”
“我们魔都交响乐团，在国内可是一等一的。这样的水平都不能让这丫头满意？”
“水平没问题，就是态度不认真！”
“我们现在在国内，各方面都是第一。”涛子性格急，说话也不会拐弯。
“涛子，胡说八道什么呢？”陶清羽急忙训斥了一句。
李老的眼睛却是一亮：“现在看来，是我们过得太安逸了。这样也好，让这丫头好好调教调教他们。”
一连二十天，魔都交响乐团在柳如烟的手底下如臂指使。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支交响乐团是暴雪娱乐的呢。
“中午吃饭，下午正式录制一次！”柳如烟说完，转身跳下了舞台，来到前排座位上拿起矿泉水猛灌。
这一上午，她骂的嘴都干了，看着台上“蜂拥而逃”的乐队成员，柳如烟脾气越来越有暴躁的趋势。
涛子笑道：“难得看你这么暴躁。”
柳如烟不断轻拍着小脸蛋，嘟囔道：“不要上头，不要上头，不要上头……”
陶清羽哈哈大笑：“走吧，中午吃饭了。刚刚那首曲子已经很不错了，下午一定能顺利录制。”
“但愿吧。”柳如烟起身说道：“这帮大爷，总算是有点模样了。不说了，吃饭吃饭。”
吃过了饭，下午乐队重新集结。
柳如烟说道：“既然都吃饱了。各位，这些天也被我折磨的够呛，咱们争取一次录制完，这样你们也轻松，我也轻松。如果都准备好了，咱们就开始录制。”
众人气势高昂，齐声答道：“准备好了！”
这些天，他们真是被这个小姑娘折磨怕了，一听到今天录制完就能轻松了，立刻精神抖擞！
柳如烟对音控室做了个“oK”的手势，陶清羽立刻做好了准备。
《广寒宫破阵曲》全曲采用“五幕式”结构：
前奏的编钟与电子音一出现，曲子里神秘的氛围一下就出来了。
接着是弦乐群与马头琴加入进来，草原的叙事感让人热血激昂。
柳如烟精神开始绷紧，以往每次到这个地方，铜管组与定音鼓不是快半拍，就是慢一拍。
柳如烟手中的指挥棒轻轻一点，铜管与定音鼓立刻接上。
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琵琶与电子脉冲的加入，让整首曲子的宏大气势，让人浑身汗毛竖立！
一切到现在都表现得非常完美，柳如烟的指挥棒上下起伏，全体乐器齐奏。
整首交响乐展现出的是神秘、激昂、宏大、震撼，层层推进至高潮。
最后的编钟余韵缓缓收束，这首《广寒宫破阵曲》终于第一次完整的展现出来！
李老起身鼓掌，整首《广寒宫破阵曲》让他听的激昂热血。
真不敢想象，这首《广寒宫破阵曲》如果能在“360度声场”演绎一次，将会达到怎样的高峰！
柳如烟朝全体乐队成员鞠了一躬：“各位，这些天辛苦了，这首曲子我非常满意。”
乐队队长说道：“这些天多谢柳总的指导，我们受益匪浅。”
柳如烟和他们一起相处了二十天，对于柳如烟对音乐的理解和专业，他们早就心服口服了。
否则也不能任由柳如烟挖苦这么多天还不还嘴。
柳如烟笑道：“指导谈不上，这些天我也收获了很多，我们算是共同进步。”
柳如烟忽然就变得没有了攻击性，整个人变得非常随和！
“柳总，曲子非常完美。”
听着耳返里传来涛子的声音，柳如烟笑道：“那么，就不打扰了。”
来到音控室，柳如烟认真听了一遍曲子，立刻点点头：“真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
涛子说道：“我估计啊，可能是那句“不想折磨他们了”起到了作用，让他们一下就爆发出了潜力。”
陶清羽踹了涛子一脚：“说话也没个把门的。”
“本来就是么。”
柳如烟将音频保存好，说道：“大功告成，我们回公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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